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無望
“璐璐,怎麽弄啊~”葛伶翹著二郎腿坐在梅瑰位置上,手上正在試色新買的指甲油,“你看,這個嫩綠色好看嗎?很顯手白很夏天呢~”
“嫩綠色……顧文曦那種人精,你不塗這個顏色他都懶得搭理你……”許璐白了葛伶一眼,動作倒是不明顯。
“哎……真麻煩~那我擦了,換裸色就是唄~”葛伶拿出洗甲水,熟練的開始卸掉尚未幹透的初夏感覺。
“伶伶,依你所見,顧文曦真的沒有縫隙嗎?”許璐始終無法相信,男人會沒有縫隙。
“嗬嗬,除了第一句招呼他算是柔和的看了我一眼,再後來我說什麽他都不理……我葛伶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冷遇,他娘的,有什麽了不起~”
“據說,蔣峰家比不過他。”許璐淡淡的飄出一句。
“???你剛說什麽?我沒聽清!”葛伶甩下甲油刷,驚愕地扭過頭瞪著閨蜜。
“我知道你聽得很清楚,少tmd給我演戲。”許璐麵無表情,“總之,你想不想繼續,隨意,如果你沒信心,我找別人也行。”
“哎呀……這麽大塊肥肉,我知道你不會舍得分出去~咱倆是閨蜜,你放心,這次我一定使勁渾身解數努力搞定!”葛伶眼裏閃爍著與人民幣同色的光芒,久久揮之不去。
許璐對葛伶的智商並不甚滿意,可沒辦法,有些人的智力可能都讓渡給了外型,所以難免會出奇的低。
再說了,如果葛伶的顏值與自己旗鼓相當,雙商亦能和她並駕齊驅,那麽勢必這種人也無法成為她的閨蜜。
她許璐無論走到哪裏,都必須是焦點、是中心。
“既然你現在有了更大的驅動力,那麽,是否也有了更好的主意呢?”許璐問。
葛伶一邊精心塗抹指甲油,一邊說:“還沒有,但,一定會有辦法的,女追男,隔層紗,你懂不懂!”
“嗬嗬,你倒是樂觀,希望碰壁三次以後,你依然能如此快樂懵懂。”許璐自己也沒什麽好辦法,既然葛伶信心十足,何不任她自己去衝。
“我倒是覺得那個蔣峰或許能成為突破口,每次我上前搭話,顧文曦雖然冷落我,可蔣峰都會安慰受冷落的我。”
“那你一塊兒兜了唄~說不定還能拉住一個保底的。”
葛伶這才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慌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怎麽可能呢,蔣峰是你的目標,我是幫你的~嘿嘿~”
許璐挑眉看了對方一眼,沒接茬,轉回桌前百無聊賴地翻看明天的專業課教材。
自從上回梅瑰崩潰反擊以後,嚴飛便消停了不少。
梅瑰終於過了幾天舒心日子,不用擔心有人尾隨或者糾纏不休。
除非臨時有其它學習計劃,她和顧文曦幾乎天天都固定了一個折中的時間視頻通話。
“在幹嘛呢?”顧文曦捧著手機坐在宿舍走廊角落。
“你穿得好少,現在這天氣氣溫還不算高,你先回宿舍穿件外套吧。”梅瑰囑咐道。
春天到了,盡管冬日的嚴寒早已被鮮活的暖陽消解掉很多威力,但10多度的氣溫,顧文曦此時隻穿了一套純棉睡衣,確實還是能感受到明顯的涼意,尤其是在夜裏。
“沒事兒,懶得回去了,進進出出鬧出動靜,又該落人口舌。”顧文曦笑著搖搖頭。
“今天怎麽睡回宿舍了?”梅瑰了然的點點頭。
“明天一大老肖讓我上課前先去一趟他的辦公室,也不知是要說什麽……”顧文曦說。
“為了考研的事情吧?”梅瑰抿了抿薄唇,一副認真思考的優等生模樣,顧文曦看來實在是可愛極了。
“有可能,前不久他還真問過我。”顧文曦老實回答。
“那,你自己是怎麽考慮的呢?”梅瑰好奇地問,“不過,你家是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
是的,安排好了,連婚育都排上計劃了,但顧文曦哪裏敢說:“沒呢,他們隨我。你有什麽建議呢?”顧文曦的表情溫柔,哪怕走廊再燈光再昏暗,也掩蓋不了他那雙閃亮的瞳孔。
“啊,我不知道誒,再說我自己都這樣了……哪裏還有臉有皮去建議你應該怎麽樣……”梅瑰心虛地說。
“嗬嗬,不至於,如果你再繼續這麽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自己可以大著膽子要求你補償我些什麽?”顧文曦笑得更歡脫了。
“可以啊,反正我沒你有錢,但能力範圍內的,我都ok,哈哈哈~”梅瑰應承得極快。
“哎……我該怎麽說你才好……”顧文曦鬱悶地長舒一口氣。
“啊?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我是覺得吧,如果你喜歡的禮物太貴重,我買不起,那最後也得借助你給我傍身的銀行卡,沒必要嘛~我自費不是更有誠意嗎?”梅瑰耐心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麵對我,你保有這份天真無防備,我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顧文曦無奈地說。
顧文曦一席話過後,哪怕遲鈍如梅瑰,自然也明白他所謂的“補償”是什麽。
嗖的一下,梅瑰如煮熟的蝦一樣,臉蛋、脖子紅彤彤,嘴唇開開合合,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顧文曦壓低聲音,梅瑰隱約預感到意味不尋常。
“什……什麽事?”梅瑰強裝鎮定的問。
“珊姐和陳逸……他們倆……也像……咱們這樣嗎?”顧文曦問。
梅瑰隻覺得自己腦袋裏轟地一聲,猶如一顆殺傷力極強的炸彈被對方引爆了,頭頂上方全是煙霧繚繞籠罩著她,心髒噗通噗通,毫無規律可循地放肆顫抖著。
“嗯?梅瑰?”顧文曦以為信號出了故障。
“我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情啊!”梅瑰羞憤地大喊大叫著回應。
“噢……我隻是隨口問一問,沒別的意思~再說了,我也知道,哪怕珊姐能接受,也不代表你能接受,對不起,當我沒問過~”顧文曦的語氣倒是平靜。
“現在的情侶之間,一定要這樣嗎?”梅瑰鼓起勇氣問。
“當然沒有所謂的一定,沒關係 ,你真的不用在意,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有些好奇才多嘴問兩句而已。”顧文曦不在意地笑了笑。
梅瑰沒作聲。
“別想了,真的,哎,以後我再也不敢跟你開這種玩笑了……”顧文曦抬起手撓撓頭,臉上有了明顯的悔意。
“噢,我知道了,時間也不早了,你睡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梅瑰語氣恢複了平靜,但臉上的紅暈卻依舊固執地懸掛在她的雙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