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搶屍體
第234章 搶屍體
兩人一同來到刑部,王朝軒正忙的焦頭爛額,一見蕭澈和白羽過來,趕緊作揖道:「王爺,蘇吏目。」
白羽趕緊回禮:「王大人。」
王朝軒只感覺心累,嘴角也不知道犯了什麼太歲,才審了蘇吏目究竟是不是包藏禍心的案子,剛剛寫好了札記,歸了檔案,現在白府的老太君還真的就死了,一前一後不過兩日。
白府可真的是不太平。
「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王朝軒腦袋都快要炸裂了,實在是沒有閑工夫來伺候這位主兒。
「本王想看看老太君和丫鬟的屍體。」
「這……」王朝軒實在是汗顏,「老太君的遺體已經被白府的人抬回去了,眼下,這裡是有兇手環翠的屍體了。」
「案子還沒有審,屍體就抬走了?」蕭澈皺起眉來,「這,不合規矩。」
「尚書大人不在,我這小小的三品官怎麼夠和當朝一品尚書大人較勁?」王朝軒擦了擦他額上的汗,「雖說是不合規矩,但仵作已經仔細檢查過了,老太君的確是被捅死的,而兇器正是兇手環翠手裡的刀,這是毋庸置疑的。差不多,也可以結案了。」
白羽皺起眉:「仵作可有驗環翠的屍體?」
「這兇手的屍體都需要檢驗嗎?」王朝軒尷尬一笑。
從來,他們都只是要查明受害者的死亡的真相,還真的不知道要查證兇手的死亡真相。
白羽問:「那現在環翠的屍體放在那兒?」
「在裡面。」
「可以帶我去瞧瞧嗎?」
若是仵作不檢查,那麼她親自來。
王朝軒看向蕭澈,彷彿是在徵求他意見似得。
畢竟,現在刑部尚書秦翰不在,至少他需要找個人來承擔責任唄。
蕭澈點點頭:「王大人只管讓她檢查,出了任何事情,本王擔著。」
王朝軒連連點頭:「這邊請。」
只要有人擔責,他自然是不會怕什麼的,趕緊帶著蕭澈和白羽往裡面走。
來到挺放屍體的房間,檀香味很濃,這幾日還不算熱,屍體腐爛的速度不快,所以還好。
王朝軒道:「兇手是被利器割喉而死,是……」
「現在什麼都沒有檢查,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說她是兇手?」白羽徑自往前走去,毫不客氣將覆蓋在環翠身上的白布給掀開。
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蕭澈,蕭澈心領神會:「阿天,請王大人出去,守著門口,誰都不許進來。」
他一面說著,一面隨意地從桌上拿起仵作用的小本子以及毛筆,這架勢……
王朝軒都看的出神了,王爺這是要做札記么?
容不得他多想,葛天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不卑不亢地說道:「王大人,請吧。」
王朝軒嘆了口氣,這都已經快要結案了,難不成還能夠翻出幺蛾子來?
也罷也罷,讓他們查,讓他們驗。
他轉身就出了房間,葛天緊隨其後。
王朝軒八卦地看著緩緩關上的大門,費解地問道:「這位蘇吏目,還會檢查屍體?」
「王大人可是忘記了,藥王穀穀主的本事不僅僅可以治病救人,更能夠剖屍檢驗。」
「那王爺在裡面做什麼?」
剛剛那架勢好像是要做札記來著。
「做札記呀。」
王朝軒的眼角抽了抽,還真的是。
可堂堂攝政王給一個小小的吏目做札記,是不是太欠妥當了?
莫非……
王朝軒嘆了口氣,看來牢房裡面傳出來的話,假不了了。
房間裡面的兩位,真的有不可描述的關係。
可惜了王爺儀錶堂堂,至今都尚未婚配,眼瞅著都快要而立之年了,怎麼就彎了呢?
房間裡面的人卻不知道外面王朝軒是什麼想法,白羽倒是聚精會神地看著早就已經褪去了血色的環翠。
她先為環翠上了三炷香,這才道:「今日檢查,為的是查明真相,若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香煙裊裊,好似在給白羽回應似得。
白羽這才從手環裡面取出手套來戴上,開始了最簡單的檢查。
「死者年齡二十至二十五歲,女性,頭部沒有傷痕,脖子有一條長三寸、深半寸的傷口,初步懷疑,是割喉而亡。」白羽用手指壓了壓環翠傷口旁邊的皮膚,沒有其他的異常。
她掀開環翠的衣袖,繼續道:「死者身前有和人打鬥過的痕迹,左手和右手都有淤青,有……鈍物攻擊過的痕迹。」
「鈍物?」蕭澈一面記一面問。
「目前來說,這個鈍物的形狀有些奇怪。」她仔細地研究著在環翠身上呈現出來的淤青:「好像拐杖。」
蕭澈道:「老太君有根鳳頭拐杖。」
白羽點點頭,繼續檢查,蕭澈在一旁看著她仔細的模樣,嘴角還是保持著上揚。
他喜歡的,終究是他喜歡的。
白羽認真的模樣,無人能及。
將白羽的話全數記下之後,蕭澈這才道:「那個盤子裡面放著的就是兇器。」
白羽快步走上前去,將盤子上面蓋著的白布掀開,裡面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夠再普通的匕首,就是隨隨便便在大街上都能夠買到的。
「看來,兇手是要故意掩飾自己的身份。」
「何以見得?」
「白府乃武學世家,除了白家四小姐是個武力廢材之外,各個都是佼佼者,能夠入府伺候老太君,跟在老太君身邊,待遇比四小姐都還要好的環翠,身邊至少都有老太君送的精緻匕首。」
白羽把玩著手裡的匕首:「這貨色太普通了。」
她又走到環翠旁邊:「我記得,環翠是右撇子,這傷口若是自盡的,應該是左深右淺,可現在卻是反了過來,應該是有人在她對面襲擊,對方不僅僅是個武者,武力還不低,能夠在十招之內封喉,這個人,莫非是和老太君有深仇大恨?」
「咳咳,」蕭澈將札記合上,眼底湧出一股化不開的哀傷,「解釋下,白家四小姐是誰。」
查案就好好地查案,非得要將界限划的那麼清楚嗎?
一口一個「白家四小姐」,要承認自己就是那位「白家四小姐」就有那麼難么?
嫁給他,就那麼難嗎?
白羽全然沒有想那麼多,她只是無意識地說出口。
在藥王谷的四年,她早就斷了和白家要再次聯繫的想法,甚至將白家的一干人等都當做了陌生人,所以在內心的深處,那位白家四小姐和她基本上是沒有關係的。
她抬起頭,卻好似被禁錮在了蕭澈的哀傷之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白家四小姐,是白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