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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ACT.23 認命吧!今夜推倒你

  『穗群原學園 初等部』


  一年B組的教室。


  「…………紗……羅…………」


  「…………唔唔…………嗯…………」


  趴在課桌上,非常沒有形象地癱成一團軟泥的「不明物體」——據說正是 「地上愛與和平的象徵」(……)女神雅典娜、的轉世(……)。


  「衛宮紗羅!!你給我醒醒!!!已經到了午休時間了!!」最後終於受不了紗羅的懶散和頹廢,一直在呼喚她的某人終於抓狂了。


  「…………哎…………?」依然趴在桌子上,只是茫然地抬起頭,紗羅看了看眼前一副淡然神情,額上的青筋卻一跳一跳的好友綾香,「已經這個時間了啊……」


  當然,最後完全不顧某女神還要繼續補覺的意願,這位看上去好像出家人一般有著厭世感覺的眼鏡少女——沙條綾香,異常強悍地拖著還在迷糊中的紗羅去了天台吃午餐。


  「你還真能睡啊,今天一上午都這麼困嗎?」從紗羅的便當盒中夾起一塊造型可愛的「兔蘋果」(註:切成兔子狀的一片蘋果肉),綾香推了推眼鏡,小聲嘟囔了起來。


  「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你哥哥士郎的料理手藝實在太棒了……棒得簡直不像話——唔呃……對比下我的手制便當,真是沒臉見人……」


  「當然不是,上午的時候我不困啊。因為那時候我一直在睡覺嘛。」完全無視了綾香誇讚士郎的話,紗羅依然地獃獃瞪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便當盒,好像那是自己的仇人似的撇著嘴。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紗羅醬,你墮落了。你爸爸看到不知道會多麼心痛——」雖然不認識衛宮切嗣這個人,但是沙條綾香卻知道只要一提到切嗣,並且叫她那個疑似中文「沙拉醬」的昵稱「紗羅醬」,紗羅的臉就會皺成苦瓜臉。


  「因為我昨天晚上基本都沒怎麼睡覺。至於切嗣——那傢伙看到只會裝哭傻笑而已……=。=」


  「噯?難不成——是去約會啦?」一邊嚼著章魚腸,綾香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她閑聊——這就是普通國中生的國中生活,平和又乏味,一點激情都沒有。不過起碼不用每天心驚膽顫,時刻擔心著有人打上門來。


  「……謝謝,我最近失眠。沒工夫去做那種事。」紗羅泱泱地答道。


  「紗羅,你才十二歲,就天天晚上失眠?」


  「嗯……沒有辦法啊。人生嘛,需要發愁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意有所指地嘆了口氣,紗羅一副憂愁哀怨的表情45度望天。


  「下午你至少清醒一點吧?」被紗羅那副台言女主角的神情囧到,綾香差點被嘴巴里的食物噎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怎麼睡都睡不醒的那種人……」繼續裝憂鬱地45度望天,紗羅瞥了一眼綾香抽搐的臉,假裝嘆息道,「所謂『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果然我還是一睡不醒比較好吧……」


  「……呃唔,你已經沒救了。」艱難地咽下嘴巴里的食物,沙條綾香對自己的這位好友作出了斬釘截鐵的評價。


  其實紗羅這麼頹廢憂鬱是有原因的——不知有人發現沒有,她中午的午餐是士郎親手製作的手制便當。


  在她已經搬出衛宮宅邸的現在,她怎麼還會拿著士郎做給她的便當呢?

  ……理由當然不是衛宮士郎突然萌發了那個蠢到令人髮指地步的「兄妹愛」,所以從高等部跑來初等部,給紗羅送了便當。(想到這裡的娃們給咱去牆角數蘑菇!)


  於是——咱們把時間倒回三天前的夜晚……


  『柳洞寺內長廊下』


  紗羅如約帶著兩瓶清酒跑來了柳洞寺。因為看到美狄亞那有些不悅的臉色(被Assassin氣的),於是在同意試穿她設計的那些「可愛服裝」之後,美狄亞才終於露出了純粹的笑容。(美狄亞喜歡可愛的東西,以及縫紉,最喜歡的就是給可愛的人做可愛的衣服……囧)


  在她從葛木那裡又搜刮出一堆零食后,她才慢悠悠地晃到山門口把靈體化的Assassin拖到了柳洞寺內的長廊上。


  要她坐在山門前面吹冷風——那很不現實。雖然英靈不存在生病之類的狀況,但她自己現在就算頂著某女神的頭銜,身體卻還是人類的。她還不想因為肺病或者重感冒從聖杯之戰中出局。那種理由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無言地磕著零食,紗羅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那裡,和如同正坐一般跪坐在那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和優雅的Assassin比起來,她的形象已經徹底崩壞了。(所在:……你本來也沒這種東西。)

  淺酌半盅后,真的在賞月的Assassin微微眯起眼來,笑里多了些妖嬈的意味,那雙比酒更醇的眼眸微微的眯起,帶著一種莫名的魅惑。左手中的酒盅被月色渲染出了一層淡淡的奇異光暈。


  「真是新月如佳人,瀲瀲初弄月呵……」


  他嘴角微微扯出了一個弧度,微眯狹長的雙眼看她,那眼眸幽深不見底,半是傾斜的姿態像是半醉微醺,媚態十足。


  [……少女,你被調戲了!你被調戲了呀!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喂——]

  […………我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認為他和阿釋密達像…………┃┃┃┃┃]紗羅唇角抽搐著在心中默默地內牛滿面。比起里人格難得的興奮,她顯得淡定多了。


  「Assassin,你的願望是什麼?」輕咳一聲,流暢地轉換了話題的紗羅問道。


  「唔?」


  「先不說你和阿賴耶契約時許下的願望,能夠應召喚而來,想必你也對聖杯有所期待吧?」


  「……呵呵~我的願望嗎——只有一個而已,而那個願望,早在被召喚至這個世界之時,就已經實現了。」


  「………………你也和我家的Lancer一樣是個戰鬥狂么…………-_-|||那麼想和其他時代的英靈PK?」紗羅明顯誤會了Assassin的意思。


  「戰鬥是武者的榮譽,卻並非我個人的夙願。」停頓了一下,他彷彿陷入了久遠以前的回憶中一般微眯雙眼,「我的願望源於一個願意背負吾等武者之夢想及生命的人的約定。」


  「我對聖杯本身、並無渴求。而它,也無法實現我真正的願望。因為我的願望……只有一個人才能實現。」


  [強烈懷疑是宮本武藏——我絕對不是腐女,這一點絕對不承認!啊……差點忘記了,這傢伙不是佐佐木小次郎來著。跟宮本沒啥關係……-_-|||]

  眼珠一轉,她嘿嘿一笑,用滿含深情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男子,然後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酒盅放下,「Assassin,我有句話,從剛才開始就很想對你說了。」


  「唔……?」他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玩味,隨後懶懶地放下左手的酒盅,看向她,「什麼話?」


  [好機會!]紗羅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向微微有些詫異,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容的Assassin撲了過去。


  木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柔軟的髮絲拂過她的面頰,她先是砰咚一聲撞上了他的鼻子,然後一時發懵,一口咬住了對方溫軟的唇。


  其實,她本來只是打算推倒之,然後反調戲一下解解氣的。結果現在的狀況變成了她突然襲擊Assassin,然後吃了對方豆腐,佔了人家便宜。


  [……好像目標有點錯誤,不過沒關係,還能補救——]呆然地保持著推倒的姿勢好幾秒,她刷地起身,氣勢洶洶地用手指戳著似笑非笑的他那清俊的臉龐。


  「不要看不起蘿莉!蘿莉也是有尊嚴滴!」信奉著「睚眥必報」的紗羅咬牙切齒地磨牙道。


  [敢調戲我,我就推倒你!本姑娘可是帶著罕見「反調戲」屬性的!=皿=]

  「………………」Assassin淺笑沉默地看著她半響,隨後很不給面子「哧」地笑出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只說一句,你撞到我的鼻子了。」


  「那又怎麼樣?」


  「沒什麼。只是,我想告訴你,你這種粗魯的方式,可不是親吻。」輕笑著,他反手拉紗羅入懷,唇如羽毛般輕輕掃過她的唇,壓住她微涼的唇瓣,用舌尖描摹她優美的唇線。


  溫柔地擁住她,他垂下眼睫,纏綿悱惻地吻著她。他的唇齒間帶著淡淡的酒香,眼中彷彿有水瀾輕漾。


  [一上來就是法式深吻——這男人是好樣的……!英靈的思維果然不能用常人來理解呀……]里人格囧了半天,才憋出來這樣兩句話。


  肌膚相觸,呼吸可聞。他的氣息輕輕拂過她臉頰,帶有一點點溫暖的濕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內心無比平靜。


  青子過去帶她見過一個擁有「未來視」的女性。那名叫做天樞靜夜的女性在看到她的瞬間,眼神顯得非常訝異。


  隨後,不顧青子的阻攔,她斬釘截鐵地說出直言不諱的話語,並告訴青子,最好能夠與紗羅保持距離,因為她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當然最佳的辦法就是——斷絕聯繫,再也不要見面為好。


  那彷彿讖語一般的預言——註定只能緬懷過去,註定無法留戀現在。註定會失去天真的愛情,註定要錯過之後的感情。


  有些夢,也許註定一生只做一次。


  有些人,也許註定相戀一世也終難以相守。


  有些情,也許註定刻骨銘心,也只得在回憶里懷念。


  如果這只是浮生一場夢,就當做夢來沉淪吧。


  在夢醒來之前,能夠抽身而退……就行了。


  ◇


  「能對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女孩有感覺,Assassin你的屬性果然是大叔~!」扯了扯他的長發,紗羅撇嘴吐槽道。


  「……我死時的年齡,只有十八歲。」他淡淡地看著她,眼神中卻滿是笑意。言下之意就是——其實按照身體年齡來看,他倆只差六歲。


  因為英靈王座之上沒有時間這個概念。那裡是完全獨立於任何次元的地方,一切都是靜止的。


  ……但是,紗羅自己清楚,她的實際年齡從前世加到現在——怎麼說也是大嬸的年紀了。


  「櫻花凋殘,來年又爛漫。歲月無情,人無再少年①……」輕撫著她的髮絲,玩弄著她系著長發的絲帶,Assassin擁著她,低聲輕喃,「這首和歌說的真是精確。」


  「啊??」突然被他扯到和歌上去,紗羅的唇角抽了一下,古人的習慣真是——她有些黑線地從他懷抱里掙脫出來,看了看錶,「——快十點了,我該回去了。」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並沒有說挽留的話,也沒有阻止,「回去的時候小心。空氣中的魔力流速……很不尋常。」


  紗羅微微挑眉。天知道她最討厭預言呀讖語什麼的了。但是他應該也是出於擔心才說的吧,畢竟他怎麼說也是非同常人的英靈。


  搞不好真的會有什麼事發生……而且她還是沒帶自家那個「吐槽騎士」庫#8226;夫林就跑出來的。畢竟她可是那種倒霉到了「吃糖餅都燙後腦勺,穿道袍都撞鬼」的衰人體質。小心一點總沒錯。


  ————因此,當她離開柳洞寺,在通往洋館的公路上疾行時,正好撞上了「鬼」。


  沒錯……吸血鬼。


  還一撞一雙。


  那一刻她別說欲哭無淚,簡直就想以頭搶地(所在:就是用頭撞地的意思……)來發泄自己心中的鬱火。
——

  ①出自『隆達小歌』。


  原文為:

  『花(はな)は散(ち)りても またも咲(さき)く


  人(ひと)は若(ゎか)きに 返(かぇ)らず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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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羅的那位「同學」兼「朋友」——有人猜出她是誰了吧……=。=

  沒錯,就是蘑菇原版的舊FATE中的女版「士郎」沙條綾香大小姐~~~她也是個魔術師唷~~只可惜走了歪路,一直在往黑暗系和巫咒系的魔術上用功。


  …………………………好吧,咱承認咱就是懶。根本懶得再原創個人物出來~~╮(╯_╰)╭所以就用了沙條綾香的人設了。


  反正舊版亞瑟王阿托利斯都要出來了,也不在乎出個女版士郎吧……= =不過綾香在FATE篇就是個打醬油的~~她不會參加聖杯之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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