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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要你陪葬

  第192章 要你陪葬

  白羽走到那塊被砍斷的靈位前,蹲下身來將木牌撿起來:「你讓我好好地當一個死人不成嗎?或者,你讓寧兒好好地當個死人,也成。」


  蕭澈皺起眉來,這女人,是被嚇瘋了嗎?


  「也算我求,最好是能夠給寧兒一個痛快,免得他每月都要受蝕骨之疼。」


  白羽算算日子,冷冷一笑:「快要月末了,瘴氣之毒,也快要發作了。」


  沒爹沒娘的日子並不好受,倘若還要加上每月都要來一次的毒發,那孩子,活在世上有什麼好的?

  她從不想要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力,可這一次,她倒是想自私一把,將寧兒帶走。


  蕭澈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那孩子……


  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狂風忽止,祠堂的門被猛地吹開。


  外面的葛天和存安幾乎是下意識地往裡面一看,臉上的莫名其妙變成了大喜過望。


  「白姑娘!」


  存安第一個反應過來,只是比她還要快的是蕭澈。


  蕭澈提著劍走出祠堂,外面陰風陣陣。


  他臉上是不屑的冷意:「看來,你的那位鬼將軍來救你了。」


  白羽從容不迫地走出房間,定定地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聲音無比清冷:「北冥,回去!」


  今夜,她是走不掉的,唯有和蕭澈做個了斷,可她知道北冥若不是有不死之身,肯定不是蕭澈的對手,她不願意看到北冥做無謂的掙扎。


  陰風過境處,鬼將軍的身影落在了院中。


  只是一道柔和的聲音從房頂上傳來:「今夜,我來接你。」


  「溢清!」


  白羽一怔,他竟然來了!

  蕭澈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才短短四年,白羽這死女人身邊怎麼多了這麼多花花草草!

  溢清?


  叫的可真夠親熱的!


  一道身影緩緩地落下,風姿錯約。


  他抱著白寧,可白寧的臉色不大好看。


  「寧兒……」


  白羽想要往前,蕭澈卻一把將她的胳膊拽住。


  四年前他下令收兵的時候,已經鼓起了畢生最大的勇氣,這一次休想讓他再放手。


  不管那孩子到底是誰的,他也會留在身邊!


  「蕭澈,你放開我!」


  白寧窩在蘇溢清的懷裡,臉色極其不好看。


  「寧兒即將毒發。」蘇溢清的聲音有些低沉,目光已經落到了蕭澈抓住白羽的手上。


  這個人……


  莫非才是寧兒的生父?

  楚玉和白羽相識的時間……


  蕭澈的腦袋徹底糊塗掉了,從一開始確認白羽的身份開始,他的憤怒就已經佔據了大腦,理智、冷靜,全都沒了。


  蘇溢清的眼底湧出一絲諱莫如深的殺機。


  蕭澈沒有要放手的想法,反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四年前他就放過手了,四年後他絕對不會放手。


  天知道,當他在院中的假山石上發現那枚類似於白羽曾經用過的微型注射器的鐵器時,他內心是有多麼激動。


  他知道白羽愛財如命,所以讓人將醫廬給圍了,確保沒人能夠從醫廬抽出七千兩給她,而他親自去鎮國公府抓人。


  他想親口問問白羽,為什麼可以狠絕至此,說走就走!


  「你們兩個,好好的行不行!」蘇溢清已經察覺到了白寧的不對勁,「寧兒不過才三歲,你們兩個,能不能先顧顧孩子!」


  蘇溢清根本不知道白羽的計劃,幾乎是脫口而出。


  後來,蘇溢清想起這件事的時候,無比後悔!


  蕭澈的內心彷彿被石頭狠狠地砸中一樣,剛剛這個男人寧兒多少歲?


  三歲?


  四年前……


  是呀!


  他怎麼會忘記了,那一夜是白羽的第一次!

  他的理智、他的冷靜上哪兒去了!


  他……


  「啪!」


  一個清脆的耳刮子絢爛地綻放在蕭澈俊朗的臉上。


  「放手!」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白羽牙縫裡面憋出來的。


  蕭澈目瞪口呆。


  葛天目瞪口呆。


  存安目瞪口呆。


  蘇溢清也是目瞪口呆,打的好!

  蕭澈茫然地鬆開手:「阿羽……」


  「滾!」


  白羽恨及了蕭澈,她胸膛處起伏波動很大,步伐也很快,她走到蘇溢清身前,一把將白寧摟在懷中,大步流星。


  蕭澈邁開大長腿追上去,只是當他的手快要觸碰到白羽的肩頭時,白羽卻冷冷地開口:「我希望,你別來煩我們兩母子。」


  如此狠絕!


  只是當白羽瀟洒、狠絕地往前走了幾步之後,白寧卻更不對勁了,哇的一口吐出黑血。


  「快!施針!」


  蘇溢清的話,讓瞬間失魂的白羽趕緊將白寧放在地上,蘇溢清很有經驗地將白寧扶起來,掌心渡好了武力,緩緩地讓自己溫和的內力進入白寧的經脈。


  白羽飛快地從手環之中取出十數根銀針,穩妥地扎入了白寧的穴脈之中。


  做這種事,她已經輕車熟路,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做起來就要簡單的多。


  葛天和存安面面相覷,怎麼回事?


  「那小公子……」


  「屍毒瘴氣。」


  陰沉的聲音在葛天和存安身後響起來,嚇得葛天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這傢伙,真的是陰森森的。


  對北冥,葛天幾乎有了心理陰影。


  好在現在北冥對他們沒有任何惡意。


  他只是跟著蘇溢清來,打算將谷主帶走而已。


  只要谷主不下令,他不會亂殺人的。


  存安因為沒有和北冥直接交過手,所以對北冥的恐懼沒有葛天大,她問:「為什麼年紀輕輕就中了屍毒瘴氣?」


  「母體在懷胎時候,吸入過多,胎兒自然有影響。」


  北冥的話,蕭澈一個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只是,宛如五雷轟頂!

  他的兒子,現在所受的,是因為當年他的一個決定。


  收兵。


  倘若他再執著一些,讓人將亂葬崗掘地三尺,他和白羽的兒子,就不會……


  他往前走了一步,卻不敢去觸碰那三個人。


  「剛剛那位先生說,小公子只有三歲?怎麼我看著像五歲的人?」存安繼續問道。


  「瘴氣入體,老谷主曾以藥物克制,不過是葯三分毒,小公子體虛,需要每月有人渡武力給他,久而久之,這身體自然就過度發育了。」北冥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谷主說,這叫過度生長症,她還沒有找到徹底解決的法子。」


  今夜,蕭澈的頭頂已經不知道被劈了多少次了。


  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三個人,心中五味陳雜。


  他找回了白羽,失而復得,還有個兒子,可……


  他和白羽之間,他兒子身體裡面的屍毒瘴氣都是因為當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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