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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鼓搗別人

  「你別是嚇唬我的,真要這樣,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有些東西根本偽裝不了,也沒辦法造假的。你要知道,如若消息有假,得罪了長老,是怎樣的下場。沒死的人,也能因為你的決定,而被牽連。」


  那人始終是有些害怕,長老的手段,他們這些就在長老身邊的人,是最清楚不過的。一旦失敗了,便不會存在什麼僥倖,且他容忍不得有半分欺騙。尤其是自己身邊的人,一旦有背叛,殺一儆百,斬草除根。


  「捫心自問,你就這樣相信長老?你心中早就開始動搖了,只是不願意承認,沒給自己找出一個借口來罷了。一旦有這樣一個機會,我不信你不會去試一試。要真是不動搖,就不會說這些了。如果只有一次機會,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是不是生。這麼久了,何不問問自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另外的那個人一直勸著,在吹著耳旁風。一個人,自然是有些不敢的,若是拉上另一個人,就不一定了。有所了解,才好說話一些。只要他同意了,一切都好說,便有所勝算。只有這樣堵一把,才是唯一贏的可能。


  「我就是想又能怎麼樣,根本不可能。連一的可能性都沒有,不是我沒膽量,而是必輸的局,我根本沒有興趣去參與。我寧願相信,我的家人還活著,也不想信著他們已經遭遇不測。這想法最好都收著,今日的話我就當從未聽過,你也別再提了。被有心人聽了去,可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兒人多口雜的,你知道的,究竟有多少的不確定,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不信便罷了,等著你想明白來找我的時候。」


  還是有些不死心,但那人決定了,沒回頭,自顧自的走了,也不好再說什麼。要是多說了,人家真是一點兒都不想,他熱臉貼冷屁股,把自己弄的廉價了,別人更不會相信了。就隨他怎麼選擇好了,反正路還長,有的是機會,也有的是辦法。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只有側面的讓他知道真相,才好。那就找這樣一個機會好了,城北的這個陣,就是最後的機會,抓住了就是一線生機,握不住就是陪葬。看究竟是誰給誰陪葬,他才不是那麼一個容易被牽制的人,以前不可能,現在也是不可能。


  余也感覺沒去城北,只是遠遠看著,那些人果然是對琴師有所防備了,還好有人護著,不然余也是闖了大禍了。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恰好琴師又那麼相信他,說什麼也不能讓琴師出事。就是他受傷,擋刀,也要護住琴師。


  曾煜每日都摩挲著手中的扳指,以及腰間的玉佩,余也沒上去打擾,只是在一旁看著。偶爾和他說說話,隻字不提寸竹和蘭青。曾煜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緩和的機會,只有他自己慢慢地去找,去讓自己相信,真的都變了。外人怎麼開導,都是沒有用的。


  他已經把自己的心鎖起來了,關在看不著光亮的世界里,滿目瘡痍。


  心病還須心藥醫,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病,只有自己才可以慢慢醫治好。就是有一天真相大白的一天,也是無用的。時間久了,的確是會讓一個人忘掉很多事,只是把這些事情都放在了內心最深處,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罷了。


  只有自己才知道,究竟有多痛,多深刻,才能這樣無所謂。


  「曾兄,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就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些事情。也不知是怎麼了,我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所以才會有些懷念以前。」


  余也不經意的開口問道,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幫到曾煜,知道只有曾煜自己才可以解開,也還是忍不住想其他的辦法,看看能否幫到什麼。就怕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這樣干坐著,乾等著。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不論是什麼,總會先找出對策,方可放心。


  曾煜有些不解,愣了一會兒,便反應了過來,慢慢說道,「以前的事情啊,還是有印象的。怎麼說也是不打不相識,那時候的我,絕對想不到現在是什麼樣的。那時候,我才是真正的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可我那點兒愁,還真是算不得什麼。有許多人的庇護,我的日子過得舒舒坦坦。包括是這城主的位置,也沒有絲毫的壓力,就這樣便是了。我的運氣比許多人都好。也許正是因為以前的運氣太好了,才會把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一次性全來了,也不給我緩衝的機會。有時啊,我還以為我還是十六七的時候,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回不去的。」


  曾煜有些抱怨,有些自嘲,他一直都很不喜歡自己,以前的自己也好,現在的自己也好。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是不討喜的,只是運氣好了一些。那些人應該從來都不認識他才好,最好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也不會有後來的很多事。


  因果報應,大抵就是這樣的。全是跟自己有關,別人不會替著承受,難受了也只有自己忍著。正是這樣,才會那樣的難過。無力感,是深深地把曾煜毀了。


  「也沒有,其實曾兄比誰都懂事,也比誰都會照顧人,只是太自謙了。我呢,一開始的時候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的要死,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看開了許多,也就有了現在的我。人啊,總會經歷很多不同的事情,吸取不同的經驗,好的也好,壞的也好,都是用來告別曾經的那個自己。不管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的,過去的,終是過去了不是嗎?活在當下,才是最自在的。你會有一天,明明白白,心如止水,不再像現在這樣痛苦。我希望你改變,卻又不希望你變得不同。這樣複雜的心思,都一樣的。」


  余也沒什麼太多的故事,只是碰巧經歷了一些,懂得體會的比別人多罷了。除去這些不說,也沒什麼了。只能在別人難過的時候,充當一個安慰者,或者聽聽他們的苦楚,也就這樣了。


  知道的多了,整理整理也能出一個書什麼的。這話本寫好了,送給說書先生,指不定還能賺上不少錢呢。當然這些也都是后話了,想想就好了,自己行動還是算了吧。


  「這些話我都知道,大道理都理解,可事實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了。我倒不是一個容易被擊垮的人,就是需要去靜靜,只要靜靜地想想就好了,也沒什麼其他的事兒,不必擔心我的。遲年,我知道你找話題,陪我說話解悶都是為了我好,可我是真的沒事的,不必特意的去迎合我。都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什麼罪沒受了,哪裡還有那麼嬌貴。要嬌貴也是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曾煜才是,可那個曾煜早就已經死了,也不想再提了。」


  「好好好。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說什麼,就是我的不是了。只要你能自己調節好就好了。之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不知道前方會遇到什麼樣的艱難險阻,早些調整好總是好的,別再被打的措手不及。我去外面了,有什麼事兒叫我就好了。今夜啊,我就在門外充當你的侍衛,守著你。也正好看看,看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過來。要是來了,定然叫他們有去無回,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


  余也說完后,拍了拍曾煜的肩膀,就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總感覺心裡有些悶悶的,發慌,也不知是怎麼了,就是感覺有什麼事兒要發生。這兒也沒什麼事可發生的,除了曾煜,便是琴師。


  琴師身邊的寒鴉,不是簡單的人物,有他在身邊,最為安全。那就只有曾煜了,曾煜有死士保護,這城主府里又是多事之秋,難免顧及不周的時候。只有看他從中調和了。


  余也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那麼不怕死,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最好小心謹慎別被他抓到了,一旦被抓到了,就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了,定然叫他們有來無回,給其他人提個醒,再也不敢來第二次才好。


  這幾天神神道道的,余也自己都覺得煩了,再抓不到人,也不知該怎麼做擺好了。就看今天的運氣怎麼樣了,這賊人是否精明,還是只是隨便扔一個人過來試探。真要是試探,他忙的焦頭爛額,那就是惹人笑話了。


  這一晚,余也都沒睡,他知道,曾煜也沒睡。曾煜也察覺到了一些事,只是沒說出來。他心裡其實什麼事兒都知道,只是不願意表達出來。以前還是個喜歡說話的小夥子,現在是越發的討厭說話了。他開始沉默寡言,除了能和余也說上幾句,其他人基本都不想搭理。


  看著曾煜這樣的改變,余也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可是這有什麼辦法,開始只有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看著所有的事情。像是之槐一遍又一遍提醒他的,救不了所有人,可就是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看到需要幫助的,二話不說就會盡心儘力的做這件事情。


  他終歸是學不會什麼都不管,多少有些難過。不要變成那樣只顧自己的人,但也不想被很多事情所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除了義無反顧的繼續走下去,似乎也沒什麼路可走了。沒辦法,早就已經習慣了。


  之槐對他的勸告,又左耳進,右耳出了,只希望之槐千萬別知道了,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叫他顧忌自己的小命,別再為了誰打抱不平了,這才沒過多久,又惹上了這些事。等到出去了,還得去西域看看究竟是怎麼情況。


  臨桉已經是算有些兇險了,還不知道西域是什麼樣的情況,別真的有去無回,他是真的對不住之槐那麼多次的幫助。再怎麼說,也得活著回來,去見見之槐和應清他們。真是,有些時候沒見到了,還有些想的慌。


  「阿嚏,什麼情況,平白無故的別是有人咒我才是!還是余也這臭小子又幹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之槐自顧自的念叨著,不忘放下手中的草藥。應清挺招人喜歡的,有功夫就會跑來和他說說話,陪他釣魚,種種花草什麼的,給他送了一隻鸚鵡。只是這鸚鵡不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委實是沉默寡言,半天能憋出一個字來都不錯了。


  之槐也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不吵鬧的鸚鵡,陪著他,也是一個伴兒,最重要的是是應清的一片心意。這麼比起來,應清這小子可比余也好多了,余也成天只知道怎麼才能捅婁子,然後把簍子捅的越大越好。只要時間長了,沒有看到余也,之槐總覺得自己這心裡啊,空落落的,有些吃不下,睡不好。


  但願他最近是沒有惹出什麼麻煩才好,否則別被他碰到的,不然一定把他打成篩子!要不怎麼提醒了那麼多次,愣是不長記性,自己一個勁兒的往火坑裡跳。還真是越來越長本事了,不被胖揍是不可能的。


  之槐擔心的,一直都是最準的。只是猜測是一回事兒,是不是這個情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也就只有看著了,應清來的時候,橫豎就說還好,也就沒什麼事兒了。余也有自己的想法,關係好是好,但不能因為關係好而過於約束,都有自己的空間,這樣就挺好的。


  真要是闖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禍,余也一定會想辦法讓他知道的。余也自己都有很多事情沒明白,一定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的。這麼一想,之槐就放心多了,哪裡有什麼愁眉苦臉,每天悠哉悠哉的,日子過得賽神仙,哪裡有不好的時候。


  「小姐,你別慌,且等等,有什麼事好說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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