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歪理
第450章 歪理
「前輩,你莫要欺負我妹妹。」蘇溢清的聲音和煦如春風,他氣定神閑地說道,「我妹妹已經有了良配。」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想過要拆散白羽和蕭澈。
他在藥王谷看了白羽落寞了四年,雖說還有寧兒在身邊調和,但從來他都知道,那個藏在白羽心上的人就像她一直未結痂的傷口,稍微一掙扎、一觸碰就會血流成河。
所以,只要看著白羽開心就好。
不過若那位良配並非良配,他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山爭眯起眼睛,並不多言一句。
不過就是他這種不做聲的表情,才更讓人覺得此人高深莫測。
就連一向沉著冷靜的蘇溢清都忍不住心裡嘀咕起來:莫非,他看出了什麼?
「大叔,你問了我們這麼多問題,現在我也要問你幾個問題。」
「恩。」
「你一個人四處遊歷,家人不擔心嗎?」
「我沒有家人。」
「怎麼可能。」白羽覺得此話全不可信。
「就不能允許我老父親老母親年紀老邁,駕鶴仙去了嗎?」山爭哼了一聲。
白羽感覺到了對方的怒意,但她還是迎難直上:「就算沒有父母,但你也應該有妻子。」
「我是一個孤寡之徒,天煞孤星,不成嗎?」
「你這個怪大叔,若當真是孤寡之徒,腰間為何掛著女子送的香囊?」白羽哼了一聲,「你跟著我們這麼久,你的紅顏知己,就不會擔心嗎?」
「臭丫頭,你少管閑事。」
山爭站起身來,白羽和蘇溢清的眼睛都兩眼放光了。
白羽繼續說道:「你要和我們纏在一起,我說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只有聽的份,你又管不著我的嘴巴。」
「牙尖嘴利!」山爭緩緩地又坐下,然後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涼悠悠的涼茶之後,只覺得眼前一片清明:「想要用激將法趕走我,想的美!」
白羽和蘇溢清的眼角抽了好幾下。
這人有病嗎?
「你老跟著我們做什麼?」白羽按著自己的眼角,再這麼抽下去,眼角的皺紋都不知道要長成什麼樣子了!
此前在東方華澤,的的確確是這個怪大叔殺了不少殺手,就算那些殺手是來對付他們的,怪大叔替他們解決了,但蘇溢清當時是給了足夠的銀子的,此人根本沒有理由要繼續跟著他們,除非……還有其他的不可告人之事!
白羽擰著眉:「你有陰謀。」
「對。」山爭毫不客氣地正面回答。
「你跟著我們是要去帝都做什麼的?」
「秘密。」
「你!」
蘇溢清抓住白羽,和顏悅色地說道:「前輩,以你的身手,要入帝都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你這一直對我們死纏爛打的,我有理由懷疑,你不是帝都的人,甚至,不是雲帝國的人,亦或者,不是九州大陸的人。」
在帝都入城的時候,都會經過一個十分嚴苛的檢查。
雲帝國的百姓在入帝都的時候,只需要將出入證拿出來登記一番就行,如果是不是雲帝國的百姓,但屬於九州大陸,只要有雲帝國範圍城池的城主給出的推薦函,也是可以入城的。
但,一不屬於雲帝國,二不屬於九州大陸,要入帝都,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盤查之餘,還不一定能夠入城。
白羽算是明白了:「你去帝都有什麼目的,是打算作姦犯科嗎?」
山爭坦然地說道:「差不多,我去帝都殺一個人。」
白羽將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似得:「你既然是要去殺人的,肯定不能夠和我們扯上關係,我們身家清白。」
蘇溢清目光狐疑地看著山爭:「你是一早就找上我們的?」
「我看著你們從帝都出來,我也知道你們會在短時間內返回,所以就在東方華澤之外等你們。」
「你太陰險了!」
「你們放心,」山爭安撫似得說道,「在入城的時候,並不會記錄每個人的名字,我一旦入城之後,絕對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所以你們大可以放心。」
「殺人是不對的。」白羽鄭重其事地說道,「每個人來這個世上都有他的宿命,你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地奪了人家的性命?」
三頭巨靈蛇也跟著點頭,三個腦袋的頻率出奇的一致。
殺人很不好,要見血。
血……好像很美味呢!
山爭道:「有些作姦犯科之徒,並不該留在世上。小姑娘,你這可善心,只能夠用在普通人身上,並不該用在惡徒身上。惡徒就像老虎,你救一隻老虎,就等於害了一群弱小動物,這個道理你可懂?」
白羽點點頭。
這一點她自然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在長公主府動手殺了那個清倌。
行跡拙劣之徒,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浪費空氣。
可……
「你身為獵頭人,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白羽不放心地說道,「我也是遇上過有人買兇殺我的,難道我就十惡不赦了嗎?」
「你這話,問的好。」山爭跟著白羽的問題,反問道:「買兇殺你的人,是壞人嗎?」
白羽正想要點頭,可轉念一想……
其實,歐陽玉嬋只是護犢子,因為她的存在,嚴重影響了歐陽玉嬋子女的發展前途,特別是白雁還因為自作孽不可活,死在了牢房裡面。身為母親的歐陽玉嬋發瘋也是情有可原,算不上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雖說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但也不是好人。」白羽冷冷地說道,「她對我有歹心,是因為覺得我斷了她女兒的前途,可也不想想,是她自己斷了自己女兒的前途,如果不是她從小到大就教育自己的女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將我欺辱到差點命絕,我也不會反擊,她……」
「可在人家的眼裡,就是你,你就是罪魁禍首。」
「你是強詞奪理。」
「這就是人,人就是有私心,人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山爭說的十分坦然,「如果能夠站在再高一個層次上看問題的,那叫神。」
白羽哼了一聲:「你這是歪理。」
「你何嘗不是同本座說歪理?」
「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座是什麼人,你遲早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白羽和蘇溢清懊惱地相互對視一眼,現在是怎樣,就是被人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