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苦苦追尋消息
兩人這樣簡單吃了之後,洗碗的任務自然是落到了余也頭上。念露好像發現了余也好像是有那麼一點用的,看他勤快做事的時候,還是挺順眼挺討人喜歡的。留余也,就是多了雙碗筷的事,平時無趣時逗樂,還是極好的。
念露進去陪這裡師兄,余也就去了廂房。念露跟他說的時候,還真是說的委婉,這哪裡是很少放東西,這分明就是沒什麼東西,一張床規規矩矩的擺在角落,靠窗還有個書桌,上面有幾本醫書,紙墨筆硯樣樣俱全。原以為是落了塵,伸手摸書桌的時候,還真沒什麼灰塵。
他估摸著,不知是念露還是出聽,沒靈感進來鑽研的時候,待在這裡吧。絕對安靜,竹屋是賞景,廂房是自閉。竹屋和廂房相距不過一百米,卻是一個天一個地。簡單的布局,一塵不染,擺放整齊,還是挺喜歡的。
比起竹屋的地板,這裡簡直就是仙境,仙境。
要不是外面的事兒多,余也還真想賴在這兒了。說實話他要是真的死皮賴臉的住在這裡,出聽估計會拿著五十米的大砍刀把他砍的連渣都不剩。
有機會啊,他也要尋一處偏僻靜謐的地方,建一間自己的竹屋,一切從簡,早出晚歸。閑時釣魚玩泥巴,忙時顧好自己,這麼想想,似乎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獨自想了一會兒后,余也驚覺,他漏了一件事。那批貨,他盡數放在了一個朋友那裡,挺隱秘的地方。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的項上人頭,與他關係不錯的,必定會受到牽連。幾日未得到他的消息。說不定還會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既已知道這些人究竟想幹什麼,他便不能坐視不理,這批貨也要悄無聲息的還回去。現在必須得想辦法把消息帶出去,他之前訓練了些鴿子,若不出知秋月就聯繫不到。
最關鍵的問題是,中了那種香之後,渾身一點內力也沒有,除非盡數恢復,不然就跟個廢人一樣。這也是為什麼方才看到出聽的時候沒有在他面前晃悠,在他內力的情況下,出聽體力恢復好了,是真的可以把他打成篩子,且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以這種情況出去,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再情急,也只有等。等恢復好了,等一個時機,務必要想辦法聯繫到那人,還要找應清,不然定會出事。
應清心思單純,余也不想連累他。那扶太守的獨女扶霜更是,只希望扶霜能把他忘了,過自己的日子,可別再和他這個不祥之人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了,否則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余也倒是希望應清不要派任何人來打探他的消息,能想到另一個人,去主動聯繫他,助他一臂之力。這樣盲目的找人,宛如大海撈針,能有所迴響才有鬼。
不是碰巧進了這知秋月見到了念露,他還真不覺得這輩子有機會見見這實實在在的世外桃源,還一次性認識了兩個隱士。
在這待著,還是收穫頗豐,雖不被待見,好歹還有念露這個神仙姐姐,日子還是過得去的。
應清這幾日一直在密切留意余也的消息,這說來也怪,余也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得,愣是一點消息都查不到。父親那邊的線索也斷了,應清有些慶幸,現在沒有消息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沒落到其他任何人的手上,不管余也在哪兒都好。
余也做事極其張揚,見過他能記住容貌的卻是少之又少,除了跟他過手的那個人,對他恨之入骨,印象深刻,再就是他這個同他相處極好的,太息城好像就沒誰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余也。
那會鬧得滿城風雨的時候,眾人也只是眾說紛紜,畢竟沒誰見過,凡事也不好說,慢慢地大家也就沒太在意這件事。
這次若不是傅員外執意把事情鬧大,到了已經無法挽回的地步,還真不會掀起軒然大波。應清不是很明白,余也那會兒和傅員外也沒什麼仇,這只是第一次,就鬧成了這個樣子,還真的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若不是傅員外那邊給扶太守施壓,導致人心惶惶,這件事也早就解決了。扶太守善名在外,太息城無不敬重,他有難,太息眾人定不會坐視不理。傅員外深知這一點,還做了,究竟意欲何為。
說他想要余也的命,未免也太大費周章,說他想收了余也,獻給朝廷,也未免太張揚了些。如此往複,還真讓人看不懂。傅員外葫蘆里買的究竟是什麼樣的葯,也只有這老狐狸自己心裡清楚了。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書生,政事參與不了,只得做個旁觀者。
余也義無反顧要走的時候,他是惱怒,是覺得余也瘋了。仔細一想,余也有有什麼錯呢,他只是想用自己的一身本事盡些綿薄之力罷了。有錢有權卻做不到一個善字的人,即便是家財萬貫,可保子孫三代無憂,也是實實在在的不討人喜歡,終歸不可能是長遠的發展。
一個好名聲,也許是傾盡一生去做,才能博得的。而壞名聲,也許只是因為那麼一件事,就是所有的一切毀於一旦,全都歸於零。傅員外從沒想過做什麼善人,他只是想守著自己的財,再多一些的財,從不在乎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只要能有,只要得到,手段皆可不提。
向來能用金錢滿足的人是招人喜歡的,只要你給足了錢,委託做的事,也一定能做好。
人的貪念,永遠不可能被填滿,只會越來越深。到傅員外這個份兒上,已經是不可能再勸著向善了。
同餘也一起久了之後,應清是被感染了,每月都會拿自己的錢去做善事,哪怕不是很多錢,但本著能幫一點是一點的心,如此往複的做著,心裡就已經很滿足了。
正因為有了余也,才成全了現在的應清,使得應清找到了自己應該追尋的方向,並不是虛度此生,而是實實在在的做著對的事情。
哪怕有許多人都無法理解余也這麼做圖什麼,不過是得了一身罵名,還有時不時的追殺,可能久了之後,許多窮人把他的好當做理所當然,就此纏上了。這麼費力不討好,把自己的安危置之不理,值得嗎?
應清曾問過余也值得嗎,余也只是笑著答道,那是發自內心的直至心底的笑意,我決定去做這件事的時候,從未計較過任何回報,只是覺得是對的,是我能做到的,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