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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回家

  V章訂閱比例不足50%的讀者看最近三天的更新會是防盜內容。  殷炎卻握住了他的手, 阻止了他出去的動作,說道:「等一等。」


  仇飛倩見狀豎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後座的殷樂也擰著眉站起了身, 臭著臉看著韓雅, 一臉憋氣的表情。


  「小雅。」


  伍軒則上前一步攬住韓雅的肩膀,以一副佔有慾十足和隱含勝利者優越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殷炎,朝著韓雅柔聲哄道:「擋著過道不好,先坐下。」


  韓雅卻不動, 硬是上前一步掙脫開他的手掌,眼裡分分鐘含了淚, 楚楚可憐地看著殷炎, 說道:「炎, 車禍的事情我已經知道錯了, 對不起, 但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如果想報復,就只衝著我來好不好,我爸媽是無辜的,他們一直很欣賞和感激你,上次你……」


  這話說的, 仇飛倩簡直聽得頭髮都要燒著了。


  什麼叫沖你來?真沖你去了那才真完了!


  「韓雅, 找韓家麻煩的是我, 你少招惹我——」


  「冷不冷?」


  殷炎突然開口, 打斷了仇飛倩即將出口的當眾爆發, 說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冷的話告訴我。」


  被他握著手詢問的喻臻:「???」


  飛機上暖氣這麼足,怎麼會冷,殷炎這是幹嘛呢?而且……


  他抽了抽自己被殷炎握著的手,沒抽出來,又瞄一眼被殷炎無視的韓雅和前排明顯憋著火的仇飛倩,心裡有些打鼓。


  現在這場面一看就不對勁,殷炎現在這樣,到底是因為缺失了原主的記憶所以完全狀況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是有什麼前情,故意只對著他說話,無視其他人?


  如果是缺失了記憶,那他該怎麼幫忙圓場;如果是故意,他又該怎麼做,也無視對方嗎?


  可這女孩子哭得也挺可憐的。


  手突然被用力捏了一下,他回神,收回下意識朝著韓雅打量過去的眼神,低頭看殷炎,剛準備開口問他幹嘛那麼用力捏他,心臟就突然重重一沉,然後嘩一下,身體像是被人從恆溫的室內丟到了零下的雪地里,體溫如潮水般褪去,一股熟悉的冷意朝著四肢兇猛擴散,思維瞬間凍結。


  「殷、殷炎……」


  他用力回握住殷炎在此刻顯得無比溫暖的手,眼裡染上不安和驚慌,遲鈍的大腦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山神的饋贈消失了。】


  熟悉的微涼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但面前的殷炎卻並沒有開口。


  「我們去前排。」


  殷炎起身把喻臻半攬在懷裡,終於側頭垂眼,把目光施捨給了楚楚可憐了很久的韓雅,平靜說道:「借過,你擋路了。」


  韓雅眼裡要掉不掉的眼淚卡在了眼眶裡,表情滑稽地僵了一下,視線下意識落在半靠在殷炎懷裡的喻臻身上,微帶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炎,你說什麼?你、你們……」


  「我哥讓你讓開,韓小姐,你有沒有公德心,一直擋著路好玩嗎?」殷樂終於憋不住開口,翻著白眼嗆了一句。


  要在以前,殷樂敢這麼當面嗆韓雅,不等韓雅做出受傷難過的樣子,殷炎就會先一步把弟弟訓上了,但今天殷炎沒有,他看著韓雅的眼神始終平靜,平靜到冷漠。


  「韓小姐,我想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另外,請不要這麼喊我,我的家人和愛人會不高興。」


  他含蓄提醒,說完看向伍軒,禮貌問道:「能請你把你女朋友扶開嗎?多謝。」


  以前的殷炎從來沒給韓雅冠上過「伍軒女朋友」這種身份,哪怕是在圈子裡到處都在傳韓雅和伍軒可能好事將近這種流言的時候。


  但現在他用了,還用得自然、平常、坦蕩。


  「愛人?」


  伍軒眼裡的優越和不耐煩收了收,終於正眼看殷炎和殷炎懷裡的喻臻,視線落在殷炎戴著的金戒指上,伸手把僵住的韓雅攬回來,試探說道:「祝你和你愛人百年好合。」


  「多謝。」


  殷炎客氣回應,攬著喻臻徑直路過韓雅身邊,停在了仇飛倩和殷禾祥的座位前,喚道:「母親。」


  「乖兒子。」


  仇飛倩讚賞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效率給他們讓了位,路過韓雅時停了停,卻沒看韓雅,而是把視線落在了伍軒身上,掛上一縷客套禮貌的笑容,說道:「伍少爺,我今天厚著臉皮說你兩句,這挑老婆,還得挑那品行好,踏實可靠的,可別一時眼瞎娶了個攪風攪雨的回去,鬧得日子不清凈事小,不小心折了你伍家攢了幾代的清貴名聲就遭了。」


  韓雅聞言臉一白,受傷難堪的眼神又朝著已經在前排落座的殷炎粘去。


  只可惜從前時時關注愛護她的人,現在只留給了她一個完全陌生的背影。


  伍軒手一緊把她用力攬回來,也掛上一個禮貌客氣的笑容,回道:「仇姨說的是,侄子受教了。」


  伍家和殷家還有生意往來,大家都不會撕破臉,仇飛倩不再多說,轉身舒舒服服坐下了,心裡痛快無比。


  兒子今天的表現她很滿意,對韓雅這種多看一眼都是虐待自己的女人,無視確實才是最正確的做法。而且她看得清楚,伍軒可和她那死心眼的兒子不一樣,心高氣傲,心思也不定,這韓雅最後能不能進伍家的門,難說。


  喻臻落座后立刻縮到了殷炎懷裡,不是他不矜持,而是真的好冷,這感覺就像是被山神饋贈壓下去的冷意一次性全部放出來了一樣,凍得他差點暈過去。


  「吃了。」


  殷炎抱住他,取出一顆褐色藥丸喂到了他嘴邊。


  喻臻連忙張嘴吃下,然後把頭一拱,整個塞到了他懷裡,還無意識的用額頭蹭他胸口,想先暖暖自己即將停擺的大腦。


  「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殷炎抬手按住他的腦袋,也餵了自己一顆丸子,低頭專註看著他,觀察他的情況。


  「殷炎和他愛人的感情似乎不錯。」伍軒落座后開口,語氣隨意。


  他和殷炎之前雖然是情敵,但卻從來不是仇人,現在殷炎找到了另一半,不再糾纏他女朋友了,他自然願意賣殷家一個面子,就當前事化了風,大家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身為勝利者,他並不喜歡痛打落水狗的戲碼,太掉價。


  「是、是嗎,那很好。」韓雅勉強接話,因為坐在靠里的位置,所以並不能看到殷炎那邊的情況,低聲說道:「這麼多年,他終於找到了能讓他停留的人,我心裡的愧疚也少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車禍前他似乎還……」


  伍軒聞言一頓,翹起二郎腿,把手肘撐在扶手上,看一眼殷炎隱約露出的側對通道環抱著什麼人的身影,說道:「也許就是車禍讓他認定了現在的愛人,不都說患難見真情嗎,殷炎這次可是經了一場大患難。」


  韓雅一時間居然分辨不出他這句話是隨意一提,還是意有所指,理智告訴她現在不該再繼續談論殷炎,心裡莫名泛起的酸意卻讓她忍不住開口說道:「可再怎麼患難,一個人的取向也不會變,炎的媽媽那麼強勢,也許炎是被逼……」


  「可終於沒人陰魂不散的纏著你,讓你苦惱,讓你為難,讓你不忍心了,這不是很好嗎?」


  伍軒突然側頭,眼裡不見柔情,多了一絲不耐,說道:「小雅,人的取向或許不能變,但感情卻可以。在圈子裡混,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現在殷炎想抹掉過去糾纏你的丟人事,找個伴結婚過日子,你就配合著裝裝傻,以後少在人夫夫面前轉悠,省得刺激到殷炎愛人的神經,憑白惹一身事。」


  韓雅見他又犯了少爺脾氣,開始不耐煩,咬唇,低頭不再說話。


  和殷炎不一樣,伍軒確實喜歡她,卻也只是喜歡而已,這個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她可以適當的使使小性子,卻不能一直鬧。


  但誰讓她喜歡他呢,在愛情里,總是先喜歡的人輸。


  飛機起飛,朝著B市飛去。


  半途,韓雅起身去了趟廁所,經過殷炎那排時步伐稍微放慢,然而無論殷炎還是喻臻,全都沒有在意過道上路過了誰。


  從廁所回來時韓雅怕惹一直看著自己的伍軒生氣,所以只略瞟了殷炎那邊一眼,但就是這一眼,卻讓她差點失態絆到了自己。


  「哼。」仇飛倩冷笑一聲。


  伍軒不快皺眉,覺得韓雅今天實在太給他丟人。


  韓雅站穩身體,見周圍其他乘客全部看了過來,忙收回視線僵硬地回到座位坐下,想起剛剛看到的殷炎偷偷親吻懷中人的畫面,忍不住抓緊了裙子。


  不,人的取向不會突然改變。


  但剛剛殷炎那想親對方,卻克制著懸停在對方面前的模樣……她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彷彿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有種一腳踩空般的失重感。


  「沒想到只幾個月沒見,你就先大家一步成家了,恭喜。」


  溫藝長相只算清秀,但氣質溫雅,說話不疾不徐,語氣親切自然,談笑間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喻臻天生對這種氣息友善的人沒什麼抵抗力,很快就把對他的印象拉到了標準以上,心裡因為當眾擁抱而升起的尷尬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多謝。」


  殷炎道謝,座位下與喻臻交握的手微動,把喻臻掌心握著的界引給摳了下來。


  喻臻側頭看他,用眼神詢問他在幹什麼。


  「你怎麼會來這個公園?還帶著一群孩子。」


  殷炎沒有看他,繼續和溫藝交談,桌下的手鬆開,抬起放到了桌面上,去拿桌上的糖包。


  失去了唯一的熱源,體溫再次開始流逝,喻臻身體比大腦先一步給出反應,蹭一下擠到了殷炎身邊和他緊緊挨著,桌下的手則按到了殷炎的大腿上,還蹭了兩下。


  好冷,還是想抱。


  殷炎動作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狀把糖包拿回來拆開,倒入喻臻的咖啡里,拿起勺子邊幫他攪邊說道:「先喝點咖啡暖暖。」


  說著手指一動,把界引丟了進去。


  喻臻瞪眼,手上不自覺用力:「你……」你把界引丟進去幹什麼!

  「胸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殷炎平靜臉詢問。


  喻臻的注意力被轉移,感受了一下又開始瞎蹦躂的心臟,點頭點頭。


  「喝了這個就好了。」殷炎繼續平靜臉胡謅。


  「……」


  喻臻苦大仇深臉看著咖啡杯,在「心律不齊」和「喝下奇怪的東西」之間權衡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放在殷炎大腿上的手,端起了咖啡杯。


  殷炎不著痕迹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看向對面禮貌移開視線的溫藝,說道:「抱歉,他有點不舒服,怠慢了。」


  「沒關係。」溫藝把頭轉回來,視線在垂眼乖乖喝咖啡的喻臻身上略停一秒后禮貌挪開,重新和殷炎對視,笑著說道:「你們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羨慕,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我可要厚顏去討杯喜酒喝。」


  「婚禮正在籌備,爸媽想大辦,所以正式定日子估計要在一年以後。」


  「一年這個時間剛好,可以好好準備,現在婚慶公司、酒店場地都不太好——」


  烏拉——烏拉——烏拉——


  公園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也打斷了喻臻放下咖啡杯的動作。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茶吧內的客人立刻騷動起來,溫藝忙回頭安撫了一下自己帶來的孩子們,皺眉看向匆匆走進來的茶吧經理。


  「沒事沒事,大家不要驚慌,只是彎月湖那邊的小樹林里突然有樹木倒塌,砸壞了湖邊的圍欄,觸動了警報。大家不要往彎月湖那邊去就行了,沒事的!」


  經理解釋完之後,公園裡的廣播也響了起來,通報的情況和經理說的一樣。


  客人們放了心,陸續安靜下來。


  聽完這個解釋的溫藝則臉色一白,心有餘悸地說道:「這些孩子是我女朋友的學生,我今天來是陪她帶孩子們寫生的,碰到你之前有個孩子拉肚子,我女朋友帶著孩子去了洗手間,囑咐我就帶著孩子們在湖邊停一會等她,如果不是碰到你們……」


  後果不堪設想。


  喻臻聞言猛地低頭看那杯已經被喝掉的咖啡,然後側頭去看殷炎。


  之前殷炎可是說過的,如果界引不除,遲早會出大事。


  「沒事就好,下次帶著孩子們出門,記得盡量不要靠近水深林密的地方,防患於未然。」


  殷炎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面上卻仍在和溫藝交談。


  「你說得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溫藝后怕點頭,又回頭看一眼乖乖坐在一起吃點心的孩子們,再次向殷炎道謝。


  五分鐘后,溫藝的女朋友帶著拉肚子的小朋友匆匆趕到了茶吧,聽溫藝說完前因後果之後也后怕的不停對殷炎道謝,還和孩子們一起送了一幅畫給他們。


  「碰鬼雖然可怕,但這畫可真好看。」


  回去的路上,喻臻坐在副駕駛,寶貝地摸著那副畫風還很稚嫩的風景畫,眼睛彎彎的,裡面全是滿足。


  「嗯。」


  殷炎低應一聲,伸手遞了顆丸子過去。


  「做什麼?」喻臻愣住。


  「吃了,壓住界引效果,之前吃的那顆藥效要過了。」


  喻臻疑惑:「之前那顆?我不記得我之前有吃……啊,你不止往咖啡里丟了界引?」


  殷炎點頭,把丸子又往他面前遞了遞。


  「……」所以他今天到底被餵了多少奇怪的東西。


  喻臻嘀咕,伸手捏起丸子吃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喝下咖啡後身體就沒再發冷了,於是眼睛又彎了起來,看一眼殷炎認真開車的側臉,忍不住誇得:「你今天真帥,救了那麼多小朋——」


  吱——


  汽車急停,殷炎麻溜的解安全帶下車。


  喻臻瞪眼,眼睜睜看著殷炎繞過車頭朝著路邊的便利店走去,忍不住降下車窗探頭出去,提高聲音問道:「你又要幹什麼去!」


  「買生活用品。」殷炎頭也不回地回答,大長腿已經邁進了便利店的門。


  「……」信你才有鬼了!

  兩人到家時晚飯剛好上桌,仇飛倩已經冷靜了下來,見殷炎只拎著兩盒內褲回來也沒說什麼,態度如常的招呼兩人吃飯。


  飯後殷禾祥和仇飛倩去三樓書房處理這段時間積壓的公事,殷樂不想做電燈泡,自覺回房看書去了。


  喻臻隨著殷炎回房,一進門就把殷炎手裡拎著的內褲搶了過來,紅著耳朵說道:「你、你怎麼不把它們放到車裡,讓爸媽看到多尷尬。」


  殷炎沒有說話,而是抬手,輕輕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嘩。


  像是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被戳破,喻臻身體一震,體溫迅速流逝,同時心臟開始狂跳,無數鬼怪哭喊聲匯聚在一起,在他耳邊鼓噪,陰風四起,有什麼東西正急不可耐地想從他胸口蹦出來。


  「深呼吸,盤腿坐下,五心朝天,默念我之前教你的口訣。」


  手裡裝內褲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喻臻本能地上前一步想去觸碰站在面前的殷炎,卻被對方躲了開來。


  「喻臻,這是你自己的路,我不能幫你。」


  視線漸漸模糊,彷彿有一層黑色的紗蒙住了他的眼睛,想把他拖入黑暗裡。


  他儘力睜大眼睛,卻只能看到殷炎被黑紗模糊的身影輪廓。


  「控制界引沉入丹田,穩住神魂,切不可被界引反制。」


  混沌的意識里只剩這道微涼的聲音始終清晰,他慢慢冷靜下來,學著爺爺以前打坐的模樣盤腿坐下,五心朝天,把意識下沉。


  噗通、噗通、噗通。


  左胸處,一顆微小如豆的殷紅血滴正暗合著心臟跳動的規律一張一縮的鼓動著。


  幾縷金光突然出現,然後越聚越多,很快形成一個漩渦,朝著血滴兇猛衝去。


  「好一個問天宗!好一個四海名門!撕下偽善外衣,你們和那邪魔又有何不同!」


  「你是誰?」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徒兒不求長生,只求能永伴師父左右。」


  「苦厄深淵、無極地獄、蠻荒古城、銅須幻境……好一座虛無之塔!卻原來……連你都在騙我。」


  「這長生大道,就不走了吧。」


  「此去便是訣別……我心慕你,你呢?」


  轟——


  金光拽著血滴直入丹田,然後轟隆炸開,一片金光瀰漫。


  四肢回暖,意識上浮,喻臻睜開眼,朦朧晨光撲面而來,殷炎仍保持著他意識消失前的姿勢,背對著晨光站在兩步之遠的位置,靜靜看著他。


  胸腔內回蕩著一股壓抑絕望的情緒,他抬手觸摸臉頰,果然摸到了一片濕痕,茫然低問:「奇怪,我怎麼哭了……好像夢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


  「心與君同。」


  「什麼?」


  他回神,抹掉臉上的眼淚,想站起身靠近,卻不想雙腿盤坐太久已經僵硬,身體一歪就要摔倒。


  殷炎上前一步穩穩扶住他,把他抱到了懷裡,按住他的頭,不讓他看自己的臉。


  「謝……你怎麼了?」喻臻疑惑,靠著他站穩身體后試著推他,沒推動。


  殷炎沉默,良久后回道:「你冷。」


  「???」


  喻臻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溫度,仰頭回道:「我不冷啊,就是心裡有些悶悶的,很難過,鼻子也有些發酸,我是不是感冒了?」


  殷炎慢慢鬆開他,表情因為背光看不太清楚,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轉身大步進了洗手間,還反鎖了門。


  喻臻:「……」


  這又是犯了什麼毛病,難道是被他哭嚇到了?

  機艙里並不安靜,殷炎卻彷彿什麼都聽不到了,耳邊只有喻臻淺淺的呼吸聲,視線忍不住又落回了他臉上。


  喻臻的睫毛很密很長,眼尾微微上挑,明明是偏嫵媚的眼型,卻因為主人清正和善的眼神而從沒被人發現注意過。


  但這些都只是暫時的,等喻臻褪去青澀,掙脫失魂所帶來的膽小黯淡,這雙眼睛會美得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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