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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極端的愛

  「你看見誰了,怎麼這個表情?」


  自經過那胭脂店之後,余也就有些出神,也不知是看見什麼了,莫不是還能撞鬼不成?這反應,可不像是余也。


  「啊?沒什麼,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我們去那邊吧。」


  真就是這麼巧了,玉奴竟然在。看她們的樣子是來閑逛的,可這是真的閑逛還是假的,就不得而知了。之前他撒謊騙了她們,這要是再碰見了,不知是怎樣的場面。


  扶霜有些懷疑,可也只有都放在心裡。余也做什麼,他心中都是有數的,不用過於擔心什麼。說不定真就是沒什麼事,是她自己多想了呢?

  「我們現在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自然是希望你要是有什麼話都跟我說說,而不是放在心裡。要是遇到了什麼不想見到的人,也要同我說,多個人也多份兒力量。你別總是什麼事都一個人扛著,會讓我覺得很無力。」


  扶霜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一股腦的就把這些話說出來了。明明余也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她還是多嘴了。反正,余也他們有羈絆,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

  行走江湖許久,又是做的大盜,總是有一些仇家,也有很多人視余也為眼中釘,恨不得讓他從這個世上消失。陰謀陽謀,全都露在青天白日之下,骯髒也噁心。


  余也知道,扶霜是擔心了,可這也沒法去說。就是說了,又能如何,別扶霜自己的事兒還沒著落,又扯到了其他事情上。這水族的三個姑姑,可不是吃醋的。


  「等到了時候,我會同你說的,這個時候就別操心了。扶霜,現在是你的事情比較重要,不是我的。別耽誤了正事就好。」


  「我知道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也不一直追問你了。」


  「不對,一定是哪裡不對,剛才那人就是他。」


  「姑姑,姑姑怎麼了!是誰,剛有誰來了?」


  方才橘子的注意力都在胭脂水粉上,也沒注意到是不是有人來了。要不是姑姑突然這樣說,真是錯過了。也不知道,姑姑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攔的那個人嗎?」


  橘子點了點頭,還是有幾分印象的,那人油嘴滑舌的,說的姑姑都信了,還把他放了。這是外地人,不知道具體是從哪兒來,又有著什麼事。


  「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想想覺得,都太蹊蹺了。怎麼可能這樣巧,許多事情都正好趕上了。這人一直都很可疑,方才只是一瞥,他身邊似乎有個人。不管姥姥讓我們找的人究竟是是誰,先把他抓了去,要是錯了再送回來。」


  「可現在要是出去的話,也追不上人了,肯定是有所察覺。我覺得,姑姑還是別去的為好,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其他二位姑姑,免不了又得受些麻煩。好不容易沒遇見兩位姑姑,姑姑今日還是別去的好。」


  也不是橘子有所偏袒,這是事實,依照那人的機靈勁兒,肯定早就跑了。徒勞無功不如不去,也給姑姑省了事。


  玉奴本想去追的,橘子都已經這樣說了,她要是在不管不顧的跑出去,一定會鬧了笑話出來。要是那人還不是姥姥要找的那個人,就得不償失了。


  「也罷也罷,隨他去吧。下次要是再碰到我了,可就沒那麼好運了。這次是他們運氣好。橘子,發現可疑人的事就我們兩人知道了,別聲張了去。她們兩個就想要我們手裡的消息,我卻偏不讓她們知道任何事,就是要吊著她們的胃口。」


  玉奴心生一計,豁然開朗。有些事情要是能好好利用起來,就能很好的幫到自己,助自己完成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忍讓了許久,也是時候出手還擊了,玉奴倒是要看看,她們是有什麼樣的能耐,和她又能爭到什麼時候。


  曾煜被關在這兒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已經有些時候了,從剛開始的極其不適應,一心尋死,到現在漸漸歸於平靜,本以為是很難的事情,卻是這樣簡單。只要逼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兒,也就不會那麼難熬。他的娘親,根本就沒想過要他死,是吊著他的命,逼著他撐下去。


  剛開始時,還有事沒事過來看看,現在除了她身邊那個護衛經常來看看他死了沒有,也就沒有其他人了。想想他曾煜,曾經也是一城之主,如今成了這麼一個狼狽不堪地模樣,倒是諷刺至極。


  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是這樣的下場。想死死不了,活著又這樣的難,如此苟且偷生,也已經是夠了。


  「怎麼,今日也是過來看我笑話的?真是夠無趣的,就不會換一個花樣?你們不嫌煩,我都已經覺得夠了。早就受夠你們了。」


  那人沒回話,曾煜也不抬頭,還是趴著的時候最舒服了,就不用看到那些人噁心的嘴臉,他已經受夠了,準確來說是早就受夠了。就只剩下那麼一口氣了。成了這副模樣,誰還管的上那麼多?不管來的是誰,總不是自己想見的人。


  「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請你別在這兒礙眼了,有多遠滾多遠。最好再也見不到,你的嘴角,也夠噁心的。」


  「你就不抬頭看看,究竟是在同誰說話?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服軟嗎?要是你早些服軟,也就不用受這些罪了,就沒想過所有的禍事,皆在自己一念之間?真不知道你這性子到底像誰……」


  「像誰也不用你管,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快些離開!我根本不想見到你,每一天都在想,要是冰妍死了,從這個世上徹徹底底的消失該有多好?你要是很早的時候,就死了,該有多好……」


  冰妍接著就是給了曾煜一個響亮的巴掌,把他的臉打腫了,見了血。似乎每一次都是這樣,都會打他。本來一開始想的是要好好的同他說說的,可真到了曾煜面前,想的那些事就煙消雲散了。


  煜兒還真是有的是辦法讓她生氣。


  「你還是學不會聽話,你覺得自己還是臨桉城城主,還可以肆無忌憚?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我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你在我眼中,我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要你死。但我對你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看著你,就想起你死去的父親,還有曾經傾注在你身上的所有的愛意。你說我要是真的什麼都捨棄了,為什麼還要把你養在自己身邊?我知道,關著你,你心裡自是不舒服的,可要是不關著你,依照你的性子還不知道會莽撞成什麼樣子。這個世上,能笑到最後的人,永遠都不會是那些行事莽撞的人,這麼多年我想讓你樂學會的事,你從累都沒有真正學過。煜兒,究竟得到了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的長大,做一個真正的可以獨當一面的人。」


  「我究竟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以後過得是什麼生活,根本不用你管!除了這條命是你給我的,還有什麼?冰妍,你別在我面前假好心了,都已經擺在明面上這麼久了,你還在我眼前演戲,又能怎麼樣?你覺得,我們還可能回到之前的樣子嗎?」


  曾煜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冰妍,她依舊是如同他孩童時期的那樣美麗動人,歲月根本沒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迹,反而把她磨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被逼到了這樣的地步,曾煜早就已經心累了,也不想再相信了。都太不值得了。


  他自己不值得,冰妍不值得,很多人的都不值得。那些虧欠了許多的人,就是這輩子也還不了任何了。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樣的區別?早就已經是無所謂了,也就只有冰妍才會一直覺得這只是一個有趣的遊戲罷了。


  「煜兒,你什麼時候才能聽話,真真正正的聽我的話。」


  冰妍眼裡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看不見任何色彩,竟是有幾分凄涼的樣子。做到這個地步,被活生生的折磨的,何止曾煜一個人,在折磨曾煜的時候,也是在折磨那個已經千瘡百孔的自己。這種沒有盡頭的折磨,一直都不會消失,只是會越發的深刻罷了。


  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好的也好,壞的也好。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終是成了最後的結局。


  無法從頭,只有繼續朝前走。哪怕是哭著喊疼,還是得繼續往前走。從一開始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回不去了。


  「不可能了,我的娘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她死之前特別特別的愛我、疼我,生怕我出事,捧在手心裡。自從她死了之後,我的心也就死了。你在我面前,也不過就是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罷了。冰妍,你還聽不明白嗎?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只是一直都在騙自己,騙自己不要相信眼前的一切,可這些都已經發生了。覆水難收,回不去了。」


  曾煜在提及娘親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動容?就因為曾經的冰妍對他太好了,他花了很長時間也沒辦法讓自己真正的去適應什麼。怎麼可能會適應,這樣大的一個落差?不過是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逼著自己去接受,逼著自己別再有那些天真的想法罷了。


  所承受的所有苦難,有很多都是他的親娘給的,怎麼可能還會原諒?


  「煜兒,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對你的好,只是現在時機未到,等到到了時候,我就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你,你自然就會知道那些很多你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的事了。」


  「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不想你同我說這些。我甚至,根本就不想看見你,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曾煜看著冰妍的時候,眼裡都是憎恨,被仇恨所蒙蔽了。為什麼,是他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是她的親兒子,都是這樣的下場,對那些什麼都算不上的人,是不是更加的殘忍?這人,還真是奇奇怪怪的東西。


  冰妍看著曾煜眼中的恨意,本以為已經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卻在這時候有些心痛。冰妍心裡其實清楚的知道,這些面,她究竟是丟了多少東西,才讓自己成為這幅鬼樣子。期間所付出的太多,根本就沒辦法停手。曾煜根本不明白,很多事到底是怎麼樣的。


  「余也也不會來了,他已經被人纏上了。這裡畢竟是西域,就是他的身手武功再高,要想在西域帶人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煜兒,這麼多年,你也該明白了。我不想你也那麼傻,跟著那些人一樣。離他們遠遠的,你也少吃一些苦頭。從前的你,可是最為聽話懂事的,怎麼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娘親真是傷心。」


  「不用你管。」


  曾煜沒在看她,冰妍也不覺得生氣,剛才已經教訓過他了,不必再計較。每一次都是這樣,也都已經是習慣了,只要煜兒一直在這裡待著就好了,其他的事什麼都好說。別再把她的煜兒也帶走了,她已經是快什麼都沒有了。


  「也許,你的那個朋友會命不久矣,但我相信,余也被稱為九命貓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有他的本事。只要他不惹到我這裡來,什麼都好說,也可以賣給之槐一個面子。可要是過了那個度,就別怪我誰的面子都不顧及,說什麼也得讓他付出代價。余也是煜兒的朋友,我倒是很想看看,煜兒會怎麼做呢。」


  「冰妍,你還想要怎麼樣?我只要是想要什麼,你都會全拿走,一點兒不剩,只要是我在乎的人,你都會想盡辦法讓他們不得好死。我的妻兒已經死了,臨桉也沒了,什麼都沒了,你究竟還想要我怎麼樣你才心滿意足!究竟還要我怎麼樣,你才會當過我身邊的人!冰妍,你說啊,你到底想要什麼!」


  曾煜想掐住她的脖子,根本就等不到他靠近,就被牽制住了,只能看到冰妍的臉,在他眼裡,全都是嘲諷,全是對他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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