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搪塞
第74章 搪塞
送走李氏,白羽像抱著寶貝一樣將醫書抱回聽墨軒,她走到院門口的事,卻停下了腳步。
「姑娘可是累著了?」存安笑盈盈地身手去接過她手裡的醫書。
存安是蕭澈安排給她的婢女,功夫了得。
在明有存安保護,在暗還有齊北護航,她很安全。
只是……
要和蕭澈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覺得彆扭。
白羽搖搖頭,還是硬著頭皮走進院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走進聽墨軒,還未到書房的時候卻嗅到一股稍顯熟悉的味道。
「咦?」白羽定住腳步,往香味的源頭看過去。
那是……
「姑娘好眼力,這是爺前些年悉心栽種的素荷冠鼎,珍品來著。」
存安的聲音很好聽,但這個時候卻宛如尖銳的利刀狠狠地刮在白羽的耳朵裡面,生疼。
素荷冠鼎……
自然是珍品。
可這種珍品,她在楚若蘭的清流山莊也看到過。
楚若蘭很在意,不惜手染污泥地去鬆土。
女人的心思很敏銳,她看著素荷冠鼎許久:「蕭澈和蘭妃認識嗎?」
存安道:「蘭妃娘娘要喚咱們爺一聲皇叔,怎麼可能不認識?」
她的話語很平淡,但眼角卻還是帶著閃躲。
白羽訕訕一笑:「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只是好奇罷了。」
是,只是因為好奇。
好奇堂堂九皇叔和皇帝的妃嬪之間存在著怎樣的過往。
滿懷心事的她回到了房間,此時蕭澈正在書桌前看兵書,連正眼都沒有抬一下。
存安將醫書都放下,然後才走出了房間。
「還有五天。」
蕭澈的聲音淡淡的,從白羽一進房間,他的精神就開始不集中了。
真是讓人惱火。
他索性將書放下,走到白羽的身旁,隨手挑了一本醫書:「這等上古醫書,你都有?」
白羽沒有抬眼,只是翻閱著手中的這本研究把脈的醫書:「恩,在白府書房找到的。」
她腦子裡面還是在想蕭澈和楚若蘭之間的事,兩個看似毫無交集的人,居然會栽種同一同珍品蘭花,這其中必定是有貓膩的。
可她該如何開口呢?
好奇心要害死貓呢!
她只是因為好奇,何必多問?
可心裡就好似有個疙瘩一樣,不問不痛快。
「真是有趣。」蕭澈在一旁坐下,「本王只是知曉白尚書精通武學,並不知道他還會醫學。」
「有書不代表會救人。」白羽覺得周圍的氣場著實詭異,再和蕭澈單獨相處下去,還真的守不住自己的這顆心。
她站起身來:「我去找馬子仁練練把脈。」
她正要走,卻感覺到手腕上一緊,蕭澈已然拉住了她。
「馬子仁的脈搏,聽陸御醫說你已經練了不少。本王這個活生生的試驗品在,你不理不睬?」
白羽嘴角抽了抽,如果只是長了一副普通皮囊的病患,她真的不介意好好地練練手,可現在拉著她的人,多金又有顏值,她是顏控啊!
「不,不用了。」
「怎麼,害怕?」
蕭澈強行將白羽拉到坐下:「就算斷錯症,本王也恕你無罪。」
斷錯症?
蕭澈居然說她會斷錯症?
白羽猛地抬起頭來,他可以說她是廢物,也可以說她一無是處,但絕對不能夠質疑她的醫書,她堂堂醫科大高材生,在戰地行醫多年,從未斷錯過一次病症,現在這個病秧子居然敢說她會斷錯症!
豈有此理!
「我會斷錯症?我在戰地多年,都從未斷錯過一次症。」白羽冷哼一聲,眼底儘是不屑。
她反手抓住蕭澈的手腕,正打算從手環裡面講聽診器什麼拿出來的時候,蕭澈卻按住了她的手。
「用把脈的方式。」
還有五天就是御醫房招收學徒的時間了,白羽必須在這五天之內將把脈這件事好好地研究一番。
白羽一怔,咬牙切齒。
她一直都是用馬子仁和一些健康的人練手,忽然換了蕭澈,怎麼練?
蕭澈體內有毒,脈搏和尋常人肯定是不一樣的,她如何判斷?
只是豪言壯志已經說了出口,現在反悔已經晚了。
白羽悻悻地將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蕭澈,登時心亂如麻。
「靜下心來,就算髮生任何事都有本王扛著,你在慌什麼?」
蕭澈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白羽的慌張。
「本王脈象平緩,沒有任何的異樣。」
白羽一愣,仔細地探析著,果真如蕭澈所言,可是又隱隱地感覺有哪兒不對。
「平緩之中帶著躁動,隱隱之中有乏力,寸關尺三部脈皆無力,乃氣血匱乏。」
蕭澈循序漸進,引導著白羽一點一點地明白。
白羽豁然開朗:「你的毒已經深入心脈,我上次給你聽診的時候就發現心臟很弱,氣血匱乏,原來是這樣!」
蕭澈的脈象她現在全都記在了腦子裡面,完全可以和她此前為蕭澈聽診的畫面無縫連接,相當於是在用兩個不同的方法來研究同一種病灶。
有了對比,她就很好操作了。
「繼續。」
蕭澈就像個諄諄不悔的先生似得,引導著白羽開啟把脈的新天地。
白羽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蕭澈,腦子裡面還是有天馬行空的畫面。
「你注意力很不集中。」
蕭澈抽回了手,臉色沉重:「你這樣下去,別說考御醫房了,就是考御藥房都沒戲。」
御藥房是御醫坊的下屬機構,裡面都是些小太監、小宮娥沖當著葯奴的角色。
抓藥、試藥,只要是和藥材相關的都由御藥房來打點。
白羽垂下了腦袋,她該怎麼開口問呢?
蕭澈和楚若蘭……
她以什麼角色去問呢?
她根本沒有資格去過問蕭澈的生活。
他們,不過只是假鳳虛凰!
蕭澈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給抬起來:「說,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在我面前,不用藏著掖著。」
白羽翻著白眼,屁才不用。
要是不用藏著掖著,恐怕她早就被人賣了。
她需要自我保護。
她定定地看著蕭澈,就好像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一樣。
可蕭澈這張冰塊臉是怎麼著也開不出花來的。
該用什麼借口來搪塞蕭澈呢?
「對了!」
白羽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我昨夜把白雁給打了!」
蕭澈不悅地皺起眉,這算是敷衍他嗎?
「我一個廢物,居然把武者給打了,而且我踹斷了她的小腿,那骨頭都被我給踹出來了。」
白羽是真心覺得吃驚的;「你說,會不會和你的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