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離別

  第286章 離別

  白羽納悶地看著魏賢,雖然她的確不知道皇宮裡面有哪些偽善和殘酷的事情發生,但女人多的地方,始終是非多,為了爭寵,為了上位,根本是無所不用其極。


  什麼陷害子嗣,什麼謀財害命的事情時有發生,這不過是家常便飯。


  可楚若蘭和蕭澈之間……


  魏賢並沒有多說什麼,他身處高位,又是蕭衍跟前的紅人,口風自然是要比一般人要緊些,能夠說那麼多已經是破例了。


  白羽沒有再繼續糾纏,徑自回了御醫房。


  可她終究是好奇,悶悶的。


  「嚇死我了!」


  鄭興貿貿然地闖進來,驚擾了白羽的思緒。


  白羽不由得蹙了下眉:「你是來找唐御醫的嗎?他回府休息了。」


  「我來找你的。」鄭興在白羽對面坐下,「聽說是你救了使臣大人,還我們一個清白。我這不是剛剛出來就來謝謝你么!」


  「不必了,舉手之勞。」


  「你在愁緒些什麼?」鄭興好奇地看著白羽。


  按理說,救了使臣大人,立下大功勞,應該是興緻勃勃的,可現在看對方的樣子卻是愁眉不展,莫非……


  「難道使臣大人還有隱疾?」


  「哈?」白羽覺得鄭興這思維跳脫的太快了,她回過神來;「不,不是。只是我覺得,皇宮太亂了。」


  「可不是么!」鄭興為了向白羽投其所好,趕緊將自己以前的小道消息給爆料出來:「我可告訴你,做我們這行的,興許會知道不少噁心的秘密呢!以前就有妃嬪和侍衛私通,然後太皇太后讓我們秘密處決的。那些不得寵的自然就死得其所了,可有些得寵的,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呵呵。」


  「我可是親眼所見,」鄭興壓低了聲音,「四年前,也記不得是哪一日了,就是皇上現在最寵愛的蘭妃娘娘,居然在夜裡和男人私會,聽說當場被抓姦抓雙!」


  白羽眼前一亮:「你說真的?」


  「可不是么!」鄭興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看了一眼,確定大伙兒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才道:「聽聞,皇上一怒之下,負氣微服私訪,卻不想居然落入了攝政王的手裡,要不是鎮國公相救,只怕現在赫北皇朝早就改天換日了。」」


  「這種話可能不能瞎說。」白羽謹慎地看著鄭興。


  鄭興舉起手來:「我發誓。」


  白羽陷入了沉思,他的話雖然有誇大的嫌疑,但四年前……


  時間倒是吻合。


  好不容易挨到了出宮,白羽本想立刻出宮去找蕭澈的,可剛剛一站起身來,就被御藥房的斐禪給攔了下來。


  「蘇吏目。」斐禪很有禮數,先是對白羽作揖之後才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昨夜的宴席出了不少事情,雖然今日承蒙蘇吏目醫術高超,化解了不必要的誤會,可現在御醫房和御藥房的人差不多都回去修養了,唐御醫已經挨了好幾個通宵,今夜只怕要勞煩蘇吏目當值了。」


  「我……」


  她還要回去找蕭澈好好地算賬呢!


  斐禪嘆了口氣:「其實原本在去年招收進來的學徒應該是能夠提拔起來的,不過唐御醫要求比較嚴謹,所以現在那兩位都還沒有資格能夠當值,獨當一面,所以今夜還真的不能夠讓蘇吏目離開。」


  「若是蘇吏目實在不願意,那只有咱家自己想法子了。」斐禪嘆了口氣,實在是抽不出人來了。


  其實他內心倒是有個人選可以用,只是那個人還在禁足期間,太皇太后不開口,誰敢呢?


  白羽失望地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我當值就當值。」


  大不了明天再回去質問蕭澈!


  哼!

  夜幕降臨的時候,白羽正惆悵著,忽然一道風影吹來,燭火都晃動了幾分。


  白羽心中一驚,頓時警鈴大作:「誰?」


  今夜無風,為何會有風影?

  她正打算拿著燭台出去晃一圈的,一道身影便走了進來。


  等火光照亮了對付的臉之後,她才鬆了口氣:「我當是誰呢!」


  「是不是我不來尋你,你便不會到醫廬來找我?」蘇溢清的聲音略顯悲涼。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許,從現在開始,他將要和白羽分道揚鑣了。


  「怎麼會?」白羽無奈地聳聳肩,「你也瞧著了,我現在是分身乏術。這幾日的事情也太多了。」


  「若你願意,時間再緊也能夠擠出來的。」


  「溢清……」


  「今夜我來,並不是要和你談論此事。」蘇溢清的聲音帶著沉重,「我想,我是時候離開了。」


  白羽「哦」了一聲,又自以為是地說道:「你從藥王谷出來也有一段時日了,是該回去瞧瞧了。」


  「我並不是要回藥王谷。」


  蘇溢清的聲音在夜幕之中顯得突兀,彷彿一切都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安靜了下來。


  白羽費解地看著他,老谷主倒是從未說過蘇溢清來自何處,只是曉得,他在藥王谷待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久的老谷主都暈乎,記不起來了。


  「你要去哪兒?」


  「天地之大,總歸是有我的容身之所。」蘇溢清嘆了口氣,「此番我來,是同你辭行的。」


  白羽的心有些不大舒服,蘇溢清走的也太突然了吧。


  雖然現在他是在向她告辭,但她還真的捨不得。


  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四年的人,這四年來,蘇溢清對她,對白寧都照顧有加。


  人都是有私心的,白羽想了想;「你見過寧兒嗎?」


  「夜裡偷偷地看過了。」


  白羽啞然,那些想要挽留的話,已經說不出口了。


  蘇溢清笑了笑,並不揭露她的私心:「羽兒,我為寧兒探過脈了,蕭澈的武力綽綽有餘了。」


  白羽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


  白寧每月月底都會病發,到時候需要武力高強者為期將經脈擴張,勢必會損耗不好武力,這些年,都是蘇溢清在為白寧的事勞心勞力,她知道,在蘇溢清的心裡,或許早就將白寧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可她,卻無法忘記蕭澈。


  「對不起。」


  從頭到尾,她都欠他一句抱歉。


  蘇溢清笑了笑:「羽兒,或許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后,會怨恨我。」


  「我會怨恨你?」白羽搖搖頭,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笑意:「溢清,你為我,為寧兒做了那麼多事,我怎麼會怨恨你呢?」


  蘇溢清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好半天,他才道:「我可以抱抱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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