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前輩
V章訂閱比例不足50%的讀者看最近三天的更新會是防盜內容。 虛無在喻臻掌心起立, 前爪艱難地按到他臉上,似在疑惑他的長相,伸著腦袋不停嗅來嗅去。
喻臻縱容地把它托抱在自己臉前, 由著它嗅來嗅去,眼睛盯著它動來動去的耳朵, 眼裡的喜愛幾乎要溢出來。
「虛無。」殷炎突然開口。
奶貓一僵,乖乖縮回爪子, 朝著喻臻叫了一聲,甩了甩尾巴,消失了。
「……」
喻臻放下手, 看著殷炎的後腦勺,不說話。
殷炎理直氣壯:「虛無還太弱,不適合長時間停留在外。」
喻臻聾拉著眉眼扭頭看窗外,幾秒后突然又把頭側了回來,身體歪了歪,調整到一個可以看到殷炎側臉的角度,說道:「謝謝你。」
幫忙清理出舊箱子、費心幫他積攢力量、找借口給他買衣服……殷炎雖然總是沒表情, 還時不時莫名其妙的和他保持距離顯得很嫌棄他, 但他能感覺得出來, 對方是真的對他好, 如同家人那般, 自然而溫暖。
殷炎依然沒有回頭, 甚至連開車的節奏都沒變一下, 但喻臻發現他突然眨了兩下眼, 十分突兀的兩下。
「殷炎這個身份是我的因果,給你買衣服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全我這個身份所附帶的東西,你受我連累,不必道謝,是我該道歉才是。」
仍然是平靜的語氣,恰好一輛車迎面駛過,燈光滑過,模糊了殷炎說話時的表情。
喻臻靠在車玻璃上,心裡突然又開始痒痒的,忍不住問了之前一直沒敢問的問題:「你的名字是什麼?」
又一輛車駛過,殷炎這次沒有立刻回答,安靜了一會才說道:「殷炎。」
「我是說你的真名。」喻臻把靠著車窗的頭抬了起來。
汽車拐入殷家人所住的酒店,穩穩停了下來,殷炎解開安全帶,回頭看著喻臻的眼睛,說道:「殷炎,在此界,我只有一個名字,殷炎。」
這樣說著,手指卻往上,指了指已經徹底暗下來的天空。
喻臻愣住,然後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能說,不能把真名告訴任何人,因為天道會發現。
心裡莫名瀰漫起了一股淺淺的難過,喻臻隨著殷炎下車進入酒店,在走入電梯前忍不住上前一步,再次扯住了他的衣袖,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知道?」
殷炎側頭看他,突然抬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回道:「等你變得足夠強大,等我的魂魄藉由你的身體得以補全,這天就再也奈何不了我。」
叮,電梯門關閉,徐徐上升。
電梯外,韓雅停在距離電梯口兩步遠的位置,怔住了。
剛剛電梯內那個側頭淺笑,眼神溫柔隱帶傲氣的俊美男人,是殷炎?是那個滿身庸俗金錢氣息的殷炎?是那個總是擺出一副深情懦弱模樣的殷炎?
不……殷炎怎麼會是那個樣子,怎麼可能露出那樣的神情,不是,肯定不是。
「小雅!」伍軒快步跑過來,劍眉皺著,眼神隱隱帶著不耐,壓著脾氣勸道:「殷家人擺明了不願意見你,你又何必到處追著他們道歉,不就是一點被攔的貨嗎,我找渠道另調一批給伯父!」
韓雅回神,終於從他那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話,卻突然並不覺得如何開心。
「對不起,是我任性了。」她低頭,柔順的長發滑落肩膀,越發襯出了她身體的柔弱和單薄,低低說道:「我就是害怕,我爸只有我一個女兒,偏偏我這麼沒用……」
伍軒皺著的眉鬆開了,無奈又心疼地看著她,嘆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朝外走去,聲音柔了下來:「你就是太孝順,別想這麼多了,快過年了,伯父還等著你回家呢。」
……
殷家人並不知道曾有人滿H省的追在自己屁股後面想要道歉,此時他們正在熱熱鬧鬧的吃飯,仇飛倩還十分私心的把喻臻安排坐在了自己身邊。
之前殷炎帶著喻臻回來的時候,她差點沒認出人來,等認出來了之後,她簡直要開心死了。
她早知道喻臻長相不錯,一身臃腫的棉服都沒把他穿丑,但她沒想到喻臻真正收拾好了之後會這麼好看,外貌完全不輸給娛樂圈那些靠臉吃飯的小鮮肉。
特別是現在,喻臻到了飯店包廂后外套一脫,只穿著一件白色毛衣坐在那,簡直又乖又毛茸茸,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暖和和的。
兒子車禍一場,這眼光審美,簡直是有了質的飛躍啊。
「這毛衣好,頭髮也剪得好,回頭媽再給你多買幾身,咱們每天不重樣的穿!」
商場冷麵女強人一秒化身暖系嘮叨老媽,對著喻臻隔一會誇一誇,時不時看一看,窘得喻臻耳朵尖一直是紅的,飯也吃不踏實,差點筷子都不知道該怎麼拿了。
坐在對面的殷樂看得悶笑不已,一碗飯吃得撒了一半在外面。
「明年小樂就要高考了,爸媽你們考慮好了嗎,是送他出國,還是就考國內的學校?」殷炎突然開口,邊說邊順手幫喻臻挪了挪碟子,然後咕咚一聲,一顆丸子落到了喻臻碗里。
喻臻一愣,忙用勺子把丸子舀起來塞進嘴裡,小心去看仇飛倩,怕被她發現。
殷家眾人的注意力卻已經被殷炎拋出的話題引開了,齊齊朝殷樂看去。
喻臻見狀鬆了口氣,感受了一下口腔里瀰漫開的葯香和溫度恢復正常的耳朵,不自在的感覺好了許多。
「就留在國內,讀B市的大學!」
仇飛倩直接拍板,同時瞪了一眼想要提出異議的丈夫,湊過去壓低聲音說道:「當年小炎是怎麼認識的韓雅,你給我心裡有點數,我可不想小樂再去國外招惹到什麼東西回來。」
殷禾祥聞言果斷閉嘴,看一眼鬆了一大口氣的小兒子,沒再提出異議。
吃完飯仇飛倩去給殷炎和喻臻開房,她本來想給兩人開大床房,但殷炎突然出現,硬是把房間換成了兩間。
「你這死小子,要領證的是你,現在又是鬧的什麼東西!」仇飛倩氣得不行,壓低聲音訓斥。
「明天得早起趕飛機回B市,他今晚需要好好休息。」殷炎平靜臉解釋,理由敷衍無比。
仇飛倩卻立刻想歪了,上下打量他一眼,又看一眼不遠處被殷樂拉著說話的喻臻,把房卡往他手裡一塞,眼神瞟開去,含糊囑咐道:「知道你年輕氣盛,前些年因為韓……因為那個禍害憋著了,但小臻是男孩子,你、你溫柔點,新婚也不能太不節制。」
「……」純潔的大能先生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凡人的話。
「反正你給我悠著點!小臻這孩子我很喜歡,你可別瞎折騰給折騰跑了!」
仇飛倩說這個也不太好意思,撂下這句話就踩著高跟鞋走了,徒留殷炎一個人拿著房卡,垂目安靜良久,然後慢慢側頭,把視線定在了不遠處笑得好看的喻臻身上,之後視線下移,落在了喻臻腰部以下的位置。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喻臻話語一停,抬手按住胸口,疑惑皺眉。
「喻哥你怎麼了?」殷樂疑惑詢問。
喻臻搖頭,餘光看到殷炎大步跨入電梯的身影,愣了愣,忙拉住殷樂追上去,提高聲音說道:「等等,我們一起——」
叮,電梯門關閉。
殷樂抓腦袋,滿眼不解和迷茫:「奇怪,我哥要上去怎麼不喊我們,而且他剛剛明明聽到我們喊他了。」
喻臻一臉麻木,空白著臉說道:「大概是他『潔癖』的毛病又犯了吧。」
殷樂:「潔癖?」大哥什麼時候多的這個毛病?
第二天早上九點,眾人登上飛機,喻臻被殷炎安排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前面是殷禾祥和仇飛倩,後面是殷樂和翁西平,安全感滿滿。
他坐好后扯下脖子上的圍巾,剛準備側頭和殷炎說話,就發現前後方本來在聊天的殷家人突然齊齊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他疑惑。
殷炎看一眼過道上靠近的某兩個身影,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沒有說話。
韓雅沒想到她費心找了好幾天沒找到的殷家人,居然會和她在回B市的飛機上碰到,還好巧不巧的坐在同一排。
確切來講,是她和殷炎隔著過道坐在了同一排。
雖然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殷炎來。
今天殷炎穿了一身煙灰色的中長款大衣,內里搭一件高領黑色毛衣,下身是黑色長褲和黑色皮鞋,全身上下除了大衣領口的一枚寶石胸針,再沒有其他亮眼顏色。
明明都是基本款的衣服,但卻被他硬生生穿出了一種清貴雅緻的氣質。
特別是當他一臉平靜,側頭垂眼,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接過一條與他穿著完全相反的暖色系駝色圍巾時,那種冷暖色調相撞后迸發出來的華貴內斂質感,簡直像是一幅精心構圖后拍下的頂級畫報,勾得人挪不開眼。
太耀眼了,整個人像是在發光一樣。
面前的殷炎只五官隱約是熟悉的,神情和姿態全然陌生
韓雅再次愣住了,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他的長相一般,視線黏在他神情平靜的側臉和修長有力的手指上,不自覺上前一步,低喚出聲:「炎……」
站在韓雅身邊的伍軒皺眉,坐在殷炎前座的仇飛倩則直接炸了。
「沒想到只幾個月沒見,你就先大家一步成家了,恭喜。」
溫藝長相只算清秀,但氣質溫雅,說話不疾不徐,語氣親切自然,談笑間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喻臻天生對這種氣息友善的人沒什麼抵抗力,很快就把對他的印象拉到了標準以上,心裡因為當眾擁抱而升起的尷尬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
「多謝。」
殷炎道謝,座位下與喻臻交握的手微動,把喻臻掌心握著的界引給摳了下來。
喻臻側頭看他,用眼神詢問他在幹什麼。
「你怎麼會來這個公園?還帶著一群孩子。」
殷炎沒有看他,繼續和溫藝交談,桌下的手鬆開,抬起放到了桌面上,去拿桌上的糖包。
失去了唯一的熱源,體溫再次開始流逝,喻臻身體比大腦先一步給出反應,蹭一下擠到了殷炎身邊和他緊緊挨著,桌下的手則按到了殷炎的大腿上,還蹭了兩下。
好冷,還是想抱。
殷炎動作一頓,然後若無其事狀把糖包拿回來拆開,倒入喻臻的咖啡里,拿起勺子邊幫他攪邊說道:「先喝點咖啡暖暖。」
說著手指一動,把界引丟了進去。
喻臻瞪眼,手上不自覺用力:「你……」你把界引丟進去幹什麼!
「胸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殷炎平靜臉詢問。
喻臻的注意力被轉移,感受了一下又開始瞎蹦躂的心臟,點頭點頭。
「喝了這個就好了。」殷炎繼續平靜臉胡謅。
「……」
喻臻苦大仇深臉看著咖啡杯,在「心律不齊」和「喝下奇怪的東西」之間權衡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放在殷炎大腿上的手,端起了咖啡杯。
殷炎不著痕迹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看向對面禮貌移開視線的溫藝,說道:「抱歉,他有點不舒服,怠慢了。」
「沒關係。」溫藝把頭轉回來,視線在垂眼乖乖喝咖啡的喻臻身上略停一秒后禮貌挪開,重新和殷炎對視,笑著說道:「你們的感情真是好得讓人羨慕,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我可要厚顏去討杯喜酒喝。」
「婚禮正在籌備,爸媽想大辦,所以正式定日子估計要在一年以後。」
「一年這個時間剛好,可以好好準備,現在婚慶公司、酒店場地都不太好——」
烏拉——烏拉——烏拉——
公園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交談,也打斷了喻臻放下咖啡杯的動作。
「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茶吧內的客人立刻騷動起來,溫藝忙回頭安撫了一下自己帶來的孩子們,皺眉看向匆匆走進來的茶吧經理。
「沒事沒事,大家不要驚慌,只是彎月湖那邊的小樹林里突然有樹木倒塌,砸壞了湖邊的圍欄,觸動了警報。大家不要往彎月湖那邊去就行了,沒事的!」
經理解釋完之後,公園裡的廣播也響了起來,通報的情況和經理說的一樣。
客人們放了心,陸續安靜下來。
聽完這個解釋的溫藝則臉色一白,心有餘悸地說道:「這些孩子是我女朋友的學生,我今天來是陪她帶孩子們寫生的,碰到你之前有個孩子拉肚子,我女朋友帶著孩子去了洗手間,囑咐我就帶著孩子們在湖邊停一會等她,如果不是碰到你們……」
後果不堪設想。
喻臻聞言猛地低頭看那杯已經被喝掉的咖啡,然後側頭去看殷炎。
之前殷炎可是說過的,如果界引不除,遲早會出大事。
「沒事就好,下次帶著孩子們出門,記得盡量不要靠近水深林密的地方,防患於未然。」
殷炎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面上卻仍在和溫藝交談。
「你說得對,這次是我考慮不周。」溫藝后怕點頭,又回頭看一眼乖乖坐在一起吃點心的孩子們,再次向殷炎道謝。
五分鐘后,溫藝的女朋友帶著拉肚子的小朋友匆匆趕到了茶吧,聽溫藝說完前因後果之後也后怕的不停對殷炎道謝,還和孩子們一起送了一幅畫給他們。
「碰鬼雖然可怕,但這畫可真好看。」
回去的路上,喻臻坐在副駕駛,寶貝地摸著那副畫風還很稚嫩的風景畫,眼睛彎彎的,裡面全是滿足。
「嗯。」
殷炎低應一聲,伸手遞了顆丸子過去。
「做什麼?」喻臻愣住。
「吃了,壓住界引效果,之前吃的那顆藥效要過了。」
喻臻疑惑:「之前那顆?我不記得我之前有吃……啊,你不止往咖啡里丟了界引?」
殷炎點頭,把丸子又往他面前遞了遞。
「……」所以他今天到底被餵了多少奇怪的東西。
喻臻嘀咕,伸手捏起丸子吃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在喝下咖啡後身體就沒再發冷了,於是眼睛又彎了起來,看一眼殷炎認真開車的側臉,忍不住誇得:「你今天真帥,救了那麼多小朋——」
吱——
汽車急停,殷炎麻溜的解安全帶下車。
喻臻瞪眼,眼睜睜看著殷炎繞過車頭朝著路邊的便利店走去,忍不住降下車窗探頭出去,提高聲音問道:「你又要幹什麼去!」
「買生活用品。」殷炎頭也不回地回答,大長腿已經邁進了便利店的門。
「……」信你才有鬼了!
兩人到家時晚飯剛好上桌,仇飛倩已經冷靜了下來,見殷炎只拎著兩盒內褲回來也沒說什麼,態度如常的招呼兩人吃飯。
飯後殷禾祥和仇飛倩去三樓書房處理這段時間積壓的公事,殷樂不想做電燈泡,自覺回房看書去了。
喻臻隨著殷炎回房,一進門就把殷炎手裡拎著的內褲搶了過來,紅著耳朵說道:「你、你怎麼不把它們放到車裡,讓爸媽看到多尷尬。」
殷炎沒有說話,而是抬手,輕輕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嘩。
像是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被戳破,喻臻身體一震,體溫迅速流逝,同時心臟開始狂跳,無數鬼怪哭喊聲匯聚在一起,在他耳邊鼓噪,陰風四起,有什麼東西正急不可耐地想從他胸口蹦出來。
「深呼吸,盤腿坐下,五心朝天,默念我之前教你的口訣。」
手裡裝內褲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喻臻本能地上前一步想去觸碰站在面前的殷炎,卻被對方躲了開來。
「喻臻,這是你自己的路,我不能幫你。」
視線漸漸模糊,彷彿有一層黑色的紗蒙住了他的眼睛,想把他拖入黑暗裡。
他儘力睜大眼睛,卻只能看到殷炎被黑紗模糊的身影輪廓。
「控制界引沉入丹田,穩住神魂,切不可被界引反制。」
混沌的意識里只剩這道微涼的聲音始終清晰,他慢慢冷靜下來,學著爺爺以前打坐的模樣盤腿坐下,五心朝天,把意識下沉。
噗通、噗通、噗通。
左胸處,一顆微小如豆的殷紅血滴正暗合著心臟跳動的規律一張一縮的鼓動著。
幾縷金光突然出現,然後越聚越多,很快形成一個漩渦,朝著血滴兇猛衝去。
「好一個問天宗!好一個四海名門!撕下偽善外衣,你們和那邪魔又有何不同!」
「你是誰?」
「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徒兒不求長生,只求能永伴師父左右。」
「苦厄深淵、無極地獄、蠻荒古城、銅須幻境……好一座虛無之塔!卻原來……連你都在騙我。」
「這長生大道,就不走了吧。」
「此去便是訣別……我心慕你,你呢?」
轟——
金光拽著血滴直入丹田,然後轟隆炸開,一片金光瀰漫。
四肢回暖,意識上浮,喻臻睜開眼,朦朧晨光撲面而來,殷炎仍保持著他意識消失前的姿勢,背對著晨光站在兩步之遠的位置,靜靜看著他。
胸腔內回蕩著一股壓抑絕望的情緒,他抬手觸摸臉頰,果然摸到了一片濕痕,茫然低問:「奇怪,我怎麼哭了……好像夢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
「心與君同。」
「什麼?」
他回神,抹掉臉上的眼淚,想站起身靠近,卻不想雙腿盤坐太久已經僵硬,身體一歪就要摔倒。
殷炎上前一步穩穩扶住他,把他抱到了懷裡,按住他的頭,不讓他看自己的臉。
「謝……你怎麼了?」喻臻疑惑,靠著他站穩身體后試著推他,沒推動。
殷炎沉默,良久后回道:「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