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誰說了算
第667章 誰說了算
楚琉璃從白羽房間離開的時候,齊北立刻閃了進來。
「白姑娘……」
「你有話要同我說?」
齊北一直以來都藏在暗處,就算是楚玉都只知道北冥在保護著她,可並不知道還有一個齊北。
他也算是盡忠職守的暗衛,就像幽靈一般,只要白羽沒有麻煩,他是不會出現的。
而現在,堂而皇之地現身,無外乎是有話要同她說了。
「屬下覺得,白姑娘不該去招惹太后。」
在蕭澈身邊多年,齊北深知這位後宮掌權者的性子,尖銳無比。
頗有一種,擋她者死的氣勢。
「你覺得我會輸?」
齊北不言,楚琉璃是宮斗之中的佼佼者,能夠成為當朝太后,所用的手段不言而喻,論起陰毒來,天下間哪個女人還能夠與之匹敵?
「阿北,人都是有死穴的。」白羽淡淡一笑,「蕭澈可有話要帶給我?」
現在北冥沒有回來,想必是被蕭澈安排去做其他事情了。
齊北點了下頭:「爺說,白姑娘的計謀甚好,就按白姑娘的意思來辦。」
白羽笑起來,兩隻眼睛都彎彎的,像極了天上的月牙兒。
齊北有些擔心地說道:「白姑娘不怕嗎?」
「怕什麼?」
「白姑娘這一次是打算偷龍轉鳳,萬一被揭穿了,或者計謀行不通,到時候可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齊北臉帶憂愁。
白羽笑道:「若是不賭這一次,我必死無疑,賭一賭,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齊北沒有說話,安靜地退了下去,又再一次將自己隱藏起來了。
真是傷腦筋,怎麼兩個主子都喜歡兵行險著。
別說當局者都覺得步步驚心了,他們作為旁觀者都膽戰心驚,生怕一子錯,滿盤輸。
而另外一個從白羽房間走出去的女人,現在正在鎮國公府的大堂等著那位好父親來。
楚江故意拖了不少時間,才緩緩地從後堂進了大堂:「沒想到璃兒這麼快就從皇宮出來,我這個當父親的還沒有出門去遠迎一番,也是禮數不周了。」
楚琉璃冷笑幾許:「父親別和璃兒生疏了才是。」
什麼有失遠迎,根本是不將她放在眼裡罷了。
還有三天,她就會從太后的位置上徹底被拉下來,現在這位父親,可在為自己的那個低賤的庶子謀划世子的位置呢!
楚江託大地和楚琉璃平起平坐,他這些年來早就想和楚琉璃平起平坐了,只可惜,三綱五常,君臣在前,父子在後,他這個做父親的多年來,也跪過不少這個不孝女!
如今,這個女兒為情所困,想要掙脫權勢的牢籠,也正好,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好好地教訓一番,也算是為這麼多年,他跪疼了的膝蓋報報仇。
「有璃兒這句話,為父也就釋然了。」楚江狐狸一樣的臉笑的褶子都出來了,「對了,你回來可去見過楚玉?」
「見過了,他出門去了。」楚琉璃一語帶過,又繼續說道:「怎麼不見楚寧呢?」
「你是不知道,最近寧兒可忙了!」
楚江的話語之中,親疏已經顯得十分明白了。
對楚玉就是直呼其名,對楚寧就是親昵無比,在這位父親心中到底誰才是兒子,已經完全明了了。
楚琉璃不動聲色地飲了一口茶,不悅地皺了下眉:「爹,最近您的品味有所下降。」
「恩?」楚江不明所以地看著楚琉璃:「此話何意?」
「以前爹喝的茶,都是龍井,如今怎麼變成了香片兒?」楚琉璃嫌棄地將茶推開,又對丫鬟淡淡地說道:「替哀家換一杯龍井來。」
她悠哉哉地看著楚江有點兒抽搐的老臉,繼續笑嘻嘻地說道:「也是,爹的年歲也大了,對厚重的事物已經應接不暇了,相反那種俗氣的,也是頗為得爹的歡心,就像這香片一眼,茉莉高潔,爹卻不喜歡,偏生喜歡嬌艷的玫瑰,可爹卻忘記了,玫瑰有刺,不大適合爹。」
「不過就喝個茶,有必要計較成這樣?」楚江假裝沒有聽懂那般,「你們在府上有多久了,怎麼就不將大小姐的口味給記牢呢?還不去換一杯?」
楚江惡狠狠地剜了一眼下人,心裡很不舒服。
楚琉璃淡然地說道:「茶還是其次,不過哀家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爹。」
楚江心裡暗暗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可現在騎虎難下,只能夠硬著頭皮聽:「璃兒有什麼話就說,我們是父女,哪有什麼說不得的話。」
「哀家可沒有說此話說不得,只是哀家有些不明白。」
「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璃兒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問我這個做父親的,為父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琉璃點點頭:「那就最好了。」
「那璃兒到底是有什麼事?」
「哀家還在等一個人。」
楚琉璃眼角湧出一抹寒光,驚得楚江心驚肉跳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爹」便從堂外傳了進來。
楚江一愣,「嚯」地站起身來,楚寧怎麼回來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楚琉璃,心中那股不安越發的濃厚了。
楚寧從外面走進來:「爹,您找我?」
楚江正要開口,楚琉璃卻是淡淡一笑:「爹不著你,是哀家找你。」
楚寧這才注意到,在主位之上還坐著一個人。
「參見太后。」
楚寧雖心有不甘,但礙於君臣之禮,還是對楚琉璃跪到。
行完禮,他正打算起身,卻聽得楚琉璃的聲音清清翠翠的——
「哀家什麼時候有允許你起身了?」
楚玉仰起頭,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楚琉璃挺起了腰板,站了起來:「爹,哀家今日想要問的,就是關於楚寧和楚玉之間的事。」
楚江額上已經冒出了細汗。
原以為楚琉璃為情所困,就該是那種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女人,還想著在楚琉璃面前擺擺譜,沒想到現在卻是被人打了嘴巴。
當下,楚琉璃還沒有開口說想要問的事,他已經不敢亂開口了,連笑容都顯得僵硬。
「鎮國公,」楚琉璃淡然地稱呼著自己父親的爵位,「哀家心裡有疑惑,這御林軍的兵權,是你鎮國公說了算,還是我蕭氏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