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夜靜闌
第199章 夜靜闌
「什麼人!」、
士兵匆匆而來,在不遠處還有一條火龍正在往這邊快速進軍。
這是御林軍的地盤,在隔離區還沒有徹底安定下來之前,居然有人膽敢在夜班三更的時間裡私自來這個地方!
大膽!
「不想那麼多人死,最好就讓人快滾。」
白羽的聲音很輕,但他聽起來就十分刺耳了。
士兵一聽,臉色立刻就不好了,可當他要開口斥責白羽的時候,蕭澈卻將那方令牌亮了出來,嚇得那士兵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敢說。
「帶著你們的人,滾。」
「是是是,小的立刻讓後面的隊伍往回走。」
士兵哪裡敢和鎮撫司的人硬碰硬,就算他不認識蕭澈,但蕭澈手裡的那塊令牌他可是認得的。
這種時候,攝政王的鎮撫司如日中天,他們御林軍敢多做些什麼?
白羽哼了一聲,沒想到蕭澈來這兒還是頂用的。
她正要往隔離區走,蕭澈卻還寸步不離,手還是握住白羽的胳膊。
就算沒有十指相扣,有肌膚之親也足夠了。
「你要拉著我到什麼時候?」
白羽很不耐煩,這裡詭異的很。
穿過隔離區低矮的房屋,終於是來到了被楚玉下令安葬死者的墳場。
這一次的疫症死了不少人,堆積成的屍體可以說是一座小山了,這個時代根本不懂什麼叫深埋,並且這些人,就算深埋也無濟於事。
血紅的月色之下,墳已經被挖開了,而且從土壤鬆動的結構來看,應該是由內而外地被頂開的。
也就是說……
「溢清,小心些。」
白羽的話,扯動了蕭澈的心弦,讓蕭澈手下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
這個時候,她開口閉口的還是那個勞什子蘇溢清!
這個蘇溢清,真的不簡單。
他鎮撫司派出去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能夠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給查出來,就是查出來也只有皮毛,比如……
十年前,蘇溢清就在藥王谷了。
這種破事,他知道來做什麼?
蘇溢清身形已經飛了出去,蕭澈冷笑:「這樣好的身手,怎麼不去武修院呢?總歸是可以報效朝廷的。」
「報效朝廷?還不是被你們這群人的黨爭弄的焦頭爛額。」
白羽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一點兒情面都不給。
蕭澈惱怒地看著她:「你假死這麼多年,一點兒都不願意回白府么?」
「回白府做什麼?認個肆意妄為又不喜歡我的祖母還是自找沒趣,讓歐陽玉嬋繼續追著我打?」
她避開了最重要的那個因素,回白府做什麼?
回去之後,她是白家四小姐,理所應當,要嫁給蕭澈的。
她,不願意。
「你想要寧兒,沒名沒分嗎?」
「名分對於寧兒來說,不重要。」
只要白寧能夠快高長大,健健康康,就好。
「那你呢?」蕭澈在意的是她。
名分對於她來說,也不重要嗎?
白羽警惕地看著周圍,手中已經握緊了塤,她沒有機會回答蕭澈的話,周圍已經有了動靜!
悠揚婉轉的塤聲在血色之月下,聽起來分外可怖,可比這還恐怖的,倒是這墳場的種種意向。
那些本該入土為安的屍體居然又「活」了過來,步履蹣跚地朝他們走來,眼白猙獰,嚇的很。
蘇溢清在前面,單槍匹馬地解決掉不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已經變出了火把來:「羽兒,將所有的屍體全都驅趕到坑裡面去。」
一把火燒了,最乾淨!
蘇溢清剛剛這樣吩咐了,白羽便這樣做了。
他們的配合很默契,短短時間內,白羽已經用塤聲讓那些屍體自動自覺地回到了坑裡面,而蘇溢清毫不客氣地將火把丟下去,一時之間,夜靜闌。
處理好這裡的一切,白羽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是放下了。
「此前,你入宮診斷過那位貴人,可是有什麼發現?」蘇溢清擦乾淨手,隨意地將手帕丟到火坑裡面,讓染了污穢物的手帕隨著屍體一同變成灰燼。
「那位貴人……」白羽下意識地看向蕭澈,嘴角微微上揚,分外輕蔑:「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不知道得罪了誰,惹了殺身之禍,被人用活蛆入體,差點兒就被蒼蠅蛹破了臟器,嗚呼哀哉了。」
白羽說完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看向蕭澈的手,一臉的不耐煩:「都解決完了,還不鬆開?」
從一開始他就抓著她的胳膊,嚷嚷著自己害怕,堂堂鎮撫司督統,怕這些,糊弄誰呢!
蕭澈依舊不送:「萬一沒有解決完呢?」
「那就得問御林軍了。」白羽哼了一聲,「讓他們及時將屍體焚燒,現在可好,我怎麼去點算?」
剛剛那種情況,難不成她還要挨著挨著地點算?
「萬一還有漏網之魚,該如何?」蕭澈頗為擔心地看著白羽,「難到就任由其他?」
「和我有什麼關係嗎?」白羽反問。
她素來都是收錢辦事,現在也差不多了,等明日,她就會讓蘇溢清好好地點算下到底她應該收多錢,等銀子一到手,她就離開,這個是非地,多待一日都讓她不自在。
白羽臉上的決絕讓蕭澈很不好受,她寧可跟著這個身份詭異的山野村夫,也不願意當他的攝政王妃,他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這個人?
「你還沒有醫治好本王。」
「王爺看起來身體健康,莫非有什麼隱疾?」白羽目光毫不避諱地往下看,嘴角勾起邪惡的笑意,「可能是縱慾過度,這個勞煩御醫房的御醫調理下就好。」
蘇溢清臉上的春風得意,蕭澈的臉已經比灶膛上的鐵鍋底都還要黑了!
蕭澈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本王有沒有隱疾,你試試就知道了。」
四年來,他清心寡欲,若是釋放出來,只怕白羽這小妮子受不住。
他憋了四年,到頭來換來的還是一句:您有隱疾?
能不生氣么!
白羽抬起自己的胳膊:「你這樣是幾個意思?說好不能夠來騷擾我的,這一宿是打算這麼抓著嗎?」
「本王害怕,不成嗎?」
為了強行纏著白羽,這種不要臉的話,也只有他這厚臉皮能夠說得出口了。
「我以為,王爺天不怕地不怕。」
「本王在怕什麼,你應該知道。」蕭澈索性抓住白羽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龍有逆鱗,觸碰不得,本王的逆鱗,你最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