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心腹大患
第800章 心腹大患
「我忽然覺得不舒服。」
楚玉站起身,正要走,一隻溫暖的手卻是將他給拉著。
「你不想聽我說?」
白羽嘴角勾起戲謔,明明是他先挑起來的。
楚玉尷尬地掙開白羽的手:「我現在不想聽了。」
白羽鬆開手:「那隨便你吧。」
這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需要改變。
但她現在不想改變。
心裡始終都容不下第二個人。
她不願意再重蹈覆轍,不願意再和蕭澈在一起,但並不代表,還強佔在她心裏面的蕭澈就可以被挖走。
在,始終都會在。
人的心臟那麼小,怎麼能夠容得下那麼多人?
楚玉匆匆來,又匆匆走,白羽忍俊不禁,心裡卻有些酸酸的 。
北冥又給白羽遞了一隻蚝:「阿姐,你原本是想同楚世子說什麼?」
「沒什麼。」
她只是在嚇唬楚玉罷了。
若然楚玉真的要聽,她也只能夠顧左右而言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畢竟已經勸過太多次了。
白羽打了個哈欠,昨夜沒有睡好,今日又折騰了大半天,著實是累了。
她站起身,彈了彈衣袍上面的沙:「這樣下去不是法子,得找個地方休息才是。」
和雲青擠一間屋子倒是沒什麼,可終歸是在一個院子裡面,來來往往的,都會見面。
她不大想看到蕭澈。
至少在她沒有放下之前。
「阿姐,你不願意回屋子,可以去雲宗主的房間住。」
怎麼說,也是親爹。
雲崢現在正在閉關,而閉關的地方十分隱秘,雲宗很少有人知道,最近這段時間,雲崢也不會回來。
「你倒是提出了一個好法子。」白羽笑眯眯地說道,「我就去雲崢的屋子住。」
北冥善意地提醒著:「阿姐,到底是你爹。」
「我爹?」白羽呵呵一笑,「我爹不是赫北皇朝的吏部尚書白鎮堂嗎?」
既然當年,雲崢拋棄妻子,那現在何必要她來認?
北冥知道,她心裡還有氣,也不再多說什麼。
「阿姐,我知道你現在不大想見到王爺,我去將雲青姑娘叫出來,再帶著我們過去。」
要去雲宗主那邊住,也得合規矩才是。
白羽點點頭:「你先去,我在這兒收拾下。」
北冥回看了一眼,是在收拾,收拾還沒有吃完的烤魚和蚝。
真是個吃貨。
雲青這邊了解了白羽的意圖之後,趕緊出了院子,準備帶著白羽去雲崢的房間。
葛天見雲青神神秘秘地走出去,心中有疑惑正要追上去卻被剛剛醒了沒多久的蕭澈給叫住。
「你不必去了,阿羽在外面。」
葛天大喜:「王妃在外面,屬下立刻去請她進來。」
「這是她的房間,她若是想進來,何必在外面?」
蕭澈感受到了白羽的氣息,雖然是半吊子武者,但比起很多武者來說,白羽的武力也算是渾厚的多了。
雲崢的武力果然是不可小覷的。
「你最近可有查到什麼。」
雲青一走,這院子,就乾乾淨淨了。
蕭澈下了床,活動了下筋骨,渾身都難受的很。
特別是腹部,就像有一團火在燃燒,怎麼樣也排不出那般。
「屬下這些日子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葛天老老實實地說道。
這些天都在照顧王爺,就算得了小空,也不敢走太遠,生怕楚玉那邊會對王爺不利。
見蕭澈的臉色有些難堪了,葛天趕緊繼續說道:「屬下一定會繼續追查。」
「追查是一定要的,你要記得時間。」蕭澈倒了一杯水,「雲宗最有威脅的人,不過就是雲崢。此刻雲崢正在閉關,要是不趁著現在的機會將雲崢除掉,等他出關了,可就棘手了。」
葛天點點頭,但臉上還是很擔心:「爺就不怕除掉雲宗主,王妃那邊不好交代嗎?」
「她和雲崢之間毫無父女之情,來這麼久了,你可曾看到她在提及雲崢時候有好臉色?」
「但畢竟血濃於水。」
「血濃於水?」蕭澈只覺得這句話宛如笑話,「阿天,你對任何人說血濃於水,也許會引起人的共鳴,但對本王,不會。」
若然血濃於水,當年先帝就不會千方百計地想要除掉他這個九皇弟了。
若然血濃於水,現在的皇帝蕭衍,也不會絞盡腦汁要除掉他這個九皇叔了。
在他眼裡,除了真心實意之外,根本沒有什麼血濃於水的說法。
「等雲宗這邊的事情了結完了,我會帶阿羽回安邑城,回白府。」
在蕭澈的眼裡,生父不及養父大。
白鎮堂對白羽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現在白府已經不如以前了,他是應該為白府再多做一點點事。
葛天還是放心不下:「王爺,要不要……」
「阿北那邊出發了嗎?」
「已經出發了。」葛天將剛剛想要說的話全都咽下去,認真地計算著:「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半個月,阿北就會上岸。」
屆時,必定是一場腥風血雨。
鎮撫司表面上看起來是解散了,但那些士兵,那些效忠蕭澈的士兵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全都散去。
蕭澈點點頭,十分滿意:「等那個時候,我將雲宗徹底剷除,再返回安邑城,相信蕭衍也不會再對我有什麼忌憚。」
「爺,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葛天謹慎地說道,「飛鳥盡良弓藏,一旦雲宗的威脅被消除,皇上那邊,只怕不會對咱們善罷甘休。」
「本王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從蕭衍得知那道遺詔開始,本王就是他的眼中釘。」
「明明我們都有遺詔在手了,王爺為什麼不坐實了?」葛天在這件事上一直都想不通。
憑藉王爺的實力,要想奪位,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現在白白地放棄了一個機會。
蕭澈輕笑幾許,看著窗外的天邊泛起紅彤彤的晚霞。
為什麼不坐實了?
他不願。
天道無情,登上那個位置,對他,對白羽來說,都不好。
自古帝王無情,他寧可和白羽遠走高飛。
若然不是太皇太后留下遺命,要他輔佐蕭衍,現在他都可以和白羽隱遁山林,此前的那些荒唐事,又如何會一步步地走向這個地步。
身不由己……
在朝野沉浮多年,他最能夠感受的,便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