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青年的臨行小插曲
假期有了出行目的地,接下來幾天的學習也就實在是難以靜下心去了。
梅瑰和顧文曦本是極為自律的學霸,以往任何事情都是無法左右二人學習的決心和定力,但這次情況顯然不同。
梅瑰雖已得到顧文曦的承諾,可依舊對同住有些不知所措,顧文曦則是忙著為了保障二人首次出行順利而各種翻閱書籍和旅行筆記。
出發日一天天臨近,直至旅行前夜。
顧文曦在宿舍反複檢查行李,除了室友甲,其他人都已啟程回家去。
“這都收拾幾天了……還沒收拾好啊?”室友甲拉開座椅,慵懶地看著顧文曦忙活。
“收好了,隻是再檢查一下而已。”顧文曦低頭繼續清點用品。
“送你一個禮物,你等下啊。”室友甲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打開,伸手進去一頓搜,在角落裏翻出一盒小東西,牢牢握在手心裏,賊笑著走去遞給他。
“什麽東西?”顧文曦腦子裏清單和實物正在緊張配對,並沒留意到對方不同尋常的笑。
“喏~別說做室友的不懂做人。”室友甲臉上猥瑣的笑容愈發張揚。
顧文曦接過,一臉不解,拿到眼皮子底下這麽一瞅,才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怎麽樣,兄弟我還可以吧?”室友甲沉浸在自己的惡趣味中無法自拔。
“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謝謝。”顧文曦麵無表情的起身,挪了幾步,丟回對方桌上。
“你不喜歡這個牌子嗎?”室友甲一臉驚訝,走過去拿起小盒子,若無其事塞回衣櫃裏。
顧文曦懶得繼續搭理他,不再開口說話。
“怎麽了嘛……你倆都交往有一陣子了吧,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兒嗎,至於嘛……還人模人樣生上氣了?切~裝個啥~”
“剛才我就當你開玩笑,不會說話你就管好自己嘴巴。”顧文曦態度冷了下去。
“誒,你這人裝什麽清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找美女不就圖個快活嗎?不要就不要,甩什麽臉子~~~別是自己沒本事,搞不定人家,被我戳到痛處了才把氣撒我身上吧?”室友甲嘴巴不停。
顧文曦這回沒了聲響,咻的起身,目光陰冷走到室友甲麵前,四目交錯不過一秒光景,一拳就招呼上了對方鼻梁,打得室友甲措不及防,腦子裏嗡嗡作響,連還手都來不及顧上。
“操,你瘋了嗎?”室友甲隻感覺到一股暖流順著鼻腔噴湧而下,嘴角也英勇掛彩。
“聽不懂人話,又何必廢話。”顧文曦不退不躲,極為挑釁地站在室友甲麵前怒氣衝天繼續等著他。
“操,老子招你惹你了?平日裏大家夥講葷段子玩笑不見你動手,這才開幾句玩笑你就受不了啦?痛死老子了,操,居然敢打老子鼻梁,操。”室友甲綿長的反射弧終於反應了過來,揚起拳頭就往顧文曦臉上回擊而去。
顧文曦早就把對方的動作看在眼裏,直接將室友甲的拳頭用手臂擋住,順勢將手反身一扣,另一隻手壓著對方肩膀,拗得室友甲痛得淚眼汪汪。
“操,老子手快斷了,趕緊鬆開,操!!!”
“麻煩你用你的豬腦仔細回憶一下,哪回你們開玩笑我有參與過一句?宿舍是公共區域,你們愛說什麽那是你們的事情,但要是敢拿梅瑰開玩笑,別怪我饒不了你!”顧文曦用力一拽,疼得室友甲鬼哭狼嚎,這才放開手,走回行李箱附近,繼續忙活。
室友甲自覺不是顧文曦的對手,態度也就軟了下來:“臭小子,下手這麽狠。你們這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嗎,我也不知道你們倆沒那啥啊~~~好心當成驢肝肺。”
顧文曦見對方依然嘴上不消停,抬頭尋聲又瞪了過去。
“好好好,我不說話,我不說話,這回總行了吧~他娘的,都在一個宿舍住了一年多了,居然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兩下。”室友甲走到桌前抽出幾張紙巾清理麵部血跡,擦了幾次,左側鼻腔的血依然隱隱湧出不停,隻得拿紙巾暫時堵住。
“你要還想體驗,我隨時奉陪到底。”顧文曦專注於行李箱,壓根不看他。
“免了免了~大家都是室友嘛,室友處對象不都會彼此關心一下嗎,這有什麽值得生氣的呢~我看你平常總跟蔣峰那臭小子湊一塊兒,怎麽的?瞧不起我和室友乙?貧富之間連感情生活都不能分享了?”
“關心和八卦我還是拎得清吧?”顧文曦語氣也稍微緩了下來。
“我敢保證,梅瑰的室友們肯定也會在宿舍議論她,你看許璐,一看就很八卦啊~”
顧文曦倒是從未想到這一層,眉心跳了跳,沒接話。
“對了,許璐追蔣峰你知道吧?”室友甲好像嘴巴閑不住,不敢扯梅瑰,又拉上另一對八卦。
“你這算是緩解尷尬,還是純粹為了八卦?”顧文曦有些無語,雖然宿舍四人自打入校起便開始同住,但他因為不太喜歡室友甲和乙身上的低俗習氣,總與他倆疏遠一些。
“許璐追蔣峰還需要我八卦?咱們班還有人不知道嗎?璐姐轟轟烈烈的,根本沒在怕。”
“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顧文曦淡淡的回答。
“還是像你們這種富家公子哥好啊,你說大家都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拚命考進了S財大,本以為終於熬過苦學的階段,可以在大學發展一段純潔而美好的愛戀,結果女孩們卻不再看外貌、看才華,隻看對象是否有個富爸爸,哈哈。”
“許璐怎樣我管不著,梅瑰不是這樣的女孩子。”顧文曦聽不得別人說女朋友壞話。
“你說許璐長得也好看,能考上咱們學校,學業也算是不錯了,家境看起來至少也不差,怎麽就這麽著急開始四處勾搭。上個月聽人說,她還主動去碰瓷李文知,嘖嘖,難怪我和室友乙找不到對象,畢竟現在沒幾個女孩像你家梅瑰那樣,是吧~”
顧文曦聽著室友甲這番話,心裏也不是滋味,他和蔣峰家境是要好一些,所以雖然與室友甲乙親近不起來,但也不至於完全劃清界線,兩人偶爾也會輪流做東為室友改善夥食,請客吃飯,或者捎帶些特產啥的。
“個別人的劣根性,你也別以偏概全了,我覺得好女孩還是挺多的。再說了,你說人家許璐貪圖別人錢財,難道你們不也是貪圖對方美貌嗎?本質上並無區別,隻不過人家擁有優勢資源,手握選擇權而已,這種事情,沒什麽值得忿忿不平。再說了,在背後說人家女孩子壞話,也不是男人該有的行徑。”
“嘖,曦曦,如果生在國外,你怕是應該去做牧師了吧?哈哈哈~道德模範顧文曦。”室友甲取出鼻腔內止血的紙巾,終止了對話,預備走到衛生間去黯然清理。
“喂,如果血還沒停,我帶你去醫院吧?”顧文曦到底是心軟,畢竟人家也隻是說了幾句,雖然不中聽,但確實也不至於下狠手打得人家流血又淤青。
室友甲背對著顧文曦,搖了搖手,笑著說了一句“不至於”,便繼續往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