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食君之祿
第328章 食君之祿
出行九州大陸雲帝國的名單已經被蕭澈送到了御書房,蕭衍正愁緒萬分地看著名單上清清楚楚的兩個字——「蘇溪」。
好不容易回到他這邊的好友,怎麼又要被九皇叔給抓住。
他很鬱悶,很想要反抗。
「魏賢,你覺得朕是批還是不批?」蕭衍不高興地將沾有墨水的御筆給丟在一旁,墨迅速暈染開,在明黃色的桌布上暈染出一朵蓮花。
被點到名的魏賢諂笑著:「攝政王提出來的理由其實咱們也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那個女殺手的確是被蘇吏目發現的,並且也是在蘇吏目的手裡招供的,此前所有關於那個女殺手的案件,也都是由蘇吏目經手驗屍的,王爺要帶蘇吏目去雲帝國,奴才實在是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借口。」
蕭澈的理由太過充分,分明是有備而來。
蕭衍心中悶悶的,魏賢說的他都知道,可他就是不願意。
很單純的不願意。
反正,他就不願意在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被蕭澈搶了去。
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都挺喜歡九皇叔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一點點地厭惡蕭澈!
「這一次,朕是不是一定要批?」
魏賢沒有出聲,這話他是不能夠說的,萬一以後皇上要秋後算賬,豈不是要找他麻煩了?
「朕要你們給朕出謀劃策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像被割了舌頭的蠢貨一般!」
蕭衍十分生氣,他怒目嗔視:「魏賢,朕在問你話!」
魏賢惶恐,伴君如伴虎,眼下皇上正在盛怒之下,他要是不找個好的理由來化解這場危機,相信皇上和攝政王還沒有開戰,他倒是要身先士卒了。
「奴才,奴才……」魏賢顫抖著,腦子裡面在充分醞釀剛剛想到的事情,趕緊磕了個重重的頭:「皇上不是一直都想要將攝政王手裡的權力給收回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蕭衍的心裡就別提多窩火了。
這朝廷到底是他這個皇帝說了算,還是他蕭澈說了算!
哼!
每一次他提出什麼的時候,群臣之中總會有那麼些不識好歹的傢伙站出來提出抗議,弄的他這皇帝毫無氣勢。可相對而言,蕭澈每一次說什麼,基本上都沒有人反對,好似所有事都是順理成章的,他心裡一萬個不平衡!
這段時間,鎮國公楚江也是不頂事,就像被拔牙的老虎似得,中看不中用。
「你提這個做什麼,明明知道朕現在的處境,怎麼收?」
「皇上為何不從另外一個方面來想?」魏賢循序漸進地說道:「倘若這一次,皇上將攝政王支走,說不定在攝政王離開的這段時間,皇上能夠儘可能地將朝臣給拉攏。」
「朕需要去拉攏那群混蛋?」
蕭衍到現在都還想不通,明明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下面的那群混蛋,拿著他給的俸祿,卻是給蕭澈辦事,完全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罪大惡極!
魏賢尷尬一笑,眼下朝廷是什麼環境,沒有人比他更看的清楚了。
倘若攝政王蕭澈想要謀逆,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只要對方一聲號令,這皇城便是頃刻之間就要覆滅的。
雖說御林軍那邊還能夠負隅頑抗,但總歸是困獸之鬥。
兵部和鎮撫司的大權都在蕭澈手裡,戰爭對於蕭澈來說才是更有利的。
這也是魏賢十分好奇的地方。
明明距離最高位只有一步之遙了,為何攝政王卻遲遲不肯行動,甚至最近連上朝都變得越發的懶散,時不時地請假。
他派了不少人去打探,王府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鎮撫司那邊也安靜的很,不像是有大動作的樣子。
難道……真的和坊間傳言一般,攝政王好男?
魏賢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其實奴才還有一個法子。」
「你又想到了什麼餿主意?」蕭衍對魏賢這等猥瑣的表情表示不屑。
這傢伙的法子都是搬不上檯面的,用下三濫來形容最好不過,可有時候下三濫的招數卻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魏賢尷尬地笑了笑:「最近奴才聽聞,在王爺府上住下了一位不速之客,好像是御醫房的蘇吏目。」
蕭衍下意識地往蕭澈遞上來的 摺子看過去,他哼了一聲:「拉攏人心的事蕭澈最是拿手。」
魏賢似笑非笑地看著蕭衍:「皇上有所不知,這一次攝政王怕不是要拉攏人心了。」
「哦?那是什麼?」
蕭衍心裡直打鼓,蕭澈不是拉攏人心,那讓白羽住進他府上做什麼,也不知道避避嫌,兩個大男人。
魏賢笑的更是猥瑣了:「起初奴才也好奇來著,攝政王全勤超越,那位蘇吏目充其量不過是御醫房五品吏目,官位不高,職權不重,就是奴才也看他不上眼。」
「那蘇吏目總歸是救了安邑城不少人。」
聽到魏賢這麼說白羽,蕭衍的心裡也不大舒服:「況且,他還救了朕的愛妃。」
魏賢連連點頭,知道自己說錯了些話,趕緊糾正:「奴才這不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說嘛?蘇吏目的確是無權無勢的,就算是救了安邑城的百姓,救了世子爺,救了蘭妃娘娘,可對於攝政王來說,也是沒用的,怎麼就能夠讓攝政王邀約其入住王府呢?」
他說的反眉飛色舞的,語氣也一步步地沉了下來,好似在說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似得:「奴才還聽聞,就在蘇吏目住進王府的那一日,曾經在王府住了四年的季澤姑娘竟然被攆了出來。」
「季澤?」
「蘭妃娘娘身邊的宮婢。」魏賢解釋道,「當年奴才還專門去問過蘭妃娘娘何以要將宮婢放在攝政王身邊,蘭妃娘娘說想要為皇上分分憂,安插一個眼線在王府,關鍵時候還能夠使用美人計。」
蕭衍用手托著下巴:「你們呀,居然背著朕做了這麼多事。」
他倒不是惱怒,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四年前,他和若蘭還沒有進展到今日的這個地步,彼時她十分抗拒他。
原來,從那個時候,若蘭已經站在了他的這邊。
「奴才大膽地猜想了一番,也許和坊間傳聞一樣,攝政王有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