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求和
第196章 求和
白羽為葛天施完針,剛剛將東西收好,蕭澈卻自顧自地將衣裳給脫了,然後一把將葛天給推開,徑自坐在白羽面前:「我也受傷了。」
那模樣,就像個討糖吃的孩子似得。
白羽嘴角抽了抽,雖說他胸膛上有刀傷,但都已經結痂了,只有疤痕,除此之外,乾乾淨淨,什麼淤青都沒有。
她記得,蕭澈在和北冥動手的時候,吃虧的都是北冥好吧,從頭到尾,北冥就沒有打中他的要害。
「你這乾乾淨淨的,治什麼?」
「這裡。」
蕭澈指著自己的心臟處:「疼。」
他很疼,因為白羽的冷漠,讓他的心臟抽的疼。
白羽皺起眉來:「王爺可知,本谷主救人,可貴了。」
「五萬兩還不夠?」
「五萬兩是給我兒的定驚茶以及我屬下的補給材料,方才葛天的傷,另加一萬兩。」
葛天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娘呀,白姑娘當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好!」
蕭澈快人快語:「治好本王,本王給你一百萬兩。」
「都說王爺富可敵國,如今一見,還真是。」
看在銀子的份上,白羽又繼續道:「那煩請王爺將手伸出來,容本谷主為王爺探脈。」
蕭澈沒有動,只是指著自己的心臟處:「本王的傷在這兒,和脈象無關。」
這四年的情殤,該如何治?
他以為他此生都尋她不著,而今見到了,卻是冷漠至此。
如何治?
白羽無謂地聳聳肩:「看來這一百萬兩,本谷主是無福消受了。」
她站起身來,蕭澈卻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連錢都不喜歡了嗎?
蘇溢清快步走過來,臉上寫滿了不悅:「王爺請自重。」
「本王和本王的王妃說話,有你什麼事!」
蕭澈早就忍夠了,他痴痴念念的人現在就在他面前,憑什麼還有個不知死活的人在一旁阻礙,礙手礙腳又礙眼的!
蘇溢清呵呵一笑,卻是動了武力,強行將白羽給護在了身後:「我可從未聽過攝政王有王妃。」
蕭澈的心,為之一顫,周身的武力暴漲起來。
他和白羽的婚期都已經定下來了,誰知道會發生那樣的變數,而今人重新站在他的面前,若是不爭取,若是不將她留下,他這顆心,只怕要徹底死了。
而這個什麼鬼先生,有什麼資格擋在他和白羽中間?
他們,可是連兒子都有!
「本王的兒子叫她一聲娘親,鬼先生覺得她不是本王的王妃又是什麼?」
「也許,不過春宵一刻,是人都會有行差踏錯的一步。」
蘇溢清倒是看的很開,他臉上是波瀾不驚的笑意:「只要我不介意就好。」
蕭澈的臉,已經不能夠用黑來形容了。
白羽心頭一暖,到這個時候,也只有蘇溢清會不畏強權地為她出頭了。
她很感激。
蕭澈胸口就像被什麼堵著似得,一口悶氣憋著。
他看著白羽,到了這個時候,她都不站出來說些什麼嗎?
他不相信,白羽對他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倘若沒有,為何要生下他的兒子?
對呀,他還有兒子這個籌碼。
「你不介意?」蕭澈仰起頭來,勝券在握,「我蕭氏皇族的血脈,豈容你一句不介意就能夠了結的?」
蕭澈看向白羽:「寧兒是誰的兒子,你比我更清楚,阿羽,事到如今,你覺得能夠帶走皇族的血脈嗎?」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最起碼把人先留下。
「你要和我爭兒子?」
白羽皺起眉來,她早該想到,蕭澈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就像四年前那個無辜枉死的女人一般。
蕭澈胸口處怔了怔,他不是只要兒子的,他更想要的是兒子他娘。
可要留下白羽,現在唯一的手段,就是把白寧留下。
「你覺得,留得住我們?」白羽淡定地看著蕭澈,「或者說,蕭澈,你還以為我是四年前那個任人魚肉的武力廢物?」
四年前就算她醫術絕世無雙,但輸就輸在武力之上。
可如今不是了,她仍舊是武力為零的廢物,可她卻擁有最強的軍隊。
只要塤聲一起,但凡有死人的地方,就會有她的千軍萬馬。
她可以操縱一切有怨氣的屍體。
怨氣不消的屍體,體內所產生的屍蟲是最好的蠱葯。
亂葬崗之下的《鬼醫》讓她徹底明白何為生命的終結、何為生命的開端。
她受益匪淺。
蕭澈氣的快要吐血了,他從來就不曾當她是廢物好吧!
白羽伸出手:「喏。」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雙方對峙的時候,白羽卻將一張類似於藥方子的東西遞給了蕭澈,蕭澈大喜,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趕緊拿住白羽遞過來的東西。
只是當他定睛一看的時候,臉色又不好看了。
葛天好奇地往那紙上看過去,到底是什麼能夠讓白姑娘在這種節骨眼兒上遞過來,莫非白姑娘是看出了王爺心情已經很不好了,打算求和來著?
當歸?
人蔘?
靈芝?
好些名貴的藥材,赫然在目……
可越是往下看,筆鋒就不對勁了……
墳土?
骨灰?
香蠟紙錢?
恩?
葛天莫名其妙地看著白羽,蕭澈的眼角都忍不住抽搐起來。
這是……
「這是我屬下需要用的東西,那麼大的一塊肉,可得好些東西才能夠復原。」
白羽的回答,差點沒有讓剛剛舒緩了好些的葛天一口老血噴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這事呢!
蕭澈深吸了一口氣:「鬼將軍,是行屍嗎?」
「你都知道,何必問我。」白羽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些旁門左道是他教你的嗎?」蕭澈目光如炬,惡狠狠地看著蘇溢清。
這個人,心術不正。
白羽呵呵一笑:「不巧,我在亂葬崗被活埋的時候,機緣巧合學會的。」
蕭澈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如今變成這樣,原來罪魁禍首是他。
「你別這樣苦大仇深的,對我來說,如此甚好。」
至少,有了抵抗一切的武力,再不用委曲求全。
她的堅定,她的堅韌,在蕭澈的眼裡卻是無比的哀傷。
倘若四年前他足夠好,能夠日。日夜夜地陪著她,也許就不會變成今日這副樣子。
她,倔強到讓人心疼。
「明日,我會將這些東西送過來。」
「不必麻煩王爺親自走一遭,要麼明日我差人去拿,要麼你讓阿北或者存安送過來就好。」
言下之意再明確不過,不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