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沒牙的老虎
第106章 沒牙的老虎
歐陽玉嬋嘴角噙著笑,真是太好了,她就不信,蕭澈被這麼大的一頂綠帽子從頭蓋到腳,還能夠沉得住氣。
這場好戲,開鑼了。
她倒是要看看,沒了言王這座靠山,白羽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
白羽卻氣定神閑地看著歐陽俊青的手,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抓人的手?
「那個,你叫歐陽俊青吧?麻煩你放手。」
「恩?」歐陽俊青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色,「羽兒,你在說什麼嗎?我是你的俊青哥哥呀!」
他很著急,他在聽說白羽被太皇太后欽定為言王未來的王妃之後,就坐立不安,要不是爹娘將他禁足在府上,他早就來了安邑城,早知道會有今日的勞燕分飛,他當初就該執意將羽兒帶走,不將她一個人留在白府。
在白府,她本就過的不好。
他想,他的羽兒肯定是為勢所迫,否則怎麼可能要嫁給一個克妻的天煞孤星?
俊青哥哥!
蕭澈的目光又深沉了幾分。
如此親昵的稱呼!
居然也敢當著他的面兒說出來!
白羽嘴角抽了抽:「你可曾聽過一首詩?」
「我飽讀詩書,為的就是京試會考,今年我一定高中,娶你為妻!」歐陽俊青的手一直都不鬆開,生怕一鬆開,白羽就要跑了似得。
不是他怕,事實也是如此。
白羽被抓的很不舒服,被一個陌生男人抓著,這種感覺很糟糕,特別是在旁邊還被人以一種要挾的目光盯著的感覺,更是糟糕。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白羽的聲音淡淡的:「我和你之間,就算有情,那也是曾經的事,至於現在,歐陽公子,你我身份懸殊,我即將為人婦,還望你鬆手。」
「是不是言王脅迫你的!是不是你娘逼你的!」歐陽俊青氣的臉色都變成了豬肝色,他怒急匆匆:「早就聽姑母說過了,你娘家道中落後一直想要母憑子貴,不僅僅在府上爭寵奪勢的,現在居然還喪心病狂地賣女求榮!羽兒,只要你說要走,要離開,我們歐陽家有的是法子!」
「呵呵!」
白羽抬起頭來,看著歐陽玉嬋:「沒想到二姐和五妹白蓮花的屬性是繼承了大娘呀!」
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是歐陽玉嬋恃寵生嬌,自以為有了老太君的庇護,自以為有歐陽家這個大靠山,就在白府為所欲為,將二房、三房的人追著打。
再說了,在她白羽的記憶之中,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是歐陽玉嬋要棒打鴛鴦的。
當初,歐陽玉嬋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的侄兒是人中龍鳳,無奈京試會考名落孫山,後來又發現白羽和歐陽俊青走的太近了,所以才會將一切的責任都歸咎於白羽,說白羽是狐狸精,並且還頤指氣使地讓二房的月錢降到了連下人都不如的地步。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那些事,但腦子裡面卻又這些記憶。
現在想要來找她麻煩了,就不惜利用自己的親侄兒,歐陽玉嬋還真的是好樣的。
歐陽玉嬋並不懂什麼叫白蓮花,不過從白羽口中說出來針對她的,料想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羽兒,大娘只是為你好,不想你為了權勢而蹉跎了終身。」
「人吶,就應該開開心心地活下去,大娘真的不想你後悔終身呀!」
說的那叫一個感天動地,不過心腸卻是邪惡的很!
歐陽玉嬋的說法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對於白羽,都是毀清譽的事。
小小年紀,尚未出閣就和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還私定終身,有違禮數。
而今她再將「姦夫」給帶到當事人面前來對峙,就算是沒有的事,都會變成有。
並且,按著言王蕭澈如此愛面子的性格,白羽絕對是翻不了身了。
只是……
蕭澈將茶杯放下,臉上的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下來。
白羽和這個男人……
如果是在他知道此白羽非彼白羽之前,他可能會在盛怒之下將其攆出言王府,不過現在的白羽……
她借屍還魂。
表面上還是白府的二小姐,可實際上,裡子卻是換了個人。
也就是說,不過是歐陽俊青還是其他的什麼男人,就算和白羽有什麼,那都是以前的事,和現在這個白羽沒有任何關係。
他在意的,從頭到尾都不是白尚書府的二小姐。
緩和了臉色的蕭澈調整了個讓自己舒服的坐姿,這是一場好戲,得好好地瞧瞧。
她有什麼本事能夠化險為夷。
歐陽玉嬋注意到了蕭澈的變化,從方才的盛怒變得風輕雲淡,難道是哪兒不妥當嗎?
歐陽俊青和白羽之間的確是有舊情的,否則她不會千里迢迢地去梧州找人,然後親自將歐陽俊青給帶到安邑城,她做了那麼多事就是要還原事情的真相。
白羽當真就是水性楊花之徒。
她的女兒不能夠入宮伴君左右,那麼她白羽憑什麼能夠安享榮華富貴?
她們大房得不到的,二房也休想得到!
只要沒了言王這個大靠山,白羽還不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到時候他們想怎樣就怎樣!
可現在言王殿下的反應和她預想的不大一樣。
難到是因為歐陽俊青和白羽之間的故事不夠勁爆嗎?
既然不夠勁爆,那就來個更勁爆的。
「羽兒,大娘知道,當初你約好了俊青私奔的時候,大娘不該阻攔你,可那個時候你娘哭著在我面前,跪著求我不要放你出去呀!」
歐陽玉嬋的話,讓白羽的臉皮都抽了抽。
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當晚的情況,還好她腦子裡面有的是記憶。
不過另外一個當事人歐陽俊青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什麼!當初是李氏不讓你出來嗎?」
他氣的渾身顫抖,還以為當初是白羽自己不出來的,還得他那一年得了相思病。
「是呀,當初是我娘跪在你面前,可那是因為,你害怕我阻礙了你侄兒的大好前途,將我打個半死,我娘跪在你面前求你放過我。」
白羽的聲音很冷,然後毫不留情地看著歐陽俊青:「我最後再說一次,放手。」
歐陽俊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羽兒和姑母說的不一樣?
「啊——」
他真的還沒有反應過來,而白羽已經覺得煩了。
她毫不客氣地捏住歐陽俊青的大拇指,然後順勢往外面一帶,作為一個戰地醫生,她知道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兒,要對付一個書生,需要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