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不願

  第389章 不願

  雲帝國,帝都。


  炎炎夏日的帝都並不像安邑城那般火熱,反而顯露出一派春風和煦的感覺。


  九州大陸的雲州,從古至今都不平凡。


  傳聞之中,上古戰神曾在這兒遺落一寶,那寶貝經過天地之精華的孕育,終於從死物有了靈氣,進而幻化成人,乃古族先主。


  到現在,也沒有人去探究其真偽。


  而今,反正都是古氏的天下,古族也好,戰神也罷,到底都是雲帝國。


  九州和樂,已經是大功一件了。


  就在十多年前,九州還是四分五裂的。


  禮部侍郎姜遂平將白羽和蕭澈安排入住了驛館之後,又囑咐了伺候的人,才帶著一顆忐忑的心去了帝宮。


  帝宮之中,氣氛森嚴的很。


  姜遂平在內侍總管的引領之下來到的長信宮,這是當代帝君休息的地方,而位於帝宮中軸線上的那處宮殿,如今改了名字,以碧波二字來命名,誰都不敢擅自踏入一步。


  這一屆的帝君,沒有形式,至於名字也鮮有人知道,不過大部分知道的是,這位帝君,此前一直都跟在尊上的身邊,好似被人稱之為西爺,興許是古族的那位公子爺。


  帝君緩緩地招了手,他年歲並不小,四五十歲的樣子。


  「可是帶來了?」


  姜遂平趕緊跪了下來:「微臣惶恐。」


  「如何?」帝君皺起眉來,莫非還有意外?


  赫北皇朝的皇帝是差了人來送信,說是使臣遇害一事,由攝政王全權負責,莫非赫北皇朝還敢說話不算么?


  他雲帝國百萬大軍,何曾怕過誰?

  姜遂平道:「微臣在不周關,本是接到攝政王一行六人,不過而今來帝都的,也只有兩人。」


  「哦?」帝君覺得蹊蹺,六人來,兩人進,倒是古怪了。


  「攝政王可在帝都?」


  「在的。」姜遂平將腦袋垂地低低的,只看著自己的腳尖,「攝政王身邊還跟著一位御醫房的吏目,微臣在路上已經打探過了,聽聞此人也是刑部的仵作,官拜四品。」


  「四品仵作?」


  帝君覺得十分可笑:「赫北皇朝可真是亂來,四品官員可以算是中等官員了,一個小小的仵作,居然能夠擔得起?」


  姜遂平將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微臣也這般覺得,那仵作身子矮小,看起來好似風一吹就要倒的,說不定就是攝政王用來頂罪的。」


  他一路上都在懷疑那個叫蘇溪的吏目,明明在御醫房是五品吏目,可在刑部卻是四品仵作,並且就在此案發生前不久才封的,的的確確是有頂包的嫌疑。


  莫不是赫北皇朝的人殺了使臣大人,然後害怕雲帝國追究責任,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替死鬼?

  越想,姜遂平就越是覺得一路上蕭澈和白羽之間的關係奇怪。


  哪有王爺對一個吏目這般好的!


  就好像上輩子欠了他似得。


  「帝君是要現在見他們嗎?」


  「不必了。」帝君的聲音淡淡的,「本座想,今日攝政王趕路也是累了,到底過門也是客。我們留大肚些,反正來都來了,也跑不掉。」


  那位攝政王,當年還曾在帝國學院修行過,當時還震驚過帝都。


  誰都不會想到,從寧與大陸來的毛頭小子,竟然還藏著那麼驚人的力量。


  當時他都猜測過,倘若蕭澈出生在九州大陸,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所以當時的他,愛惜人才,還舉薦蕭澈進入崑崙修行,不過彼時蕭澈卻推卻了這個絕好的機會。


  至今,他都還在疑惑,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一個武者推卻了上崑崙的大好機會。


  帝君負手而立,看著長信宮的景色:「你們說,尊上什麼時候回來呀。」


  他這個帝君,做的有些累了。


  他行伍出身,習慣了拿刀拿劍的,這智謀什麼的,他到底是要差錯一些,替別人當了那麼多年的帝君了,他真的有些乏了。


  位高權重,並不好。


  姜遂平更是惶恐了,這個時候,帝君無意間提及尊上是什麼意思?

  做臣下的,自然是無時無刻都在猜測君上的心思,可帝君和尊上之間的關係,誰都不敢肆意地去揣測。


  內侍總管輕聲咳嗽了下:「帝君,侍郎大人還跪著呢。」


  帝君這才回過神來,尷尬一笑:「你若是沒事,就退下吧。」


  姜遂平揉著自己有些發麻的膝蓋:「那攝政王那兒……」


  「不礙事的,這段時間,你就帶他到處轉轉,或者,讓他去帝國學院重溫舊夢。」


  帝君的話,讓姜遂平更是不解了。


  那位攝政王不是來承擔責任的嗎?


  現在滿朝文武都在看帝君如何處置此人,好為使臣大人報仇,可現在他們居然還要讓攝政王蕭澈到處轉轉,帝君的腦子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唔……」


  帝君緩了緩,在姜遂平正要領命退下的時候,才幽幽開口:「你尋個機會,將那個四品仵作帶來見本座。」


  蕭澈他是見過的,那是一個奇人,所以他不會和這些人一般,單純地以為蕭澈帶個人來就是為了頂包的。


  應該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姜遂平遲疑了下,然後看了一眼內侍總管,總管大人輕輕地點了下頭,他才應了一聲,趕緊退了下去。


  帝君長長地鬆了口氣:「本座剛剛差點兒失態了,這些年,本座覺得治理朝堂有些乏了,你替本座修書一封給尊上,還請尊上早日回來主持大局。」


  內侍總管深吸了一口氣,就算不願意說,他也不得不說:「崑崙那邊傳來消息,尊上閉關了,帝君恐怕還得在位置上再留一年。」


  「唔……就不能夠換個人么?」


  他無奈地垂下頭,當年和他並肩作戰的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而今也就只有他一個了,可若要他馳騁沙場倒是無妨,這坐在廟堂之上批閱奏摺,太折煞人了!

  「季公公,你可知道,本座這些年一心都想要從位置上退下來,可沒回子本座剛剛有了這個打算,尊上都會修書一封來,告訴本座,女帝有了蘇醒的跡象,年年復年年,月月復月月,現在本座都快要懷疑尊上說的真實性了。」


  「哎呀!帝君,這話可不能亂說!」


  誰都知道,雲帝國之上還有個聖域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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