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而帥氣的背影
李文知做夢也沒想到,令他頭痛不已的求婚大事居然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解決了。
不對,是被解決了。
說起來還挺沒麵子的,李文知是不畏挫折、迎難而上的典型奮進青年,可這卯足了勁兒,最後卻被女方給消解了。
猶如憋足力氣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你~確定,就這樣答應我了?”李文知難以置信地看著梅瑰,生怕自己聽錯了。
“哦,如果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就把戒指還給我吧。”梅瑰憋住笑,盯著李文知略顯癡傻卻不減俊朗風采的迷人臉龐。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不滿意嗎?我打算再好好規劃,給你一個隆重的儀式,也算是紀念了,可你現在居然又答應了……我感覺自己的雙腳踩在棉花上!”
李文知掐了掐自己,疼,但又不太疼,正欲加大力度再掐一下,梅瑰的手已經不知不去悄然爬上了他的雙頰。
等李文知反應過來的時候,梅瑰那一雙玉手已經緊緊分別擒住他的耳廓,伴隨著她甜美的微笑,力道終於落下,李文知才後知後覺地驚呼道:“啊!”
“怎麽樣,疼嗎?這下可以確定不是做夢了吧!”梅瑰狡猾地壞笑。
“……壞丫頭,疼死我了。”
“你自己不是下不去手嗎?我幫你,你怎麽還埋怨上了。”
“……掐壞你老公,吃虧的可是你。”
“……”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李文知露出逆襲地笑。
“……你最好別說那兩個字!”梅瑰明明是個柔情似水的女兒家,可當真若是要扮凶,也不算太難為她,畢竟她麵無表情的時候的確還是挺有距離感的。
“哪兩個字?老婆嗎?”李文知明知故問。
“你好煩啊~都說讓你別講了~”梅瑰還是沒忍住,賞了李文知一個衛生眼。
“那怎麽行~以後我還得叫幾十年呢,你更得早些習慣~”李文知厚著臉皮湊過去,全然不顧梅瑰奮起抵抗。
“哎呀,你別摟摟抱抱的,煩不煩~”梅瑰並不是欲|拒|還|迎,而是發自肺腑地認真揚起雙手推開李文知試圖禁錮住自己的臂膀。
“我不要,過來,乖嘛~”李文知親近的意圖明顯,梅瑰心中再次湧現出不詳地預感。
“你幹嘛,走開拉~快把戒指還給我,我收回我剛才的話。”梅瑰眼疾手快把手探入李文知其中一個鼓囊的褲子口袋。
“你幹嘛耍||流||氓||?”李文知笑著使壞。
“……”梅瑰心虛,即刻收回手,心裏嘀咕著如何反擊。
李文知到底是沒臉沒皮,得寸進尺著繼續調侃:“別急,都是你的。”
“……李!文~”
梅瑰尚未來得及責罵出口,薄唇便被惹她生氣的始作俑者給牢牢堵住了。
梅瑰知道兩人力量懸殊大,自己掙紮也無用,隻得任憑李文知將自己圈進懷中擁吻,直至對方主動把人鬆開。
“啊~好舍不得放開你,婚禮日期早些定下來吧。”李文知的眼眸戀戀不舍地不肯從梅瑰臉上挪開。
“哎……你這人……真的是,怎麽沒完沒了~”梅瑰氣鼓鼓地縮在李文知懷裏嘟囔。
“咱倆認識多少年了?我喜歡你多少年了?又戀愛了好一陣子了吧?艱難困苦簡直堪比八年抗戰~~~你可不能婚後也繼續委屈我,丟我獨自孤苦吧。”李文知故作苦楚狀。
“行了行了,我求你了,別再繼續胡說八道了好嗎?”梅瑰自覺自己有違人道,方才還鼎盛的怒火,眼瞅著消退了不少。
“我可跟你說好,婚後咱倆必須一起生活。”李文知幽怨地說。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怎麽知道我爸媽不會反對啊~而且,就算他倆同意,婚期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事兒呢。切,什麽都沒個定數,你就敢跟我講婚後生活了,哼~色||坯||一||個。”梅瑰無語地說。
“怎麽會沒有定數呢?隻要你點頭,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呀。叔叔阿姨肯定喜歡我,這個我不擔心,我媽就更喜歡你了,恨不得我今天就把你娶進門,我爸可以忽略不計了,不用管他,然後還有什麽?婚房?我媽上次過來出差順便買了套房子,現在正在緊鑼密鼓的裝修,然後,其實我呢,也在你上班的省行附近買了一套精裝房,配完家具和電器就可以住進去了。還有啥?你說?還有什麽難題?”李文知終於亮出了底牌。
“……我怎麽什麽事情都沒聽你提起過……阿姨上次過來還買房了?你又是什麽時候買房了?省行附近?省行附近有兩個新小區,你不會告訴你你買了那個天譽集團的樓盤吧???”梅瑰簡直驚呆了。
“我不想給你壓力,再說了,我在S市工作定下來了,買房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我媽買房子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都沒跟我講~~~你說說看,她有多著急等你進門,哈哈~”李文知失笑道。
“別拿我尋開心了好不好~”梅瑰內心雖然高興,但生為女子,到底是抹不開矜持的情緒。
“我哪裏敢拿你尋開心~一來是自己沒這個膽子,再者我敢我媽也不可能同意。”李文知無奈辯解道。
“說真的,你以後不回J市安居嗎?你媽雖然有秦阿姨陪伴照顧,但她始終隻有你一個孩子~”梅瑰對此既高興,又憂慮。
高興地是婚後不必與自家爸媽兩地分離,憂慮則勢必是因為舒琳如此疼愛她,她卻帶著李文知遠赴他鄉定居。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媽退休後也可以兩邊住啊,你爸媽也是一樣,如果他們想偶爾去J市短住,甚至長住,都是可行的。”
李文知讀懂了梅瑰的焦慮,即刻溫柔繾綣的安撫著,一如既往地真誠且耐心。
“你確定你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梅瑰仍舊覺得於心不安。
“既來之,則安之,這些個細枝末節的事情,等你嫁給我以後再慢慢商量著辦吧。”李文知說罷又把梅瑰攬進懷裏,就這麽輕輕圈住她,好像哄小孩那般,溫柔悉心之致。
“切~又被你給繞回來了~”梅瑰嘴上雖然呢喃著看似不滿,但雙手卻誠實地回擁住他。
“梅瑰,我愛你。”李文知深情地說。
“嗯,我知道。”梅瑰不解風情地回答道。
“既然知道,那你難道不應該更直接的回應我嗎?”李文知略微加大了圈住她的力度,算是小有懲戒。
“我遲早被你弄瘋~~~”梅瑰幽幽地說。
“我早就被你弄瘋了。”李文知咬牙切齒地一字一頓。
兩人今日如此冗長的近距離耳||語||廝||磨||,李文知又正當力鼎,難免情||動||。
梅瑰察覺到某人異常後雙頰再次淪陷在鮮紅色的浸泡中。
“你,幫我把戒指戴上看看吧。”李文知尷尬地把人鬆開,從左邊褲子口袋裏掏出紅色盒子朝某人遞過去。
“為什麽讓我給你戴啊……你自己試就好了啊。”梅瑰盡管不情願,但也出於本能接過盒子,待反應過來之後又塞回去。
“哈哈哈,求婚戒指哪有自己戴的道理。”李文知笑。
“……誰說這是求婚戒指了!李文知!你給我留點完美人設的濾鏡行不行?”梅瑰崩潰告饒。
“哈哈哈哈哈哈,又惱了,又惱了。”李文知幸災樂禍道,“你最近總是跟我置氣。”
“明明是你總故意氣我!”梅瑰轉身跑回沙發一屁||股||坐下去,結果疏忽於李文知家的皮沙發硬度堪比木椅,瞬間驚呼一聲“好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看,我看看哪裏痛。”李文知笑得前俯後仰。
“哼~連你家沙發都欺負我。”梅瑰氣急。
“換掉換掉,明天下班我就把沙發換了。”李文知連忙湊過去替自己的從屬物哄未來女主人開心。
“嗯,能買這種沙發的人,我看十有八九也有問題。”梅瑰意有所指。
“……那怎麽行,明明是沙發的錯,怎麽能加罪於無辜呢~”李文知腦袋轉得快,立馬提出抗議。
“哼。”梅瑰沒吭氣。
“來,我看看戒指。”李文知厚著臉皮貼著梅瑰坐下去,“也是奇怪,以前自己坐的時候不覺著硬,經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坐著不舒服,該換,確實該換。”
李文知打開紅色盒子,取出戒指,故意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比劃著晃來晃去:“哎呀,你說我該試戴那根指頭呢?我不懂呀~”
“隨你。”梅瑰的餘光瞅見了他的所有小動作,心裏暗暗發誓絕不上當。
“哦,那就這根吧。”李文知果斷把戒指塞進無名指裏,“咦,挺合適的呢。”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純屬亂猜的。”梅瑰恨不得跳起來解釋撇清。
可哪裏撇得清……
“你怎麽知道我的無名指圍啊?真好看,還是玫瑰金色呢,玫瑰,梅瑰,嘿嘿,早知道我也給你定製玫瑰金色的指圈了,不過鑽戒用玫瑰金色可能不大好看吧。”李文知揚起手四處亂擺,時不時還拿手機拍起來。
“合適就收起來吧……”梅瑰的內心早已風中淩亂。
“收起來幹嘛?我從今天起就要戴起來!明天就去單位給人看看,哼,我女朋友送我的。別人家都是男人求婚,我們家是反過來的,嘿嘿~”
“……”梅瑰已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來表示自己的無奈。
“這樣吧。”李文知翹起嘴角,烏溜溜的眼珠子快速轉動著,一看便知是在構思壞主意,“如果你叫我一聲老公,我就等你同意再戴上去。”
“你還是戴著吧,反正我跟你不在一起辦公。”梅瑰就知道李文知的狗嘴裏擠不出好主意。
“那我發朋友圈呢?”李文知佯裝漫不經心地說。
“……老公”梅瑰把聲音壓到最低,語速提到最快,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什麽什麽?太快了,我沒聽清!”李文知欲哭無淚。
“你再折騰我,我就真要生氣了。”梅瑰收斂起笑意,讓李文知不由地心中一驚。
“額……好吧,好吧,那我戴著吧,不發圈,也不到處胡言亂語,這樣總行了吧?”李文知委屈巴巴地討價還價。
“隨你。”梅瑰沒理由拒絕。
“哎~~~你就知道我鬥不過你~哎~~~命苦的我~~~哎~~~誰讓我愛你。”李文知仰天哀嚎,碎碎念叨了好久自己的不公正待遇。
而我們的女主角梅瑰,望著某個沮喪卻仍舊帥氣的背影,終究還是無法拿捏住生氣的情緒,偷偷獨自淺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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