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秦素

  第281章 秦素

  蕭澈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來,他轉過身來:「白鎮堂,你可知道,你的猶豫對於白羽來說,有多麼可怕!」


  白鎮堂渾身一顫,內心的恐懼瞬間襲遍全身。


  他藏著掖著二十年,整整二十年。


  從他帶著白羽從戰場之上回來之後,面對朝野上下的嗤笑,面對母親的苛責,他都一一承擔,甚至為了白羽的安全,和自己最愛的女人分開,漠視李氏在府上所遭受的欺負,他都忍受著。


  這個秘密,他以為會帶著棺材裡面去的 ,卻不想,竟然被蕭澈發現了。


  蕭澈往回走,走到他的面前:「白鎮堂,你瘋了吧!你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本王三言兩語你就猶豫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猶豫會害死阿羽的!」


  他的耐心已經快要耗損完了。


  果然和白老太君所言差不多,白鎮堂絕非大將之材,果敢不如白大爺,洒脫不如白三爺,中規中矩的,也就這樣了!

  可他絕對不允許,白羽因為白鎮堂的猶豫而受到半分傷害。


  「羽兒真的沒事?」白鎮堂眸光一亮,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抓蕭澈的胳膊,可剛剛觸及到蕭澈衣服的時候,卻又趕緊縮回手,「下官唐突了。」


  「你再這般樣子,她沒事都會有事的!」蕭澈嘆了口氣:「現在,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本王,阿羽的生母,究竟是誰!」


  白鎮堂深吸了一口氣:「羽兒的生母,乃秦素。」


  「什麼?!」


  蕭澈的臉色倏地慘白,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全都是暴怒:「白鎮堂,你果然是好樣的!」


  秦素是什麼人?


  二十餘年前,秦素一己之力,破赫北皇朝十萬大軍。


  十萬大軍屍骸遍野,而領兵之人,便是白鎮堂!

  蕭澈只覺得震驚,兩個原本是在戰場之上的宿敵,怎麼會有一個女兒!

  不過現在想想,秦素當年克敵制勝的法子,可不就是用的行屍!

  當年盍族行屍大軍,從三千兵馬,急速擴張到上萬,乃至無窮無盡,就是戰爭。


  殺戮越多,秦素手下的行屍軍隊就越發強大,那樣可怕的女人,叫人膽戰心驚。


  白鎮堂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目光恬淡地看著蕭澈:「下官回答了王爺一個問題,也希望王爺回答下官一個問題。」


  「她還活著。」


  不用白鎮堂問出口,蕭澈已經回答了。


  言下之意,別再問白羽身在何處的蠢話了。


  白鎮堂訕訕一笑:「王爺覺得,下官會問羽兒在哪兒這種蠢話嗎?」


  蕭澈哼了一聲:「難道不是?」


  「下官想問,王爺可能護她周全?」


  蕭澈一愣,隨即道:「若本王不能夠護她周全,何必來問白尚書這些陳年舊事。」


  白鎮堂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


  蕭澈並不是八卦的人,對於白鎮堂和秦素之間是怎麼看對眼的,他不想知道,現在最棘手的就是白羽的血。


  如果他的推斷不錯,那個鬼將軍,應該是和白羽結了血契。


  這是盍族皇族,才知道的秘術。


  白羽的生母秦素,便是盍族最後的一位公主,也是盍族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最善戰的公主。


  他當初怎麼會漏掉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在看到白羽如此熟練地操作行屍的時候,他就應該有所警覺,而不是到現在才發現。


  蕭澈悄無聲息地離開白府,並沒有立刻回府,反而是在鎮撫司牽了一匹馬,徑自往城外而去。


  —


  皇宮之中的氣氛十分詭異,那位從九州大陸雲帝國遠道而來的使臣到現在都還上吐下瀉,可御醫房卻束手無策。


  都說是中毒,可御醫房的人檢查了昨夜宴席上面的所有食物,根本沒有被人下毒。


  一個個都頭疼的很。


  唐北荒已經一宿都沒有合眼了,下巴上都冒出了不少胡茬,看起來憔悴的很。


  白羽來到房間裡面:「今日是我當值,你先回去休息吧。」


  「鄭興還在牢房裡面,我一定要儘快查出真相。」唐北荒一點點地撥動著盤子裡面的菜:「可是為什麼呢?」


  昨夜的膳食都是一樣的,怎麼所有人都沒事,單單就只有那位使臣有事?

  白羽問:「傳菜的內侍只怕也被打入了大牢吧?」


  「恩。」


  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不受到牽連。


  莫說是傳菜的,就是做菜的御廚都被連累入獄了。


  明明其他人就沒事,只是那位使臣出事了。


  白羽坐下來,瞧唐北荒一臉的滄桑,搖搖頭:「會不會,是使臣自己的問題?」


  唐北荒抬起頭來:「此話怎說?」


  「御膳房做事什麼時候出過紕漏?」白羽反問,她笑了笑:「你們這些人都是昨夜被牽扯進來的,所以當局者迷。為什麼要一直在我們的菜單裡面找問題呢?為什麼不去問問使臣到底昨天比其他人多吃了些什麼?」


  唐北荒「唰」地站起身來:「是呀!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望聞問切,他只是對使臣做了個粗略地檢查,為了要儘快找出解毒的法子,他居然著急地將最基本的東西都給忽視掉了。


  白羽笑了笑:「你就別忙活了,接下來的事我去吧。」


  她頓了頓:「不是我要搶你的功勞,只是你這副樣子,只怕還沒有接近使臣都會被人當做流浪漢了,一身的酸臭味。」


  唐北荒抬起胳肢窩,嗅了嗅,尷尬地笑道:「還真的有挺大一股味的。」


  白羽:「額……」


  真是夠噁心的!


  白羽打了個哈欠,果斷地轉身。


  她其實也是一宿沒睡呀,不過在其位謀其政,可不能給師父丟臉。


  師父已經不在了,她要很努力很努力的。


  在內侍的帶領之下,白羽來到了使臣暫時住下的驛站,距離御醫房並沒有多遠,也是在外宮之中。


  皇宮分內外兩層,中間有一道宮牆隔著,要出入內牆勢必需要令牌,因為御醫房和御藥房情況特殊,所以都備著令牌,所以算得上可以自由出入的。


  可是驛站就不一樣了,用來接待外賓使臣的,萬一這些外人對後宮的妃嬪動了什麼歪心思,那事情就惹大發了。


  內侍將白羽引到了使臣所住的房間,還沒有走進去,就已經聽到了使臣「哎喲喂」的慘嚎聲,聽起來痛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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