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不蠢

  第965章 不蠢

  蘇溢清覺得十分不能接受:「你就不能讓她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嗎?」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白羽在打什麼主意,就這樣了,還要讓蘇溪去送死嗎?

  現在白羽還不知道蘇溪在雲青的身體裡面,倘若在安邑城撞見了,必然會有所警覺,到時候蘇溪的處境會很危險的。


  「你覺得聖女就很安全嗎?」蕭澈冷笑。


  藉助別人的力量,還不如他自己來保護蘇溪。


  他從來不輕易相信別人,他相信的也只有自己。


  「總比你安全。」


  「你顧好你自己再擔心別人。」蕭澈眉心一沉,「不過本王看你今日氣息還算順暢,竟未想到你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力魄的代替品。」


  蘇溢清臉色倏地嚴肅了,他沒有想到蕭澈居然看的如此深,嘴角扯出一個痞痞的笑意:「你管的著么?」


  最後的尾音往上一揚,笑的也令人很不爽。


  蕭澈哼了一聲,懷疑的目光在蘇溢清身上打了個轉兒,足尖一點,縱身一躍,回到了戰艦上。


  人是離開了3號船,可心思卻還是在蘇溢清那種若有似無的力魄上。


  是什麼能夠在短時間內回復力魄?


  明明此前蘇溢清挨齊北狂揍的時候,根本就是屬於那種還不了手的病秧子,現在可不一樣了。


  看起來好像還是柔柔弱弱的,但實際上,內勁已經宛如春筍一般。


  蕭澈走進船艙,蘇溪就站在走廊處,靜靜地將他給看著。


  「你們談了些什麼?」


  蘇溪好奇地看著蕭澈,她很想知道,蕭澈和蘇溢清之間到底有什麼是她聽不得的。


  越是她聽不得,就越是和她有關。


  蕭澈沒有說話,只是徑自往前走。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又想把我丟給誰?」蘇溪伸開雙臂,將一步步走過來的蕭澈攔下,「這一次,是尊上還是聖女?你想把我丟給誰?」


  蕭澈沉吟了片刻:「都不是。」


  蘇溪皺起眉:「你不會是打算把我丟給蘇溢清吧?」


  「你想的倒是美。」蕭澈垂眸,眼神不善地看著她,「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蘇溢清遠走高飛?」


  「我再怎麼飛,也飛不出你言王的五指山呀。」蘇溪笑眯眯地說道,「快和我說說,到底你和蘇溢清說了些什麼?你要是不同我說,我就去找他,讓他同我說。」


  蘇溪知道,蕭澈就是個醋罈子,最見不得她和蘇溢清單獨相處了。


  近日來,蘇溢清越來越喜歡站在甲板上,吹著海風,看起來好似在享受,實際上卻只是在等她。


  在船艙很悶,蘇溢清一直都個怕悶的人。


  族人被殺光之後,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報仇,不惜來到安邑城西郊的亂葬崗準備自殺,這種性子的人,怎麼會安安心心地站在甲板上吹風呢!


  蕭澈索性將胳膊掛在蘇溪的肩上:「怎麼,你男人我都還沒有死,就打算開始第二段?」


  「呸!」蘇溪狠狠地啐了一口:「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可是個禍害,要活千年的。」


  「活千年的那叫老妖怪。」蕭澈沒好氣地說道,順手就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面有些悶熱,一早就有人為他生了暖爐。


  他走進去,推開了窗戶,讓外面的海風吹進來,將這種悶悶熱熱的空氣吹散一些,也讓人都舒服些。


  蕭澈用手摸了摸茶壺的溫度,有些不悅:「茶水有些涼了,煮熱了再喝,你素來怕冷。」


  站在門口的蘇溪一愣,就看著蕭澈將茶壺往暖爐上放,滋滋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蕭澈做完這些才抬起頭來:「進來。」


  蘇溪一直都沒有往前邁開一步。


  她什麼時候怕冷了?

  難道他沒有發現,最近她一直都在往甲板上跑嗎?

  不是因為想見蘇溢清,而是站在甲板上感受海風的溫度,這種冰冷刺骨的溫度能夠讓人更清醒。


  怕冷的不是她,而是白羽。


  準確地說……


  是那具身體。


  蘇溪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心裡生出抗拒來。


  蕭澈走到蘇溪面前,抓住她的手,原以為的冰涼卻被溫暖取而代之。


  他輕輕拍了下蘇溪的腦袋:「生氣了?」


  他心裡就跟明鏡兒似得,一眼就可以看出蘇溪在為什麼生氣。


  他拉著蘇溪走進房間,轉身就將暖爐上的茶壺給擰起來,倒了滾熱的茶水出來。


  「一時記不得,還以為你和以前怕冷。」


  蕭澈鬆開蘇溪的手,端起茶杯:「我自罰三杯,可好?」


  說著他就要喝,蘇溪趕緊抓住他的手腕:「喝那麼多做什麼,一會兒你還要不要午休了?」


  蕭澈的睡眠一直都不好,常年都在軍中,精神高度集中,好些時候,她只是在一旁翻個身,就能夠感受到蕭澈忽然睜開眼睛。


  好些時候,為了不影響她休息,蕭澈都會保持同一個姿勢,睜著眼睛到天亮。


  她知道,可又幫不上什麼忙。


  她最多能做的,就是為蕭澈煮安神茶,可對於蕭澈這種習慣,安神茶也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既然是我的錯,自然我要認錯。」


  「也怪不得你。」蘇溪從蕭澈手裡搶下杯子,「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就算知道蕭澈已經明白地拒絕了白羽,可想到以後在安邑城遇上的時候,蕭澈都會記得白羽曾經怕冷,蘇溪的心裡就是不好過。


  可實際上,當初白羽就是她,她就白羽。


  「蕭澈,」蘇溪抬起頭來,眼底有掙扎:「我是不是特別蠢。」


  「恩?」蕭澈捏了下蘇溪的鼻子,「你要是蠢,這世上可就沒有聰明人了。」


  當朝太后都被她耍的團團轉,還蠢呢?

  「我說真的。」蘇溪負氣地拍掉蕭澈的捏著她鼻子的手,「你就好好地說。」


  「說真的?」蕭澈坐下來,仰起頭看著蘇溪:「我不喜歡仰著頭和別人說話,坐下,我們慢慢說。」


  蘇溪乖巧地坐下,眼巴巴地將蕭澈給看著。


  「你為什麼會說自己蠢?」


  「我……」


  蘇溪 剛剛一開口又覺得不對勁。


  怎麼能和蕭澈說,自己在吃自己醋呢!


  這不是自打嘴巴么?


  要是同蕭澈說了,蕭澈還不嘲笑她一輩子,這輩子可就真的完了。


  「恩?」蕭澈看著蘇溪,「怎麼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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