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旗鼓相當
第538章 旗鼓相當
唱不成?
白羽嘴角勾勒出狡黠的弧度,怎麼可能唱不成!
她立刻就追了出去。
院中的陽光甚好,白鎮棋正眯著眼睛,仰著頭 看頭頂的太陽。
時間一晃而逝,他離開白府都快要二十年了,她離開他也有十多年了,這些年尋尋覓覓,他都沒有她的半分消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烈,但他卻一直都堅信,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三叔。」
白羽走到白鎮棋的身邊,白鎮棋並沒有其他的舉動,甚至連正眼都不曾看一眼白羽:「你無需多言,我不會答應的。」
「我並不覺得白家會出貪生怕死之徒。」
「你用激將法?」
「我只是在述說一個事實。」白羽就站在白鎮棋的身旁,淡淡地看著地上的茵茵綠草:「白家一門三傑,都說三叔最不成器,但我看來,三叔卻是最有擔當的。爹曾經說過,他最怕的就是老太君的鳳頭拐杖,可這天下只有一人不怕,那就是三叔。」
白鎮棋呵呵一笑:「誰說我不怕。」
他其實怕的要死,可那個時候,有她在,他便天不怕地不怕了。
「但三叔就算怕,也要硬著頭皮離開白府,至少這一點,白家沒有人能夠做得到。」
「你不也是一樣?」
「我那叫詐死,和三叔正面挑戰老太君是不一樣的。」
「你為何還不肯將她一聲祖母?」
白羽略顯尷尬:「三叔是在岔開話題嗎?」
「我只是想問而已。」
「老太君從來不認可我這個白家孫女,或許,我的存在對於老太君來說是一種恥辱。」
「你倒是毫不避諱。」
白鎮棋嘆了口氣,卻繼續說道;「和我一樣,興許在娘的眼中,我也是恥辱。」
「那為何,恥辱不肯幫一下恥辱?」
「我說我怕死,你明白嗎?」
白鎮棋不是不願意幫忙,而是他知道,唐門的人素來心狠手辣,能夠殺人於無形,倘若真的和白羽剛剛說的一樣,那麼極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在暗處對唐北荒的未婚妻虎視眈眈,而這個人,一定是唐門的高手。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需要留著這條命,去見他的意中人。
「她,漂亮嗎?」
「恩?」
「你如此惜命,定然是為了女人。」
白鎮棋垂眸輕笑:「蕭澈找了你,可真是失策了,以後要想金屋藏嬌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他苦笑著,看著前面在陽光下更是鬱鬱蔥蔥的草坪:「漂亮,很漂亮。」
「那三叔覺得,以三叔現在的地位能夠配得上她嗎?」白羽勾了勾嘴角,「兩個人在一起,若不能旗鼓相當,勢必會分道揚鑣的。」
「旗鼓相當?」
「就像我和蕭澈。」白羽毫不客氣地說道,「倘若我還是安邑城那個赫赫有名的廢物,你覺得蕭澈會選我?論姿色,我比不過白鳳,論武力,我比不過白雁和白鵑,但獨獨只有我能夠和蕭澈走到一起,難道三叔都不覺得詫異嗎?」
「是挺詫異的。」
不僅僅是在安邑城,就是在赫北皇朝,白羽這個廢物的名號都是響噹噹的。
所以當他在知道攝政王蕭澈居然和白羽走到了一塊的時候,都暗暗地為白羽捏了一把汗,不過一路上在見識到了白羽的手段之手,他才稍微放下心來。
初初他都還小看了白羽,認為白羽不過是母憑子貴,但後來卻發現,蕭寧才是一個意外。
蕭澈和白羽之間時常都在撒狗糧,而蕭寧就像一個意外那般,靜靜地後面看著。
「那三叔覺得你頹廢了那麼多青蔥時光,還能夠和你的女神站在一起嗎?」
「你這丫頭不去當說客倒是可惜了。」
「呵呵,三叔,不知道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不行。」
白羽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凝固,白鎮棋還真的是食古不化呢!
白鎮棋呵呵一笑:「除非……」
「除非什麼?!」
白羽驚喜地看著白鎮棋,只要白鎮棋提及的要求並不苛刻,她應該是能夠辦到的。
白鎮棋想了想,終於是開口:「除非,你答應替我找人。」
「好!」
白羽一口答應,找人而已。
相比起那些不可能完成任務,找人不過是小菜一碟。
在赫北皇朝,難道還有蕭澈找不到的人?
只要白鎮棋答應以她娘家人的身份進入唐門,那她有把握在十天之內將此事給解決掉,順便還可以找找北冥的下落。
唐川一死,她就感覺到某種壓力正在暗處醞釀,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要爆發出來那般。
白鎮棋點點頭:「四侄女,答應了三叔的事,可千萬不能夠食言。」
「不會的,我答應過人的事,從未反悔。」
「那什麼時候入唐府?」
「越快越好。」
在秦文諾和蕭寧的詫異目光注視之下,白鎮棋走進了房間,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宣紙和狼毫筆,提筆就開動。
蕭寧獃獃地看向秦文諾:「秦姨,三爺爺這是在寫什麼?」
「不知道,恐怕是在寫辭行書吧?」
想到剛剛白鎮棋那般堅決地回絕了白羽,而白羽剛剛又鍥而不捨地走出去勸說,她就為白羽捏了一把冷汗。
可別說一說的就將人給逼走了。
白羽就站在陽光之下,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柳暗花明又一春!
秦文諾道:「你在這兒看著你三爺爺,我去找你娘問問。」
說著,她便走出去了。
「白羽!白三爺都要留書出走了,你還在這兒曬太陽,你到底還著不著急了?」
白羽扭過頭來:「他要留書出走?」
秦文諾眼神十分真誠:「他一言不發地進屋子,就提筆開動,不是留書出走是要做什麼?」
要是白鎮棋走了,這件事可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白羽正要開口,就聽到白鎮棋十分有氣勢的聲音傳來:「誰說我要留書出走了?」
秦文諾轉過頭去,一臉懵懵懂懂:「你奮筆疾書,又苦大仇深的,不是要留書出走是什麼?」
「我這是在寫聘禮!」
秦文諾眼中大放精光:「你改變主意了?」
「我改變主意了,你高興成這樣?」
秦文諾心裡一顫,是呀,白鎮棋改變主意,要留在唐門,她如此高興做什麼?
她眸光一滯,苦笑繼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麼,興許,只是在為白羽的計劃成功走出一步而高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