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找借口

  第820章 找借口

  白羽不再理會蕭澈,背過身去,將手套戴好后才仔細檢查楚玉身上的傷痕。


  蕭澈抱著胳膊,終於是安靜下來了。


  他就靠在百子柜上,靜靜地看著白羽。


  到底他和楚玉在白羽心裡是不一樣的。


  白羽替他檢查,或者上藥的時候,可從未戴過手套。


  他們才是真正的肌膚之親,楚玉算什麼?

  想到這兒,蕭澈眼底的慍怒總算是稍微平緩了下來。


  他轉過頭,看向葛天。


  葛天示意性地點了下頭,蕭澈睨了一眼胳膊都抬不起來的楚玉,不過一個廢物,翻不起什麼驚濤駭浪。


  蕭澈走出堂內,外面的陽光正好。


  葛天立刻跟了出來:「爺……」


  蕭澈抬起手,聲音壓低:「小心耳目。」


  這兒始終不是言王府,不是赫北皇朝,在別人的地盤,該小心的需要小心。


  葛天立刻明白了,跟在蕭澈的身後一直往前面走。


  走到一片密林,蕭澈將結界拉起來之後,才道:「查的如何了?」


  「有幾個地方比較可疑,雖說雲崢閉關的事情眾所周知,但實際上知道他藏身地上的人少之又少,根本沒有重兵把守。」


  剛剛他就是去找線索了,必須得敢在齊北來之前將雲崢閉關的地方找出來。


  雲宗能夠有如此實力,全都是雲崢一個人建立起來的。


  當初,雲宗可只是一個海外的門派,崛起也是在最近十幾年的事情,可想而知,雲崢絕對是有一個善於弄權的人。


  這等人才,若然放在朝堂之上,不出十年,官拜一品,權傾朝野。


  雲崢有這個實力,若然是盟友,那是好事。


  可現在……


  蕭澈抱著胳膊,如今雲宗和赫北皇朝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階段,下一步必定要拼的魚死網破。


  這種節骨眼兒上,雲崢閉關,是最好的機會。


  能不能徹底剷除雲崢以及雲宗,就看現在了。


  他冒險潛入雲宗,絕對不能夠空手而回。


  葛天將這幾日摸爬滾打描繪出來的地圖翻出來,然後指著被標紅的三個點:「雲宗之上,就只有這三個點,最有可疑。」


  他明裡暗裡都在查,雲宗看起來好似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卻很有問題。


  「猛虎灘、斷魂澗以及雲夢崖。」葛天沉聲說道,「只有這三個點,每天都會有人去轉悠,而且是固定的人,屬下不敢跟的太近,也怕因為自身的武力而被人發現,所以只能夠遠遠觀望。這三個點,不管是周圍的環境還是氣候,都十分適合閉關,特別是斷魂澗。」


  「既然有了目的,儘快動手。」


  「王爺。」葛天頗為擔心地看著蕭澈,欲言又止。


  「有事就說,我們之間,不需要遮遮掩掩。」


  葛天跟隨他那麼久,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也不會這般吞吞吐吐的。


  「不是屬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現在這種情況,倘若王爺真的要剷除雲宗主,剿滅雲宗,那如何向王妃交代?」


  「阿羽可從未將雲崢當做生父。」


  「就算王妃嘴巴裡面不說,嘴巴裡面否認,但心裡是如何想的,我們並不知道。」


  葛天嘆了口氣,很為難:「屬下是害怕,經此一役,王爺和王妃之間的 關係將會越來越僵,甚至沒辦法回頭了。」


  這話剛剛一出口,葛天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蕭澈投過來的 刀眼。


  「屬下失言了。」


  葛天當下就跪了下去。


  忠言素來逆耳,可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女人心海底針,就像此前,王爺一直都覺得王妃不會在意盍族的身份,就算揭開這一層秘密都沒有什麼問題,但事實卻給了王爺一個大耳光子。


  王妃離家出走,甚至還帶著王爺的死對頭楚世子遠渡重洋,來到雲宗。


  現實就是現實,如果不提前預測最壞的結果,到頭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你沒有失言。」蕭澈冷冷地說道,順手將葛天扶了起來。


  他一直都身處高位,從來不會為別人設身處地地想,他從來都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而過去的經歷和事實也在告訴他,他的決定是對的。


  就算有什麼誤會,只需要好好地坐下來,談一談,就好了。


  阿羽之所以要生那麼久的氣,只是因為鬧彆扭,再緩緩就好了。


  但現在……


  情況好像不一樣了。


  「如果換做你,你會怎麼做?」


  葛天詫異地看著蕭澈:「王爺?」


  這是從王爺嘴巴裡面說出來的話?


  這是王爺所想的?


  沒有人用刀子架在王爺脖子上吧?

  太反常了!


  王爺從來都是殺伐果斷,只要想到就要立刻去做。


  在王爺的決斷裡面,只有成和不成,犧牲這些都是小問題。


  這種方式,用在他們這些赤膽忠心的人身上,那是極好的,可若換了人,效果可就會有反差。


  比如,霍楠……


  在鎮撫司的時候,霍楠是最像王爺的校尉,但同時也是,最惹人生厭的校尉。


  他特立獨行,並不是因為別人嫉妒他,或者是杯葛他,而是因為他真的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覺,很煩。


  「只管說,本王不會怪罪。」


  「如果是我,」葛天想了想,「我會先和王妃商量,畢竟雲宗主是王妃的親生父親,就算當年犯下了錯,拋妻棄子,那也是為形勢所逼,不是他想的。屬下了解過,就連白尚書也不曾怪罪過雲宗主。」


  當年的事,是非對錯,早就沒有定論了。


  該死的人已經死了,不該死的人,也已經死了,還能夠說什麼?

  「白尚書說,就算昱輕公主復生,只怕也不會怪罪雲宗主。」葛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據說,當年雲宗主也是被攆出盍族的,可他也是一心想要幫盍族,所以才遠走海外,打算請求雲宗的幫忙,哪知道再回來的時候,盍族卻將昱輕公主殺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葛天下意識地看向蕭澈。


  這件事,要說到罪魁禍首,還是王爺。


  「好了,」蕭澈的眉頭緊皺。


  他知道,這件事其實都是由他而起。


  是他提出用反間計,殺掉昱輕公主的。


  換言之,他是白羽的殺母仇人,而現在……


  要殺雲崢,除掉雲宗,他就會變成白羽的殺父仇人。


  以前殺昱輕公主一事,可一說少年輕狂,可現在要將雲崢送下地獄,真的找不到什麼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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