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廢除
第726章 廢除
「九皇叔憑什麼認為,朕會開金口?」
「皇上龍嗣不多,若皇上肯開金口,本王現在可以帶皇上去見蘭妃娘娘,並且還可以將兵權雙手奉上。」
蕭澈已然打定了注意。
白羽的身份,是一顆定時炸彈,要是不儘快解除了,說不定他朝還會出其他的漏子。
未免夜長夢多,兵權不過身外物。
「蘭妃懷的,是朕的種?」
「皇上,謹言慎行。」蕭澈皺起眉,凝視著蕭衍。
早前性子懦弱,到現在,沒有了太皇太后的束縛,本性都出來了么?
蕭衍負手而立:「朕知道,只是朕很好奇,為什麼蘭妃會跟著皇上走?」
他只是想要讓楚若蘭禁足,讓她知道,到底誰才是天,而不是讓她的心裡還藏著另一個男人。
那道遺詔,早就讓他和楚若蘭之間心生嫌隙了。
也讓他清楚地知道,今生今世,若有蕭澈在朝堂之上,必定……渾身都不舒服。
就算毀了遺詔,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僅僅是楚若蘭一個。
按照太皇太后和先帝的性子,狡兔三窟,說不定只要他稍有性差踏錯,就會有人站出來,高高舉起另外的證據,指責他不配做這個皇帝。
所以……
蕭澈必須立刻安邑城。
甚至,離開赫北皇朝。
如此,他才能夠心安理得地坐穩江山。
「皇上覺得,這樣猜忌妃嬪有意思么?」蕭澈睨了一眼蕭衍,語氣已經降到了冰點,「皇上應該知道,本王和王妃之間種種之事,並不是皇上三言兩語,或者誰隨隨便便地扔一個女人過來就可以破壞的。」
他頓了頓:「早前我還覺得這位異國公主是否太過進取,不過現在看來,也是有人在她背後撐腰呢!」
蕭澈不將話點破,但蕭衍的臉色也已經沉了下來。
蕭衍看向魏賢,魏賢趕緊搖搖頭。
魏賢發誓,他什麼都沒有說,絕對的。
古鴻影一說要勾引攝政王的時候,他就立刻將事情告訴了皇上,而且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至於王爺怎麼知道的,他也無從下手。
蕭衍哼了一聲,就像小孩子那般:「九皇叔到底想要朕說什麼話?或者換個表述方式,九皇叔是想要朕下什麼旨?」
「皇上是聰明人,本王也不拐彎抹角了。」
蕭澈風輕雲淡地說道:「聖帝爺尚在位時,曾經做過一件事,當年看來好似沒錯,不過時隔多年,再回想起來,卻是血腥殘忍。」
「九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蕭衍聽出了蕭澈的意思,「你是打算,讓朕去推翻皇爺爺曾經做過的事情?你可知道,百善以孝為先,對皇爺爺不敬,可是大罪!」
「可皇上是天子,若對先輩不敬是大罪,那對百姓不仁,又是什麼罪責?」
「九皇叔!」
蕭衍只覺得背脊都生出涼寒來,今兒個是怎麼了。
明明是他站了上風,怎麼呼吸之間,就變了。
他變得被動。
「看來,九皇叔是毫無誠心地要與朕談了。」
「本王是誠心誠意地和皇上詳談,不過皇上都不問問到底是什麼事,就予以拒絕,看來是皇上不願意要這兵權。」
蕭衍看著蕭澈手裡的虎符。
很想要!
他眸光裡面閃過一絲貪婪,最終還是像泄氣的皮球那般:「到底是什麼,需要九皇叔如此勞師動眾,不僅僅以兵權來要挾朕,還將蘭妃拐走,用作牽制朕的籌碼。」
民生大計……
蕭衍不相信。
這位皇叔,乃鳳凰命格,無寶不落。
沒有好處的事情,怎麼可能咄咄相逼。
蕭衍內心十分複雜,兵權就在眼前,近在咫尺,若是一道聖旨可以換回兵權,那就是說,從今開始,他就不必再畏懼蕭澈半分了。
他很想。
但……
若是為了兵權而以下犯上,成為千古罪人,他又覺得很不甘心。
矛盾呢!
「皇上,」魏賢在一旁開了口,「不如聽聽攝政王想要說什麼,說不定只是一件小事,無傷大雅呢?」
蕭衍瞪了一眼魏賢,無傷大雅?
無傷大雅的話,會讓蕭澈大費周章?
魏賢趕緊閉嘴,他還是退到一邊,免得被猜忌。
嘆了口氣,魏賢走到驛館的門口。
外面的風……有些冷清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皺眉,怎麼感覺有血腥味?
他搖搖頭,大約只是心理作用罷了。
「九皇叔,此事非同小可,不知道九皇叔到底想要朕否定皇爺爺的哪道皇令?」
蕭衍雖然否定了魏賢的意圖,但心裡還是好奇。
十有八九是大事,可還有一二成的機會是小事,若能夠不費一兵一卒奪回兵權,皆大歡喜。
「當年,父皇派了白鎮堂和白鎮棋兩兄弟前往邊塞,攻打盍族。」
蕭澈語調平實,就像再訴說一件和他毫無關係的話語那般。
「時隔三年,白氏兄弟大破盍族,扣押盍族昱輕公主。」
「這些朕都知道。」
舊事重提?
蕭澈點點頭:「雖然屆時皇上尚且年幼,不過也應該知道,盍族的昱輕公主後來逃脫,從而發動行屍陣,差點讓我軍潰敗。」
「恩。」
蕭衍沉重地點點頭。
那個時候,雖然他還年幼,但還是成日聽到宮娥太監說,大約邊境要失守了。
行屍不畏火,不畏疼,根本就是殺人的機器。
人怎麼能夠打得過?
就算是白氏兄弟一夫當關,但不可能撐得住。
「後來,我方利用反間計,讓盍族昱輕公主被火燒死,行屍陣潰敗,白氏兄弟才能夠反敗為勝。」
「恩,」蕭衍點頭的時候,眼睛裡面還是有對蕭澈的佩服,「當年皇叔年紀輕輕就能夠想到用反間計,從而剷除了盍族的主力,讓我赫北皇朝千秋萬載,實在是皇朝的功臣。」
也是因為這件事,而讓先帝分外忌憚蕭澈。
為後面的奪位埋下了種子。
「本王當時不過一句戲言,沒想到父皇當真,也沒有想到會因為無心之言,而讓盍族全軍覆沒。」
頓了頓,蕭澈嘆了口氣:「時隔多年,皇上可有想過,當年我方手段太過逼人?」
「那又如何?」蕭衍不屑地哼了一聲,「成王敗寇,朕還記得,這是九皇叔教朕的。」
「若本王覺得,曾經做的事情太絕了呢?」
「九皇叔什麼意思?」
「本王要皇上開金口,廢除誅殺盍族餘孽的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