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不是邪魔外道
第316章 不是邪魔外道
葛先生頗為無奈地說道:「那個門派,遠在海外孤島之上,被人稱之為雲宗。」
白羽的心中忐忑起來:「阿北,你覺得陸御醫死前所刻下的『雲』字,會不會代表雲宗?」
齊北道:「現在可以這麼猜測,但我們目前還找不到陸御醫和雲宗之間的聯繫。」
倘若沒有關聯點,不可能以雲宗也帶著一個「雲」字來定下罪孽,萬一人家也是躺槍呢?
「你們是在懷疑最近安邑城中的動亂是雲宗的人搞出來的嗎?」葛先生問道,他臉上顯露出緊張來。
若是因為他而引起了安邑城的動亂,真的是罪過。
白羽無奈地聳聳肩:「有這個懷疑,不過有待考證。」
「你們現在有什麼線索,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我這邊還能夠想起有關雲宗的事情。」葛先生靠著枕頭,緩了一口氣,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肚子。
這裡還有一條刀傷,說話和喘息之間還是有些疼痛。
齊北看向白羽,直到白羽點了下頭,他才開口道:「最近安邑城的暴亂,看起來好似每個案件都沒有關聯性,但實際上卻是有的。就拿醉玲瓏和清流山莊的來說,看起來好似八竿子都打不著邊兒,但實際上,案發地點出現的屍體都吸入了一種白色的粉末,應該是迷香之內的。」
「迷香?」葛先生陷入了回憶,「莫非是紫騰草。」
「紫騰草?」白羽詫異地看著葛先生。
這種草藥的名字,她好似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只是一時半會兒的,她記不清了,看來還得將以前從白府挪出來的舊醫書翻出來瞧瞧。
葛先生點了下頭,意味深長地看著白羽:「既然蘇吏目乃御醫房的大夫,師出名門,興許是不會知道這等旁門左道的毒藥。不過,毒藥不過一線之差,說不定可以在醫書之上找到有關於紫騰草的記載。」
白羽聽到葛先生在說到「師出名門」的時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她從白府搬出來的舊醫書都是針灸、把脈或者其他診斷的方式方法,這等教學性質的醫書,要說草藥的名錄,只怕藥王谷才是最多的。
「阿北,你一會兒送我去趟藥王谷。」
白羽的當機立斷讓葛先生連連點頭,但還是帶著濃厚的惋惜,他嘆了口長長的氣:「要是清流山莊內的藏書閣不被燒毀,也不至於要讓蘇吏目跑那麼遠的路。」
存安倒是有些狐疑地看著葛先生,不過她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有說。
白羽想了想:「阿北,現在咱們就走。」
她還是不放心,這樁事得早些了結。
倘若真的可以找到紫騰草的源頭,說不定就可以將幕後的那個推手身份給敲定了。
對於刑部查案以及他們去帝都復命,都是一件好事。
齊北又囑咐了存安幾句,這才跟著白羽出去。
見白羽和齊北走後,存安才開口:「二叔,你是故意支走蘇吏目的?」
「你這丫頭,看破不說破。」葛先生捂著自己的腹部,「王爺呢?」
「王爺在外面接旨,差不多快好了。」
葛先生面色凝重:「此事事關重大,我可不能夠讓王爺去冒險。」
存安心中一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葛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尚且年輕的存安,幽幽地嘆了口氣。
原本劫後餘生的他應該是高興的,不過在他看到那個鬼將軍在他門口當門神的時候,他就高興不起來。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擔心。
鬼將軍由誰來操控?
這等高階行屍,只有一個族群的人能夠操控,而且,必須要血祭。
當他想到此事的時候,心中一驚忐忑不安了,此事也不知道王爺知不知情。
那位蘇吏目……
留不得!
葛先生一言不發,雙目緊緊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
今日是存安守著,北冥並沒有來。
存安打了個哈欠,感覺到這種尷尬的氣氛,嘻嘻一笑:「哎呀,今天鬼將軍沒來,不然還可以和他切磋一番。」
「和一具行屍有什麼好切磋的!」
一言不發的葛先生的臉色忽然就更不好看了,兩條眉毛都快要倒豎起來了:「你身為朝廷命,和邪魔外道走在一起,也不怕被人詬病?」
存安從未見過葛先生髮這麼大的火。
葛先生不管是在外還是在內,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常年都是一襲灰袍,看起來就頗有一副儒雅的風味。
就算是從小都對葛天嚴厲,但對於他們幾個,不管是他們將鎮撫司的樹給折了,還是將鳥窩給端了,甚至犯下其他的錯誤,葛先生都從不會這般厲色。
但現在……
存安有些委屈,鬼將軍哪裡是邪魔外道了?
鬼將軍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算是弄的血流成河,那也是護主。
白姑娘嫉惡如仇、是非善惡都分的清清楚楚的,怎麼可能讓鬼將軍做些邪魔外道的事情?
再說了,就在前些日子,葛天那般砍鬼將軍,鬼將軍都不給於任何反抗,渾身都是傷,也沒有做出任何報復性的行為,反而將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等怎麼能夠稱之為邪魔外道呢?
存安剛剛想要辯駁,葛先生卻是上了脾氣:「好了,你在外面守著吧,二叔今日心情著實不好。」
「哦。」
存安醞釀好了的話,卻是被葛先生一句輕飄飄的「心情不好」給擋了回去,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那般無奈。
她看著葛先生的臉,心中悶的慌。
可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了,再賴著也不成事。
無奈之下,存安拖著不甘心的腳步走出了房門,可她心裡還真的有些不舒服。
存安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鼓足了莫大勇氣那般,在要將房門給拉攏的時候,還是開口:「鬼將軍並不是邪魔外道,他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
「嘭!」
房門關好。
存安一個懸著的心,也總算是落下來了。
她臉上浮現出笑意來,長長地鬆了口氣。
雖說不知道二叔會不會聽的進去,但她總是無愧於心的。
存安拍了拍自己還在顫抖的心臟,就像做了一件多麼不了得的大事那般,又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轉身,可一轉身卻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