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去中畫上『消卻』、『退滅』,刻下四個消退之陣圍住召喚之陣。」
關於召喚的程序已經練習過很多遍了,所以絕不會失敗。她也不允許自己出任何差錯。
在臨近午夜的十一點之前,紗羅和雙子回到洋館的地下工房,開始了召喚的儀式準備。
「素之銀鐵。與基石訂定契約之大公。我祖我師修拜因奧古。
涌動之風以四壁阻擋。關閉四方之門,循環且從王冠而出,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
紗羅一邊朗聲念咒語一邊描畫魔術陣——雖然有考慮過使用水銀或者雞血,但是凡事都要做到最好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在儀式準備這件事上馬虎。
所以她此刻用來描畫魔術陣的,正是那些注入了她自己血液,之後經由她起源封印的珍藏品水晶瓶里的「神之血」限定魔術禮裝。
因為考慮到失血過多會造成身體虛弱,所以她一個月只製作十瓶這種禮裝。一年則有一百二十瓶。這五年間她經手做出的、她賦予起源破壞力的「神之血」的水晶瓶也不過整整六百瓶而已。
而為了今天的召喚儀式,她啟用了差不多有一百多瓶……紗羅覺得比起身體上的痛楚,她現在可是肉疼+心在淌血……就和遠坂家的寶石魔術一樣,她的這個限定魔術禮裝『硝煙血球(Je suis disposéà vous croire)』也是異常消耗財力的。
因為密閉性極好又達到D級抗魔硬度的水晶瓶,就連魔術協會的一級導師,一年都不見得能用上十個。而她因為要確保魔術本身不會隨著時間和空氣的影響退散、消失,所以加上了封印。
這間接導致每次使用的時候,水晶瓶就會碎裂——因此,她家裡的財政狀況其實不比遠坂凜好到哪裡去。
「混蛋……害我大出血的這筆帳早晚要討回來!=皿=」氣得手幾乎都在抖,紗羅暗暗咒罵道。事實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找誰討回這筆帳,但是不罵出口實在太不爽了!
[……財迷精……拜金女……]里人格淡淡吐槽了一句。
「可惡的Lancer,我花了這麼多精力人力物力財力,差點讓巴澤特打殘讓逆光劍穿個窟窿——你要是敢不給我贏到最後,就等著被我沉進東京灣餵魚吧!!!」
(所在:L哥還沒被召喚出來,就已經遭到怨念波及……可想見他之後的生活……=。=)
雙子看到她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怨氣具現化背影,都相當識趣地閉緊嘴巴,不去招惹她。只是在旁邊幫忙檢查用神之血描繪的圖案有沒有歪扭和斑駁的地方。
「這樣簡單的儀式沒問題嗎?」出於擔心,由伊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Servent的召喚本來就用不著那麼大張旗鼓的降靈儀式。因為實際上召喚Servent的不是魔術師的力量,而是聖杯的力量。」紗羅興趣缺缺地解釋著這個世界魔術與由伊所在次元的魔法不同之處。
「我身為Master不過是作為聯繫英靈和這邊世界的紐帶,然後提供給他在這個世界實體化的魔力就夠了。
這麼說來,像我這樣重視儀式過程的人,恐怕才是異常者吧……竟然用掉將近一年份的禮裝——我是哪根筋搭錯了……嗚嗚……我的銀子就這樣打了水漂……」
「才不是。」由伊乾脆地反駁道,「紗羅只是很認真、很努力罷了。」
嘆了口氣,好像對魔術陣的完成情況很滿意似的,紗羅點點頭站起身。祭壇上放著的聖遺物,正是她從巴澤特那裡打劫(……)來的——愛爾蘭的光之子#8226;英雄庫-夫林的耳飾。
「……不管怎麼說,折騰了這麼久,終於大功告成了。再不行的話,我可真的就沒辦法了。」強迫自己無視掉由伊那雙充滿了關懷和深意的眼神,她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接下來的召喚上。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重複五次。但是,滿溢的刻紋即將要破卻。」
時鐘的指針馬上就要到達十一點,她深吸了一口氣,冷漠地看了右臂上十字劍形狀的令咒一眼,閉上雙眼,伸出左臂——和逆光劍一模一樣形狀的令咒發出了淡淡的紅色光芒。
「——Allez(啟動)!」
想象著魔術迴路開關的模擬景象,目前她所能打開的魔術迴路被全面開啟,魔力從指尖開始被溢滿。在全身流走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氣中的純粹魔力。
「宣告——」
身體開始不斷發熱,汗也不斷滲出來。波濤般洶湧的魔力、宛如荊棘抑或毒蟲一般,沿著體內的魔術迴路來回爬行撕扯。
「——宣告
汝身在吾之下,託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
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圍繞全身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的,體內魔術迴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紗羅一邊咬緊牙關忍受,一邊繼續詠唱咒語。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盡世之惡者。」眼前的視野變暗了。
本來不甚明亮的地下室,在她眼前徹底變成了無盡的黑暗。眼前是視覺無法捕捉的第五要素,所以視覺因為害怕被破壞,就自己停止了。
而背上所刻著的衛宮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為了援助紗羅的法術,作為單體開始各自詠唱咒語。
就連之前因為固有時制御後遺症而幾乎快要停跳的心臟,都脫離了她的個人意志,開始急速跳動,宛如疾鍾。紗羅竭力讓自己無視由於彼此傾軋而產生的令人想高聲慘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語。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啊——!!」
用這句話作為禱告的結尾,紗羅感到身體里奔流的魔力已經加速到了極限。
閃電雷鳴,風雲捲動。在紗羅他們連眼睛也睜不開的風壓之中,召喚的魔術陣圖案閃耀出燦爛耀眼的火焰之紅與青色光芒——
終於,魔術師體內的魔術迴路和非人世間的英靈王座之英靈聯繫起來了……從不斷溢出的炫目光芒之中,浮現出了魔力奔流如洪水的紅色□□,以及瀟洒自如地握緊槍身的青色身影。
由彼方而來,來到此方,旋風和閃電包裹著傳說中的幻影。
本來身為人類,卻已脫離人類的領域和範疇。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靈之屬。那些超常的靈長類聚集的場所……來自被壓抑神力的英靈王座,由無數人夢想所編織的英靈,在此刻降臨到了大地上。
「Lancer的Servent,遵從召喚而來。」青色的槍兵如行雲流水般隨意揮舞著手中的鮮紅魔槍,薄薄的唇瓣微啟,露出了一個清爽得幾近炫目的邪笑。
「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Master。」
沒錯,召喚成功了。在召喚達成的同時,被召喚來的Servent的情報也流入了紗羅的意識里。
職階當然毫無懸念就是三大騎士職階的Lancer(槍騎士)。但是那個基礎能力值——怎麼好像和她前世所看到的情報不太一樣?
據說庫#8226;夫林是個衰運不斷的倒霉蛋,幸運值應該是眾英靈之中最低的E(紅Archer#8226;衛宮的幸運也是最低的E)。為什麼她目前所知的、眼前的這傢伙的幸運值會是B?!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呀!她本來都做好這傢伙出門就被車撞、被隕石砸、被金閃閃捅的準備了的說!
(所在:喂你太失禮了……Lancer的幸運值高你不滿嗎!還有庫#8226;夫林會不會被捅跟吉爾伽美什有一毛錢的關係……他倆前世無仇後世無怨的!)
而且那個原本應該是C級別的魔力和耐久,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被修正成了B。
貌似……Saber#8226;阿爾托莉亞在Master不同的狀態下,基礎值的等級也不同。比如在士郎做她的Master時,明顯基礎值的等級,就比凜做她Master的時候等級低。
也許身為Master的魔術師能力高低,也會決定召喚而來的英靈的基礎能力值吧。那麼難不成——是因為作為Master的她,不是人類,而是神祇的關係?所以庫#8226;夫林的基礎值竟然被修正到這種誇張的地步?想到這裡,她不禁囧了。
[不管怎麼說,基礎能力值能被修正到這種讓人滿意的地步,也不枉我為這傢伙的召喚花費了那麼多心血。]
[這個聖杯戰爭是怎麼回事——怎麼越發朝著詭異的方向越行越遠了呢……-_-|||]
「……喂喂!你無視我呀!小丫頭!我在問你,你是我的Master吧?」半天沒得到回應,身穿緊身青色勁裝的Lancer撇嘴嚷道。
………………剛才還一副傳說中英雄的大氣和優雅,現在這樣粗魯且毫不客氣的話一出口,再有什麼幻想都得幻滅了。
「你是愛爾蘭的光之子被稱為古蘭之猛犬老爹是光之神路赫老媽是阿爾斯特王康納之妹黛畢特拉公主幼名叫瑟坦特的半神半人的英雄庫夫林吧?!」
「正是大爺我。」漫不經心地聽完紗羅那沒有標點符號斷句的問話,手臂吊在自己的魔槍上,Lancer注視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喂,丫頭。我說——你、不是人類吧?」青色的槍兵眯著血紅如玉的眼,輕聲問道。
「刺頭,你太失禮了。至少給我把稱呼變成Master!」完全不想將戰爭女神雅典娜這個雷人的身份搬出來,紗羅轉移了話題。
「…………什麼呀,原來是傲嬌系的Master嗎?」
「…………庫#8226;夫林,你想被踢飛一次試試看嗎?」
「哎,我上輩子還真沒被女人踢飛過。你要是有這個本事,就儘管試試看好了,貧乳Master。」
「啊啊——你給我適可而止!!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踹回英靈王座!!!=皿=」一下子就被戳中紅心的紗羅立刻惱羞成怒,要不是有雙子在旁邊攔著,她恐怕會先用逆光劍插死自家的Servent。
[這麼說來,為什麼城戶紗織那個女人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是D了,我十二歲的身體就只有A呀!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皿=]
[……不,我覺得……其實是你比較正常才對……-_-|||不正常的是城戶紗織……]
「請便,反正我也對聖杯沒啥興趣。我也不過就是個出來找人打架的而已。」Lancer興趣缺缺地打了個呵欠,歪著頭答道。
——於是,前所未有的Servent和自己的Master互掐吐槽的情形,就從英雄庫#8226;夫林被召喚出來之後,每天毫不間斷地在洋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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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的第一集= =一開始那位大叔就是言峰綺禮——第五次聖杯之戰的大BOSS~~
而接下來進行召喚儀式的正是倒數第二個召喚了Servent的遠坂凜以及被召喚出來的Archer#8226;衛宮(為了和金閃閃那個金A區別,所以稱之為紅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