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人渣
第254章 人渣
秦柏嶺臉色已經黑沉到了陰暗的地步,眼底湧出寒霜來,他只覺得心中好似被撕裂了一般:「長公主,我跟了你八年,對你如何,難道你不清楚嗎?你在和我一起的時候,卻和別人不清不楚多年,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蕭婧禾面如死灰,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是捂著自己的肚子。
這裡面可有他的孩子。
「那個野種,留不得!」
秦柏嶺瘋狂地往樓梯下走,試圖去抓蕭婧禾,蕭澈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要動手,在他的眼皮子下,殺了那麼多人也就算了,而今還敢當著他的面兒,動他的皇侄女!太不將他放在眼中了。
只是他氣勢如虹,尚未抓住秦柏嶺的時候,一道閃著銀光的東西卻是從他眼前滑過,隨即便是聽到一聲慘嚎。
「啊——」
下一刻就看到秦柏嶺痛苦且扭曲地倒在了地上:「我的手,我的手!」
白羽皺起眉,這等人就該!
蕭澈看向白羽,但見那張小臉帶著慍怒,就算有黑紗遮面,可還是可以感覺到有怒意從她身上發出來。
「這八年,長公主的駙馬接二連三地死去,都是你在作祟!」
白羽已經可以篤定了,「你不僅僅殺人,還如此殘忍,讓人死無全屍!」
蕭婧禾聽不明白:「死無全屍?」
她死去的駙馬們哪裡有過缺胳膊少腿的?
她都是看到過那些駙馬的屍體,四肢健全,腦袋也在的。
蕭澈「咳咳」兩聲:「你還是別問了。」
他怕蕭婧禾接受不了。
蕭婧禾更是費解了。
秦柏嶺哼了一聲:「那些男人玷污了長公主,豈能在下地獄后還帶著子孫根?」
蕭婧禾背後一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冷汗浸濕了衣裳,晚風一吹,寒冷刺骨。
她怎麼可能想得到,原來自己一直都愛著的枕邊人,竟然是個殺人狂魔!
天呀!
蕭婧禾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灰濛濛的,腦子也暈乎乎的,雙膝一軟,身子就往下倒了去。
虧得蕭澈將她一把扶著,她才不至於摔下去。
蕭婧禾反手握住蕭澈的胳膊:「九皇叔……」
「殺了這麼多人命,本王不會放過他。」
他冷眸瞧了一眼捂著自己胳膊,正打算踉蹌站起身來的秦柏嶺,此人不死,還不是有多少人會死於非命!
根本是變態!
塤聲悠揚而起,白羽眸光冷厲。
蕭澈將蕭婧禾扶著,卻是在下意識地將她禁錮起來,不讓她做出任何能夠阻止白羽的舉止。
「九皇叔,不要!」
蕭婧禾反抗著,力氣卻抵不過蕭澈。
「你快讓他停下來!」
就算秦柏嶺殺了那麼多人,殺了她那麼多駙馬,可他卻實實在在是她肚子裡面的孩子的爹,倘若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爹,日後的路該如何走?
沒爹的孩子,會被人嘲笑的!
「蘇吏目!蘇吏目!」蕭婧禾見蕭澈不動,趕緊對白羽道:「蘇吏目,阿秦是愛我的!阿秦不是有心的!他只是一時想不開!」
白羽沒有理會蕭婧禾,她的塤聲越發的激昂,好似在催動什麼可怖的東西。
竹林裡面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蕭婧禾下意識地往黑洞洞的竹林看過去,有什麼東西來了嗎?
「鬼呀——」
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前方的下人被嚇得屁滾尿流……
蕭婧禾大口地喘息著,卻是不知道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當月色將那漸漸從黑暗之中的人面容照清楚之後,她幾乎實在瞬間屏住了呼吸。
「你……」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此刻的震驚。
可比蕭婧禾還要震驚的是蕭澈。
額……
誰會想得到白羽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吹塤來控制死去的駙馬的屍體,而剛剛他們才驗完屍,因為在檢查到那具屍體下體被人閹割,他擔心蕭婧禾被人謀害,所以在沒有將屍體的衣裳穿好就拉著白羽飛奔出來。
而今……
一具屍體,赤條條地在月色之下行走,那畫面……
讓人腦充血!
「閉上眼!」
蕭澈的聲音很冷,卻是在呵斥白羽。
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赤條條的異性,她看什麼看!
白羽無辜地看著他,她看什麼了?
她在認認真真地吹塤好吧,她在操控屍體,誰有那個閑心去看什麼,再說了,什麼都沒有,看什麼?
「駙馬……」
蕭婧禾張了張嘴,卻是看到了那具屍體的下身,空蕩蕩的,醜陋的傷疤還凝固著血液。
這是……
「阿秦……」蕭婧禾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再祈求什麼。
腹部忽然一疼,蕭婧禾立刻就暈了過去。
蕭婧禾暈了是最好的,蕭澈立刻將蕭婧禾抱著上了鳳閣,這一日,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他剛剛將蕭婧禾放好,就聽到樓下又是一片嚎叫,慘烈異常。
蕭澈匆匆走出門,卻是看到血腥的一幕。
死去的駙馬正趴在秦柏嶺的身上啃噬著,從他的臉上啃下一塊皮肉,秦柏嶺的臉登時血流如注,他疼痛到面容扭曲,疼痛的感覺從臉上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一塊皮肉硬生生地從他臉上撕裂下來,本來已經是夠痛苦了,可現在這句赤條條的屍體還趴在他的身上,啃噬著。
就像,獵豹啃噬獵物似的。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白羽,塤聲從她指尖飛躍而出,她一臉的漠然。
眼底也是一片涼寒。
她珍惜性命,但不表達有人可以隨意地踐踏生命。
她是個大夫,救死扶傷,可有人居然在這八年,傷了那麼多條人命。
或者,也是垃圾,不如讓她送他一程。
白羽閉上眼睛,塤聲停下了。
屍體緩緩地站起來,就在秦柏嶺得到了苟延殘喘機會:「救我,救我……」
他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發現他殺過這麼多人,但只要長公主心裡有他,他一定可以不用負擔任何罪責,所以他每殺一個人,心裡就無比的暢快,一點兒愧疚都沒有。
「救你?」白羽面紗之下的唇緩緩地勾起來:「長公主認為,腹中骨肉若出生沒有爹是一件可憐的事,但我告訴你,若長公主的孩子出生之後知道有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爹,才是一件最為可恥的事情!」
塤聲刺耳,停下的屍體猛地將手插入了秦柏嶺的胸膛,一片血花終究是在他心上綻放開來,絢爛無比。
「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