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鬧劇
“學長,真不好意思,這次又因為私人的事情麻煩你。”梅瑰和李文知麵對麵坐在住宿學院的餐廳一隅。
“沒關係。”李文知笑著回答,盤子裏的刀叉動作沒停,“如果他太出格,你告訴我就好,畢竟現在你跟室友和同學們還不熟悉,等以後好些了,我再功成身退就是。”
“嗯,謝謝你。噢對了,學長,你的室友是什麽樣的人啊?我的室友金發碧眼,身材修長,來自美國紐約,看起來家境優渥,傾向於人文藝術研究的方向。”
梅瑰經過出國後的幾次遭遇後,和李文知的獨處也放鬆了不少,不再那麽僵硬和拘謹了。
“我的室友是猶太人,確實如曆史所述那般,他們很精於閱讀和學習,而且天資聰穎,他打算往社會學研究方麵定向。”
“噢,大家都很強啊,感覺這邊看似自主性更強,選課自由度相對國內高出很多,可是能啃下來,好像不那麽容易。”梅瑰說。
“畢竟是世界頂尖大學,咱們S財經也都是全國各地的學霸聚集之地,在哪兒想闖出名堂都不會太容易。”李文知平靜地說。
“是的,學長,私人的事情我會努力自己處理好的,但是學術方麵的事情,還真得多多請教你。我現在終於知道陳逸為什麽在英國讀書熬壞身體了,他總想著拚命提前畢業回去,想必吃了不少苦頭。”梅瑰低聲說。
“珊珊和她男朋友相隔這麽遠,感情倒是依然挺好的,是吧?”李文知問。
“嗯,畢竟高中就認識了,雖然真正戀愛關係持續的時間不長,但還算知根知底。兩個人都很棒,珊珊現在能這麽幸福,我真挺高興的~”梅瑰感慨道。
李文知轉了轉眼珠,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重新措辭說:“你打算參加社團活動嗎?”
“我怕我應付不來……我不太善於周旋人際關係。”梅瑰無奈地說。
“這邊的大學對體育活動、社會活動的要求還是有的,對學生要納入綜合測評,所以還是盡可能權衡一下,選一兩個參加吧。”李文知真誠地建議。
梅瑰正打算就此和李文知共同商議,要不要幹脆選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誰知程咬金又不合時宜地躥出來惹人糟心。
嚴飛先是拿著手機一頓拍,大中午的還刻意打開閃光燈,晃得梅瑰眼前一暈。
“難怪對我不理不睬,原來是好這一口啊?!我還以為你是個貞潔烈女呢~嗬嗬~”嚴飛出言不遜。
周圍的人瞬間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前把照片刪掉。”李文知站起身護在梅瑰前麵,語氣冷冽。
“為什麽要刪?你怎麽知道我在拍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拍的是窗外的風景。”嚴飛陰陽怪氣,哪裏會答應。
“請你放尊重點!”梅瑰氣急,隨即起身繞到李文知身前去。
“嗬嗬,你放心吧,我會把你們這對狗男女,噢,不對,我會把美國亮麗的風景傳回母校裏,這麽和諧的畫麵,不找人分享,恐怕實在可惜。”嚴飛把玩著手機,甚是得意。
“隨便你。梅瑰甩下餐具,拉著李文知的衣袖先行離去。
“你男朋友看來是個孬貨,否則你怎麽會如此心大不在意?聽說他身高不足一米七?你喜歡他什麽?錢多?還是……活兒好?哈哈哈~”嚴飛言辭越來越離譜,梅瑰被氣得不輕。
可她實在是沒有什麽與無賴正麵爭執的經驗,這會兒小鹿眼已氣得狠狠閉緊。
李文知鬆開梅瑰的手,快速移步到嚴飛身邊,打算搶下手機,誰知嚴飛早已有所防備,沒讓李文知如意。
“刪了,我就顧全S財經的顏麵放過你,不刪,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李文知黑著臉說。
“喲,學校最斯文的敗類終於要現出原形了啊?!”嚴飛抬起雙手用力鼓掌:“這可是爆炸性新聞,來吧,讓我見識看看,你的威力?!哈哈哈~來啊,垃圾~”
說時遲,那時快,誰都沒想到旁邊文弱不禁風的梅瑰會作出驚人之舉。
李文知隻感覺有一陣黑色的冷風從身旁飄了出去,梅瑰拿起桌上尚有餘溫的熱飲,極其精準地朝著嚴飛全數潑了上去。
梅瑰喝的,是熱巧克力……
嚴飛還沒反應過來,又一杯熱咖啡也緊接著招呼了上去……
嚴飛嘴裏罵罵咧咧,一邊揉眼睛,一邊伺機反擊,誰知卻聽到某個顫抖的女聲,隱忍著低聲哭泣。
嚴飛扯過桌上的紙巾先擦幹雙眼,轉回頭再看著始作俑者,發現梅瑰那雙小鹿眼雪白的眼底已猩紅得徹底,哭聲倒不大,眼淚卻大顆大顆順著她蒼白的臉頰墜落下去。
這下換嚴飛和李文知無法淡定了。
李文知瞪了一眼嚴飛,走回桌旁抽出紙巾向著梅瑰遞過去。
梅瑰接過紙,默默地擦拭著雙眼,竟發現眼淚好似汪洋翻湧,怎麽都擦不幹淨。
嚴飛本來氣得很,可看著眼前這張蒼白的臉,咬牙切齒顫抖的唇,緊握的雙拳,卻不知不覺居然有些心虛。
嚴飛縱然從不否認自己的渣男屬性,平日裏很花心、也很痞氣,可他也見不得女生哭,他一見到眼淚就會頭皮發麻,焦慮不已。
女朋友雖然換得勤,卻依然能保有異性中的高人氣,還是得益於他的特定交際手腕。對此他可是沒少費心思研究學習。
這回頭一次遇冷,一時失去理性,把人家惹急弄哭了,還真不是他本意。
她不是嘴皮子挺厲害的嘛……怎麽這麽玻璃心啊……梅瑰的反應完全超出嚴飛預期。
“你,你別哭啊,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你不是,懟人挺厲害的麽……”嚴飛結結巴巴的說。
梅瑰哪裏開得了口,剛氣得掐破自己手心,這回還攥著拳頭沒鬆開手去。
“誰讓你傷我自尊心,我就要個微信怎麽了?能把你吃了還是怎麽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我哪受過這種氣。”嚴飛絮絮叨叨的說。
“你現在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我們不想看到你。”李文知看了看圍觀的人群,忍住火氣,隻是動了動嘴巴下逐客令。
畢竟他們三人的言行舉止關乎S財經的聲譽,他不能全然不顧,隻能強迫自己冷靜處理。
“行行行,我走我走,就這樣就哭了,我被潑兩杯熱飲,全身都濕了、髒了,我還沒發作呢……女人真麻煩~”嚴飛轉過身快步離去。
“你坐下平複一下心情,我再去重新買兩杯熱飲,就這麽回宿舍,我也不放心,你覺得如何?”李文知溫柔的問。
梅瑰點點頭,乖乖坐回原位去,目光渙散,情緒陰鬱。
吃瓜群眾們沒幾分鍾便呈鳥散狀離開,梅瑰終於如願以償重獲寧靜。
“喏,有些燙,慢慢喝吧。”李文知把熱巧克力遞過去。
梅瑰這才鬆開雙拳,捧過杯子接過熱飲,杯身的熱度通過手心傳遞進心裏,梅瑰的臉色才逐漸恢複血色:“學長,謝謝你。”
“沒關係,還需要吃點什麽嗎?”李文知體貼的問。
“不用了,我喝點兒東西就行。”梅瑰將薄唇輕靠向杯口,吹了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
“今天這麽一鬧,估計他能消停一陣子了,算是因禍得福吧。”李文知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梅瑰虛弱地回應。
“對不起,如果不是這麽多人在場,如果我們不是代表S財經出來,我剛才真的會揍他。抱歉,我沒保護好你。”李文知愧疚的說。
“沒,學長,你做的很對,如果讓大家看到我們剛開學就內訌鬧事,確實會影響母校聲譽,所以剛才我才忍住沒直接扇他耳光……這畢竟是我的私事,我不能那樣……”梅瑰說。
“你是因為他侮辱文曦生氣吧?”李文知問。
“嗯,我不在意他怎麽惡意揣度我,但受不了他羞辱文曦。”梅瑰解釋道。
兩人隨後言語不多,靜默著喝完杯中的熱飲,便彼此告別朝著各自的住宿學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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