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悸動

  第102章 悸動

  白羽的嘴皮掀了掀:「蘭妃娘娘讓你來的吧?」


  看來在清流山莊,她的話楚若蘭是沒有相信的。


  不過,楚若蘭相信與否,和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娘娘說白姑娘是聰明人,」季澤睨了跟著她的丫鬟一眼,丫鬟識趣地退下了,她這才道:「娘娘說,若是白姑娘肯交出《八十一難》,那她將會成為白姑娘的庇蔭。白姑娘本來就是太皇太后欽賜的,若是有了他們楚家作為庇蔭,白姑娘王妃的位置才算是坐穩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若我不合作,娘娘豈不是要另選人?」


  「沒錯。」


  說這話的時候,季澤不由得挺起了胸膛:「白姑娘應該明白,前浪死在沙灘上后,會有人來替補的。」


  白羽點點頭:「那我祝你早知登上蕭澈這條大船。」


  她不稀罕。


  多金長的帥又怎麼樣,心黑了就救不了了。


  她是醫生,她能夠醫治所有的疑難雜症,但唯一治不好的是人心。


  蕭澈的所作所為,實在讓她太失望了。


  「你這是不合作了?」


  季澤轉過身來,身上的氣場倏地強大:「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動作極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白羽撲翻在地。


  「你說,若是我現在就殺了你,殿下會不會心疼?」


  白羽冷冷一笑:「大概不會。」


  「這話,我很喜歡聽。」


  倏地,季澤的笑僵在臉上,臉頰上的冰冷讓她不敢動彈。


  冰涼的觸感,讓她能夠敏銳地反應過來,眼角的餘光也能夠清楚地看到,有個類似於刀片的東西正緊緊挨著她嬌嫩的臉蛋,稍有不慎,臉蛋開花。


  白羽的聲音幽幽響起:「你說,若是我現在毀了你的容貌,蕭澈會不會想殺了我?」


  她剛剛就感覺到了身體裡面有一股躁動,那種躁動很熟悉,雖然這才是第二次,不過她現在可以明確了,蕭澈的血,真的能夠讓她身體機能像武者那般迅猛。


  白羽嘴角勾勒出人畜無害的笑意。


  就算此前毫無防備,但在季澤朝她撲過來的那一瞬間,身體機能就像被什麼附體了一樣,她想著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從手環裡面取出柳葉刀,而她的手真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出了柳葉刀,並且在眨眼之間,已經抵住了季澤的臉蛋。


  女為悅己者容,像季澤這樣一心想要勾引蕭澈的女人,最是在乎自己的容貌。


  所以這一次,也是那股躁動讓白羽選擇了季澤最薄弱的地方。


  真是一個好發現。


  季澤這一次,不偏不倚地充當了她的小白鼠,真好。


  「你,你別亂來呀。」


  因為害怕,季澤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這張臉,很好看的!


  連言王殿下都為之著迷,她絕對不能夠被毀容。


  「我們有話好好說。」


  「哦?」白羽眉梢一挑,「你這樣莫名其妙地將我撲倒,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分明是想要我好看,現在說有話可以好好說了?」


  如果她剛剛眼前晃動過的一幕不是假象,而是季澤接下來的動手軌跡的話,她完全可以明確,季澤將她撲倒之後,下一刻就要對她施以暴力,至於拳打腳踢還是用武器,都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現在,是她控制了季澤。


  她的柳葉刀,鋒利無比。


  「哐當——」


  門被踹開,黑色的官靴在陽光之下分外奪目。


  壓在白羽身上的季澤都快要哭了:「王爺,救我!王爺,救我!」


  本來要教訓白羽的事,她是最不願意讓蕭澈知道的,可現在,她很慶幸蕭澈來了。


  白羽目不斜視:「嘿,難到你不該求我嗎?你覺得蕭澈能夠救你嗎?」


  她一連兩個問逼得季澤都哭了出來,眼淚一滴滴地落在白羽的臉上,莫名地讓白羽心中很煩躁。


  緊跟著蕭澈走進來的存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算什麼個情況?

  為什麼是澤姑娘壓著白姑娘,但卻是白姑娘牽制著澤姑娘?

  「白羽,起來。」


  蕭澈的聲音很不耐煩。


  這種把戲,他真的很厭惡。


  早就知道季澤會來找白羽的麻煩,所以他才會給白羽下禁足令,沒想到季澤還是要跑來。


  他的下一步棋,季澤十分重要。


  白羽沒有看向他,只是目不斜視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柳葉刀,用柳葉刀切割人皮人肉,她早就慣了,不過最近柳葉刀好似只在死人身上動過,活人呀……她都忘記下刀的滋味了。


  「蕭澈,如果澤姑娘的臉被毀了,你會心疼嗎?」


  刀鋒微微往季澤的臉皮壓了過去。


  「滴答……滴答……」


  溫熱而帶著鐵鏽味道的液體正緩緩地順著她的皮膚紋理而下,一滴滴地落在白羽的臉上,這種場面可真是詭異呀。


  「啊——」


  季澤慘嚎的聲音在這一刻衝上雲霄,蕭澈的臉色沒有任何異常,不過他的那雙眼睛,好似閃過一絲竊喜。


  「阿北!」


  齊北聞聲而動,瞬間功夫就將季澤給拉了起來。


  季澤捂著自己血流如注的血,哭的那叫一個凄慘:「王爺……」


  她正想往蕭澈身上靠,蕭澈卻往旁邊微不可及地挪了一步,齊北立刻站到了蕭澈身前,季澤的嬌便落入了齊北的懷裡,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有蕭澈一句冰冷的話語——


  「送澤姑娘去看大夫。」


  齊北趕緊招呼著門外已經被這一場面嚇傻了的丫鬟將季澤給領出去。


  白羽悻悻地從地上爬起來,她用袖子擦了擦柳葉刀,當面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也不好再放入手環,她將柳葉刀往桌上一丟,然後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


  她的手上,臉上都有季澤的血。


  「存安,替我打盆水來。」


  真臟呀。


  存安趕緊下去打水,而蕭澈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眼裡有一種奇怪的光芒。


  白羽嫌棄地擦了擦臉,臉上寫滿了不樂意:「那個誰,門在那,你可以走了。」


  這個逐客令下的,沒名沒姓的。


  蕭澈沒有退後,反而向前,他淡然地走到白羽的面前,然後從袖中抽出白帕,毫無顧忌地捏住白羽的下巴,小心翼翼地為她擦著她臉上染著的血。


  「假惺惺。」


  白羽索性將臉扭到一邊,就像個賭氣的小媳婦似得。


  蕭澈的心中湧起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愉悅,就像……失而復得。


  「為什麼要毀澤姑娘的容貌?」


  是因為嫉妒嗎?


  嫉妒他讓季澤搬入了落櫻苑?


  「她是我的試驗品。」白羽的聲音淡淡的,「就像小白鼠一樣。」


  準確地來說,季澤是第二個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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