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診脈

  第84章 診脈

  任磊將香點燃。


  陸尋開口道:「請考生診脈,在一炷香之內確診病患的病情,按照時間和正確率來排名。」


  眾考生都瞄了一眼燃起來的香,趕緊為帘子後面的病患診脈。


  這一次還真的有難度,看不到病患的臉,只能夠從切脈來斷症。


  白羽將手輕輕地搭在病患的手腕上,在探了左右手的脈象之後,不由得皺起眉來。


  怎麼會這樣?


  她又不放心地再把了一次脈,確定了一回后才在面前的白紙上落下病症,然後交給了任磊。


  這個時候,香不過才燃十分之一。


  唐北荒見白羽交了卷,忍不住皺眉,難到真的和他斷出來的一樣?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他也還是在面前的紙上落下了那兩個字。


  這麼兒戲?


  抱著懷疑的態度,唐北荒也交了卷。


  餘下的三人都開始抓耳撓腮了,這到底是什麼鬼!


  脈象……很奇怪呀!


  到底王其林還是有些底子的,雖然抓耳撓腮,但過了半柱香后,還是確認了自己的診斷,交了考卷。


  見王其林在第三個交考卷,謝成才鬆了口氣。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最後的兩個考生悻悻交卷,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不少字。


  「任磊,將各位考生的試卷都打開。」陸尋吩咐道。


  任磊趕緊照做,不過當他打開白羽的考卷時,登時就傻眼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白羽,可白羽卻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更是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他又打開唐北荒的考卷,和白羽的,一模一樣。


  然後是王其林的,接著是其他考生的。


  謝成走過去一看,第一個肯定是看白羽的,當看到白羽考卷的時候,他冷笑幾許:「真是廢物,居然連診脈都不會,斷不了症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寫沒病。」


  然後他又瞄了一眼唐北荒的考卷,眼底閃出複雜的情緒。


  如果說白羽寫沒病他可以大肆嘲笑一番,但唐北荒的考卷居然也是這樣的?

  他一把抓過王其林的,果然!


  王其林的也是!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陸尋,眼底充滿了懷疑。


  陸尋看著考生交出來的試卷:「請二號和四號留下,其餘的可以走了。」


  王其林不甘心地看著謝成,他已經很用心了,只是很懷疑。


  當他摸到一個尋常到不能夠再尋常的脈搏時,他都在懷疑自己的專業判斷,如果能夠早點,如果能夠當機立斷,說不定就……


  「陸御醫!這是什麼意思?」謝成不明所以。


  陸尋那些還坐在帘子後面的「病患:你們都出來吧。」


  帘子後面出來的五個人,身強力壯,哪裡有病患的模樣,他們都是普通人!


  「行醫者,應該不忘初心。」陸尋的聲音很平淡,「從一開始,你們作為醫者問診切脈,都是問的正常人,切的正常人,現在看的病患多了,連正常人的脈搏都探究不出來了?那假如,病人有心結裝病,你們是不是也會按照他自己說的癥狀來給葯?是葯三分毒,若是沒病的人吃了葯,總歸是對身體不好的。」


  他淡淡一笑,十分有儒者風範:「你們三位,都回去吧,三年之後再來考也不礙事。」


  「不成!」謝成的聲音冷冷的。


  他可是答應了姬郡主的,若是今日郡馬爺名落孫山,他如何交代?


  陸尋可不管那麼多:「考試結果一旦出來了,誰能夠更改?」


  「陸御醫,若是這考生裡面有欺君罔上之徒,只怕不止不能夠進御醫房,連小命都要斷送在這裡了吧!」


  陸尋負手而立:「難不成這些考生裡面還有作姦犯科之輩?」


  「作姦犯科倒是不至於,不過……」


  謝成伸出手,手指不偏不倚地指著白羽;「這位考生,身份有異,恐怕是進不得御醫房了。」


  王其林的眼中充滿了希望。


  陸尋淡淡一笑:「怎麼個身份有異?」


  「她是女的!」謝成一身正氣地說道,「自古御醫房招男不招女,她女扮男裝地混進來,其心可誅!」


  他一直就覺得白羽有哪兒不對勁,除了身材矮小之外,居然耳垂之上打有耳心。


  耳心,乃女兒家佩戴耳環必須損傷的髮膚!

  「御醫房什麼時候說了招男不招女了?」


  這一次,白羽自己來辯!


  她不止是問過,還查閱過,御醫房雖然都是男人,但從未有任何一條法律法規明文不能夠招收女學徒!

  學醫這事,又不是男人說了算的。


  「大膽!」謝成厲聲呵斥道,「你女扮男裝,擾亂朝綱,欺君罔上,現在還在這兒大言不慚,該當何罪!」


  王其林終於是知道謝成為何這般有把握了,趕緊附和道:「御醫乃朝廷命官,豈能招收女學徒?」


  「什麼時候又有明文規定,朝廷命官不能是女子了?」


  白羽的話,讓王其林啞口無言。


  赫北皇朝之中,還真的沒有這麼一條明文規定。


  「就算沒有明文規定,這也是約定成俗的!」謝成怒斥,「總之,你女扮男裝要混入御醫房,就是圖謀不軌!」


  「來人呀,將此人拿下!」


  謝成是擺明了要將王其林拉入御醫房,絕對容不得任何人阻礙他。


  唐北荒就杵在一旁,他定定地看著,卻不打算插手。


  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昆洛沙,其他人的死活,本來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再說了,白羽乃當朝九皇叔蕭澈未過門的王妃,在皇宮內院也出不了什麼太大的幺蛾子,所以他打定了注意,袖手旁觀。


  「陸御醫,你不會是想要包庇此人吧?」謝成咄咄逼人。


  陸尋覺得可笑:「按照謝御醫的說法,只要是有可疑跡象的,就是圖謀不軌,那方才這位郡馬爺借尿遁,也不知道遁往了何處,是不是該一併拿下?」


  侍衛已經來了,一個個嚴陣以待。


  御醫房的第二把交椅和第三把交椅正在對峙,他們也不知道該拿哪個人。


  「本郡馬的確是去了凈房。」


  「好巧不巧,本官方才肚子不舒服,也去了凈房,怎麼沒有看到郡馬爺呢?」


  「這……」


  謝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王其林。


  王其林趕緊自圓其說:「皇宮內院凈房那麼多,說不定我們是錯過了呢?」


  「錯沒錯過,郡馬爺心中自有定數,不過既然謝御醫說這位考生形跡可疑,那郡馬爺自然也需要配合調查,說說方才去了哪兒。」


  陸尋是不打算放過王其林的,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帶著足以壓制在場所有人的氣魄:「反正,鎮撫司的人也在。」


  謝成一聽鎮撫司,臉都變了,趕緊環顧四周,除了剛剛立刻趕來的普通侍衛之外,並沒有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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