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分歧
第290章 分歧
白羽納悶地看著蕭澈:「雲帝國?會不會這麼巧呀?」
這邊使臣剛剛到,就在陸御醫的床榻之下發現了這個字,聽起來還挺玄乎的。
「陸御醫是在指示些什麼嗎?」白羽看向蕭澈。
蕭澈卻抱著胳膊,靜靜地看著這張床。
雲帝國使臣到來不過在兩日前,而陸尋是死在一個月前,兩者怎麼會有關係。
再說了,雲帝國和陸尋之間又有什麼聯繫?
這些年,陸尋從未去過雲帝國,也不會知道雲帝國的使臣回來,那麼這個「雲」字指的是什麼?
葛天道:「陸御醫不會莫名其妙地用指甲摳出這個字吧?」
「你怎麼知道是用指甲摳出來的?」白羽納悶地看著葛天。
「陸御醫的驗屍報告說,陸御醫的指甲裡面有木屑,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這個了。」
「陸御醫的屍體在哪兒?」白羽忽然覺得此事極其不尋常。
師父是個愛整潔的人,他曾說,為醫者務必使自己整潔,特別是指甲縫,病從口入。
所以,他從留指甲。
一個不留指甲的人,指甲縫裡面殘存著木屑,應該是……
死前迫於無奈摳出來的,並且時間緊迫。
葛天一愣,現在要找屍體,只怕很難了。
「你們是什麼人!」
門外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讓人猝不及防。
好在鎮撫司有士兵在外面,當下亮出了腰牌,當地官府的人立刻就認慫了。
來的是遠縣的縣令,聽聞這邊有人剛闖入死去御醫的府邸,所以特意帶了人來瞧瞧,卻在剛剛耀武揚威的時候,發現闖入陸御醫府邸的人竟然是鎮撫司,當下就慫包了。
誰敢得罪鎮撫司呢!
「陸御醫的屍體呢?」葛天走出去,問的縣令一愣一愣的。
「哈?」
「這裡是命案發生之地,陸御醫的屍體應該是由你們遠縣負責保管的。」
若是無人認領就會一直存放在縣衙,用冰塊凍住,免得腐化了。
縣令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人是誰,但一看他身著鎮撫司的制服,還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被陸御醫醫廬的馬先生給帶回去了。」
「是馬子仁!」白羽道,「葛天,你立刻讓人去盤問馬子仁,陸御醫的屍體藏在哪兒。」
葛天現在才是一愣,他看向蕭澈,白姑娘這話,莫不是要將已經入土為安的陸御醫開棺驗屍吧?
大不敬!
蕭澈嘆了口氣:「陸御醫既然是被馬子仁帶回了安邑城,也就是說,在我們忙的不可開交時,馬子仁和他的妻子已經以陸御醫後人的名義將陸御醫骯髒了。死者為大,既然已經入土為安了,何必再打擾他?」
「這不是自殺,這是他殺。」白羽得出了結論,「要想知道兇手是誰,必須要從屍體上找出答案。」
「還會有其他線索的。」
「你是說胡氏?」白羽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澈,「胡氏被人拍碎了天靈蓋,根本沒法子找線索。」
「你不覺得胡氏的死很蹊蹺嗎?」蕭澈朝葛天揮了揮手,示意他帶著人離開。
等葛天將所有人都帶走之後,陸御醫生前的卧室就剩下白羽和蕭澈了。
蕭澈嘆了口氣:「也許,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不一樣,但請相信我,我一定是客觀、公平公正的。」
「你看到了什麼?」
「是誰告訴你陸御醫自殺的?」蕭澈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直接問白羽。
「溢清。」
「天下間,誰又知道只有拍碎了死者的天靈蓋,鬼將軍才束手無策?」
白羽皺起眉;「你是在懷疑溢清?」
蕭澈稍微一挑眉,所有的答案好似呼之欲出那般。
「你這是胡亂猜想的。」白羽是絕對不相信蘇溢清會做這些事的。
最起碼,他沒有殺人動機。
「我們現在來理順這件事。」蕭澈不著急,一點一點地將過去的種種都拼湊起來:「首先,是陸府的命案,我趕到陸府的時候,很明顯兇手是在的,不過你沒死,你只是暈倒了,按理說,你身為一個靈根都尚未開啟的武力廢物,高手要殺你是綽綽有餘的,但為何你能夠安然無恙?」
「第二,蘇溢清在得知陸御醫離開了安邑城之後,立刻自告奮勇來到陸御醫的鄉下,在這兒只有他和陸御醫兩個人,根據證人口供,在他見到陸御醫的時候,陸御醫還活著,也就是說,陸御醫是在見過蘇溢清之後才死的。」
「第三,胡氏的死,太過蹊蹺。」
什麼樣子的深仇大恨,是需要拍碎人的天靈蓋。
胡氏已經被他們鎖定,而拍碎天靈蓋,在這個時候看起來,似乎是為了掩飾什麼。
此前他倒是不知兇手在掩飾什麼,但現在,他知道了,兇手是在避免鬼將軍利用特異功能還原死者死前的最後一幕。
以上種種,都匯聚在一起,得出一個結論。
此事和蘇溢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是動機呢?」白羽想不明白,她不相信地搖搖頭,「並且,若是他殺的人,滅的陸家十八口,那為何又要在安邑城逗留這麼久,為何要……」
……
「羽兒,或許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后,會怨恨我。」
……
晴天霹靂!
白羽當場石化,三天前的夜晚,蘇溢清來告別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
怨恨他?
為何要怨恨他?
白羽的心,忽然不安起來。
她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你可是想到了什麼?」蕭澈看著白羽漸漸褪去血色的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白羽趕緊搖搖頭:「沒,沒事。」
「蘇溢清走的時候,可是有和你說什麼?」
「沒有!」
白羽的反應過大,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蕭澈已經欺身上前。
蕭澈眼底暗流涌動:「你對任何人都可以包容,唯獨對我。」
他心裡生出不平衡,難道現在還不夠清楚?
蘇溢清是兇手的事情已經昭然若揭,只要有證據,完全可以將其定罪了,可他不明白為何白羽還要處處維護?
「我當年,只不過用了非常手段對付了非常之人,連累了一個無辜之人,你就不問青紅皂白地將我給拒之於門外。」蕭澈已經憋夠了這口氣,這些年他過的是什麼樣子的生活,白羽從未感受過,他很不忿:「可現在,蘇溢清殺人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卻處處維護,難道我在你心裡,比不上他嗎?」
「阿羽,你告訴我,在你的心裡,可有我半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