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是阿若呀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阿若還以為你還有好久好久才回來呢。」


  杜若可憐巴巴的看著扶霜，扶霜心裡還是有一些小小的愧疚的。但是，出去好好的玩玩兒，比待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好。阿若從小就和她在一起，她們的感情無疑是很好的。只是，阿若的思想或許陳舊，總覺得她應該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阿若知道她想幹什麼，明白她心之所願，但卻無法理解她，甚至覺得她的思想有些瘋狂。


  阿若是個孤兒，五歲時便沒了雙親，被親戚趕了出來，流落在外，因為是女孩子，小時候也吃了不少苦，五歲前也不是什麼好回憶。記憶里只有娘親會護著她，父親每次醉酒回來都會打娘親，甚至咒罵她是掃把星。總說著，如果一開始她就死了，就好了。家裡也不會成這個樣子，也不需要為了她鬧得不可開交。


  父母死後，村裡的人更是說她是剋星，是掃把星，生生剋死了自己的爹娘。那時候，扶霜同父親在郊外見父親的一個故人，正巧碰巧了流落在外的阿若。阿若當時的眼神，扶霜這輩子都忘不了。


  阿若不過是渴望能有一個家，可以安安穩穩的。哪怕是父親喝醉酒還是會罵她，打她，也無所謂，只要他們還活著就好。父親不喜歡她沒關係，她有娘親就好了。


  扶霜體會不了阿若是怎樣的感覺，但能明白，阿若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她家裡很大，多一個人吃飯也是小事，只要她勾勾手，都會得到。她並非恃寵而驕的人，就算父親把她寵上天，她也明白，什麼是分寸。


  她想做一個善良的人，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能做什麼做什麼，不至於以後會後悔。世人皆苦，無人能夠倖免，就這樣，跟著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便是最好的了。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


  扶霜神不知鬼不覺的便說了這句話，阿若躲在一旁，她怕被人騙，惡意太多，她甚至都忘了怎樣去相信一個人，太害怕被帶回去后，再被毫不猶豫的拋棄。一次就好了，她已經承受不住了。可不管心裡再怎麼對自己說，不要輕易就答應，就跟著去了，看到扶霜之後，就莫名地覺得安心，應該去相信她。


  就這樣，阿若就跟著扶霜回來了。回去之後，扶太守把扶霜叫到了書房，跟她說了許多。扶霜那會兒也是個孩子，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應該要負什麼樣的後果，扶太守向來不喜不能從一始終的，自然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只是因為一時興起還想著去照顧誰的。


  一個人，並非是路邊流浪的小動物，並非你覺得他可憐了，今日給些東西，然後明日覺得沒了興趣，便忘了自己的初衷是什麼。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決定付出後果，這就是扶太守最想看到的樣子，最想扶霜所成為的樣子。


  「阿若，其實有時候你不用那麼小心翼翼的。我不會吃人的，也不會走掉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真的，每次看到你這麼小心翼翼的看著我，我都覺得心裡怪怪的。最開始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阿若，你知道嗎，我不是讓你符合我，變成討喜的模樣。在我身邊，你做自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