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滿懷期待

  「承蒙余哥哥照顧，讓我和婆婆得以有個容身之處，若不是哥哥，蘭兒和婆婆早就不在了。余哥哥的大恩大德，蘭兒沒齒難忘。現在這樣，蘭兒已經很滿足了。余哥哥做的很好。」


  蘭兒不過八歲，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著實讓人刮目相看。這小女娃兒要是生在其他家，該是極好的，著實可惜。


  可蘭兒越懂事，余也心裡越不是滋味。越懂事的孩子，越讓人心疼。


  「蘭兒，這是哥哥該做的。等到哥哥以後有能力了，一定會把你們帶出這裡的。會有太平盛世的一天，蘭兒且等著就好了。」


  蘭兒大眼睛里全是信任，可這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何年何月才能太平，他根本不知道。照這樣的局勢一直下去，更多的人流離失所，還有千千萬萬如同蘭兒一樣的人，獨自漂泊。


  只是，他明知道，明明切身體會著，卻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余哥哥說的話，蘭兒都信。余哥哥超級厲害，是英雄。不管其他人怎麼說余哥哥，在蘭兒心裡，余哥哥永遠都是蘭兒心中的大英雄。」


  余也微笑著，有絲絲苦笑，他哪裡算得上是什麼大英雄，只是覺得這件事是對的，該做這些。想著了，就做了，哪裡有蘭兒說的那麼好。


  在人多的時候，余也從來不會主動去叫住蘭兒她們，他行走江湖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很多都想找到他的軟肋，欲殺之，他很少長期在一個地方，也不想與誰太相熟，就是不想給他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蘭兒最是聽話懂事，余哥哥可喜歡蘭兒了。蘭兒且在這裡和婆婆安安穩穩的度日便可，有什麼事情，有餘哥哥扛著。只要有我在，他們欺負不了你們，大可放心。」


  蘭兒重重點頭，婆婆從席子旁取出來今日剛買的饅頭遞給了余也，余也本想推辭，可婆婆盛情難卻，只得收下。他其實已經吃過飯了，師曼知道他回來之後，每日都會給他做好一日三餐，然後給他送來。見師曼如此，他倒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吃過之後，余也便回去了。


  他在晉陽待的時間雖然算是挺長的，但基本上是居無定所，之前閑時便買了一個茅草屋本想把茅草屋給蘭兒她們的，只是茅草屋地方偏遠，且一個老人家和一個小姑娘住在荒郊野外他也挺不放心的，那一片也確實是不安全，也就算了。


  偶爾回來的時候，他就在那兒休息休息。草屋破舊，只有一張床，剩下什麼都沒有。長期無人居住，都落了灰塵。余也也懶得去打理，將就著便睡了。


  近來天氣轉涼，也該添些新東西了。這麼久了，得空的時候，也該回去看看了。師父他老人家，要是還在世的話，估計得拿棍棒把他打一頓，他終歸還是負了師父的希望。


  太過安穩的生活於他而言，就像是海市蜃樓，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脆弱不堪，甚至不用太用力，一陣風吹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倒不如這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至少，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活著的。


  「小姐，難得見你如此清閑的澆花，不說出去玩兒，真的是太難得了。小姐，你知不知道阿若真的，超級超級感動。」


  杜若一副甚是欣慰的表情讓扶霜有些慌張，想了想之前的戰績，她平時好像是有那麼一些調皮，頑劣了些。


  「阿若，你以為我不想出去嗎，只是爹爹最近管的嚴。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怎麼說都不讓我出去。好像是來了誰，爹爹也沒明說，應該是個大人物。看爹爹挺緊張的，就不知道那人是何方神聖。」


  「小姐會不會又是余也？說來也奇怪，前陣子好多人都在說余也，可愣是沒見到余也的人。消息來的快，散的也快，余也真來了還是空穴來風，誰都不知道。反正那段時間搞的人心惶惶的。」


  杜若有些疑神疑鬼，她雖沒見過余也，光聽著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對余也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只盼著這位神仙離自家小姐越遠越好，最好這輩子都遇不見。


  但是，這冥冥之中都有定數，有些人是無論怎樣防，都是防不勝防的。杜若以為余也走了，實際上，早就已經見過余也了，而且都打過兩次交道了。


  「阿若，哪兒有那麼神乎其神的，管他誰來了呢，依著爹爹的性子，跟我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與其去擔心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想想今晚吃什麼，還實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