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淡淡的憂傷
第697章 淡淡的憂傷
白羽看向楚江,這老狐狸還真的告狀告到蕭衍這兒來了。
「九皇叔,朕記得,聖旨之上,朕可是寫的清楚明白,是母后和九皇叔您共結連理,可現在為何王妃卻是換成了白家的四小姐?」
原本今日的一箭雙鵰,全都被破壞了。
就算楚江不來找他,他都準備來這兒興師問罪的。
太過分了。
「鎮國公,請你說說昨夜在攝政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麼。」白羽朝著蕭衍微微欠身,轉而就對楚江道:「當時本王妃攔過太後進門?是本王妃抗旨不尊,還是太后拂袖而去的?」
「你們欺人太甚!」楚江氣的面紅耳赤。
當朝太後進攝政王妃做小妾,說出來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楚琉璃這等身份,怎麼可能做小?
蕭澈道:「既然鎮國公告御狀,那就請鎮國公將昨夜的事情都給說個清楚。」
「王爺這是何意,是要包庇王妃嗎?」
「王妃又沒有犯錯,本王何須包庇?」
蕭澈一臉漠然地看著楚江,「只是眼下,有人抗旨不遵才是有錯。」
蕭衍看向白羽,最後的目光又落在蕭澈身上,眉頭一皺,心中又生出計謀來。
「哦?」
他假裝茫然地看著蕭澈:「九皇叔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人敢不尊朕的聖旨?」
楚江暗暗地握緊了拳頭,蕭澈這廝,莫非是想要……
「皇上!」楚江趕緊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老臣乃三朝元老,膝下子女都對赫北皇朝有或多或少的貢獻,請皇上做主,太后怎麼可能要給攝政王做妾!太皇太后已然薨逝,其懿旨又怎麼能夠算數,還請皇上為太后做主呀!」
楚江到底是老狐狸,蕭澈才說了那麼幾句話,他就察覺到了危險。
蕭澈和白羽手裡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懿旨之上清楚地寫著白羽為言王妃,要是楚琉璃真的入了攝政王府,就真的只能夠做妾室,說句稍微好聽的,就是側王妃。
可堂堂太后……
不,他鎮國公的嫡女,就算他再怎麼看她不順眼,再怎麼想要扳倒她,也絕對不允許楚琉璃給鎮國公府抹黑。
做妾,是萬萬不行的!
這是原則問題。
楚江重重地磕了個頭:「皇上,看在老臣子女都為赫北皇朝鞠躬盡瘁的份上,求皇上做主呀!」
「鎮國公這是要倚老賣老?」
楚江仰起頭來瞪著白羽,不發一言,他就是倚老賣老又怎樣。
賣不起么?!
「九皇叔,鎮國公一把年紀,這也不是個法子。」
「那皇上的意思是什麼?」蕭澈假裝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非得讓他們將話說個清楚。
白羽忍俊不禁,尋思著,蕭澈還真的不客氣呢。
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還偏生要讓兩個心懷不軌的人說出口。
蕭衍正了正臉色,心中也在糾結,要是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妥的。
畢竟……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
「皇上,老臣這臉皮也不要了。」楚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鼓起了勇氣:「既然王爺將話說的這麼清楚了,老臣也不好再繼續扭捏了。」
楚江的話讓白羽臉皮子都抖了三抖。
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蕭澈說什麼了?什麼叫說的那麼清楚了?
明明人家是不清楚他們要做什麼的好吧,至少在表面上。
楚江深吸了一口氣:「三綱五常有雲,天地君親師,雖說太皇太後身為皇上的祖母,但兩者之間,皇上為大,就算王爺和白家四小姐有婚約在前,但在後面皇上既然已經為小女賜婚,那就應該按照皇上的聖旨來。赫北皇朝普天同慶的事情,在昨夜卻是鬧了個大烏龍,讓我等臉面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他說的動情,老淚縱橫,看起來就很可憐。
白羽這會子總算知道了,楚若蘭和楚寧這種說哭就哭的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技是從哪兒來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
「皇上,請您撥亂反正。」
蕭衍意味深長地看著楚江:「鎮國公說的也有道理,朕的聖旨必定是大過太皇太后的懿旨的,就算死者為大,頂多那道懿旨和朕的聖旨平起平坐,不過為何要讓太后做小。」
說到這兒的時候,蕭衍笑了笑,好奇地看著白羽:「攝政王妃,還請你來解釋一番。」
「不如說她是潑婦,霸道不堪。」楚江搶先說到。
白羽嘴角抽了抽,喲嚯,說她是潑婦,也不看看他的女兒楚琉璃。
真是被狗反咬一口。
白羽忍住想要罵人的衝動,笑道:「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皇上可忘記了一點。」
「朕忘記了什麼?」
永壽宮的一眾人全都將白羽給望著。
皇上的聖旨還能夠忘記什麼嗎?
這不是在說笑話么!
誰敢說皇上的不是。
白羽也太大膽了。
哼!找死呢!
「皇上忘記寫一句話。」白羽娓娓道來,「在太皇太后的懿旨之上很清楚地寫著,本王妃為言王的王妃,可皇上的聖旨之上,只是說讓太后和攝政王聯姻,並沒有寫主次之分。」
白羽的話剛剛說完,楚江就要要開口將此事給坐實,那隻白羽卻不讓他插話,繼續說道:「皇上不會是打算朝令夕改,現在來加吧?」
一句話,堵死了楚江接下來的所有計劃。
楚江恨得牙痒痒,原本還想著提前說出來,讓皇上好修改聖旨,沒想到白羽一句「朝令夕改」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堵上了。
真的是……
太可恨了!
蕭衍嘆了口氣,那就沒法子了。
他不可能為了扳倒蕭澈和楚琉璃,背負一個「朝令夕改」的罪名,那可是要記入史冊的。
也罷也罷。
「鎮國公,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局面了,你就不要再為難攝政王妃了,要怪就只能夠怪太后和九皇叔無緣了。」
蕭衍笑眯眯地說道:「九皇叔成婚,就算王妃不是太后,也是普天同慶的事情。」
頓了頓,蕭衍繼續道:「九皇叔,朕有些話想要單獨對九皇嬸說,可以嗎?」
蕭澈皺了下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他不好推卻。
白羽更是特立獨行,他都還沒有出聲,白羽就大袖一揮:「走吧,外面說。」
這裡面吵雜的很。
所有的妃嬪全都直勾勾地看著白羽的動作,什麼叫夫唱婦隨,什麼叫夫子天出頭,王爺都還沒有發話,王妃怎麼能夠自己跟著別的男人走了。
還是跟著她們的夫君!
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在永壽宮的宮殿之中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