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丑拒卌九次
如果你看到的內容是重複的, 說明作者更了個假新
包括下午在報名處發生的。
燒浪小野貓:沒有然後了ToT
小甜甜:不哭啊寶寶,至少,很多人知道你喜歡他了,想追他的, 都得掂量掂量。
燒浪小野貓:你這麼說, 我更想哭了。
小甜甜:?
當時,大家都被她的告白震到了是沒錯。尤其是惠子, 嘴巴張得,能吞下一筐雞蛋。但那個人前腳剛走, 赤司就冷冷淡淡地抽回手,眉眼間俱是冷意。
他略略傾身, 在她耳畔說了句話。因為壓著的嗓音,聲音微啞:「真巧, 我也很挑。」
最後幾個字,吐字低低的, 只餘下氣音。耳邊的氣息那麼灼熱, 鼻腔里,全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他那麼不帶感情的冰冷話語, 卻讓她的臉,慢慢變燙。
他說完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皆川夏緩緩蹲下.身。
斜陽脈脈, 拉長他遠去的影子, 那個人身披餘暉, 與光同行,耀眼又燦爛。
放棄?
根本不可能的嘛。
杉杉她們以為她被拒,氣哭了,七手八腳地扶她起來。
其實……
她只是有點腿軟而已。
那種耳朵里有根羽毛撓痒痒的酥.麻,好像又回來了,皆川夏感覺臉燙燙的。她拍了拍臉,繼續跟好友發消息。
燒浪小野貓:文太,教我做便當吧!不是都說嘛,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小甜甜:…………歪理。我就沒愛上食堂大媽。
小甜甜:有做便當的功夫,你不如去裁縫店,把襯衫改成瘦版,校服裙子再往上提十公分。再說,他真因為你抓住他的胃,把你娶回家,這種男人也趁早分,真的。
小甜甜:愛人就是要寵的,把愛人當保姆和生育機器使的男人,low穿地心,不能要。
燒浪小野貓:你想太多了吧?小甜甜,我就是想談一次戀愛而已,你竟然四捨五入就結婚了=v=
小甜甜:滾滾!去你妹的小甜甜。老子信了你的邪。
話雖這麼說,這活,他還是應下了。在他炸毛消失五分鐘后,皆川夏終於接到了對方的視頻邀請。接通后,鏡頭那邊的人,早就用自拍桿固定了手機。
皆川夏偷笑,嘖,連圍裙都穿好了,還讓她滾嘻嘻。
丸井文太雙手環胸,倚著廚房的島台,對著她吹了個泡泡:「獨家秘笈,今天就傳授給你,你可千萬別給小爺丟人。」
*
學習成果喜人。
卷壽司,看著別人做簡單,但實際上操作起來,稍微有點難度的。當然,怎麼把卷好的一堆壽司吃完,更有難度= =
皆川夏打包了兩盒,當晚就發了快遞,也不是她吃不了硬塞給丸井文太,而是對方說了,在她沒出師前,切記,萬萬不能把東西就這麼送出去,砸他的金字招牌。
所以她乾脆讓他自己試吃,檢驗一下成果。
隔天午飯時間,她和兩位好友,把剩下的,一起「檢驗」了。
「嗷嗷嗷,好次。」
「感覺……我以前吃過的都不能叫壽司。」
汗。太誇張了,她們是沒吃過原版的。不過得到好友的肯定,皆川夏還是有一點小膨脹,這種小小的自豪剛剛冒頭,就收到了來自原版的打擊。
小甜甜:醋沒拌勻,蛋餅炒得有點老,肉鬆撒多了,味道還可以。
小甜甜:食材的選擇有點問題,蟹肉不是很新鮮。而且,你的海苔太有嚼勁了= =
小甜甜:總體來說,水平發揮不穩定,今晚我們繼續。
皆川夏回了他一個發憤圖強的表情包。這時,旁邊湊過來一隻腦袋,曖昧地朝她擠眼睛:「哦~皆川同學,今晚和誰繼續幹什麼?」
皆川夏嚇了一跳,偏頭一看,是她鄰座很自來熟的井上。她蹙著眉,身子往旁邊偏了偏,「做便當。」
「皆川同學,你居然會做?」井上質疑的目光,落在擺在她們面前的便當盒,惠子正拿著叉子,叉走一塊壽司。
「不要小瞧我們夏夏好嗎?」
「真的嗎?我驗證……」井上剛準備伸出罪惡的魔爪,一個清清淡淡地男音打斷他:「井上。」
「呃,赤司……」
赤司征十郎沒理他,沉聲說:「拎走。」
容不得井上反抗,他背後,一隻有力的大手,揪住他的衣領,一提:「走起。」
那個快兩米的魁梧男生,像拎小雞崽一樣,提走了快一米八的井上。他們一走,皆川夏才發現,赤司征十郎雙手抱臂,就站在井上身後不遠的地方,安靜地注視著她們。
窗外,陽光燦漫,學生餐廳里熱熱鬧鬧,在這生動的人間煙火圖中,他是最突兀的一筆,讓人望之移不開眼。
皆川夏低下頭,有點鬱悶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真的很有資格說自己很挑的┭┮﹏┭┮
杉杉和惠子瞧了她一眼,有點奇怪她的冷淡。
赤司征十郎也沒說話,沖她們點點頭,轉身走了。
惠子感慨:「不愧是籃球部的,徒手提個一米八的賤人,輕飄的。」
杉杉則別有意味地說:「下手這麼粗暴,嘻嘻嘻,總感覺有人吃……嗚嗚。」
皆川夏丟下叉子,拍了拍手:「吃你的吧,壽司都堵不住你的嘴。」
堵得杉杉直翻白眼。
下午放學后,皆川夏也是有社團的人啦。社長惠子,直接帶她上了四樓的社團活動室。昨天看見的兩位男生,已經等著了,不用說,按照社長大人的選拔標準,這兩位男同學,也只能是同胞。
他們都對她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歡迎。然後,杉杉也來了,她身後跟著一個人,戴著副眼鏡,很秀氣的少女。
「誒,陸佳?」皆川夏認出她,那天衛生間偶遇的熱心同胞。
「喲!夏學姐。」
全員到齊。
大家把幾張課桌接二連三排起來,拼成了一個簡易會議桌。又一起動手做了清掃,這才圍著會議桌坐下開會。
接下來,本應該是指導老師,意思意思講個話,展望一下新學期、新氣象,帶領社團蒸蒸日上巴拉巴拉。但是——
社長惠子說:「我們的社團指導老師,在家養胎。」
眾人:「……」
惠子:「所以,社團活動,大家隨意。有事不來給我發個簡訊就行。」
至於自我介紹?不需要的,昨天報名的時候,已經認全了= =
是以本學期第一次社團會議,光速結束。
既然是外國文學研讀社,也沒有定書目,皆川夏就從書包里拿出原版的《傲慢與偏見》。#霸道地主愛上我#這種女作者寫的YY小言,總比#當然是原諒她啊#系列,讀起來輕鬆。
這本她已經看過兩種語言的譯本,英文原版的,還是昨天放學去書店買的。嶄新的英文書一出包,立刻招引來幾位小夥伴的圍觀。
「英文原版,厲害了我的夏。」
「這位同學你hin有前途哦。」
陸佳推了推眼鏡:「我也買了這本。」
杉杉懵:「你們幹嘛搞得這麼高大上?」
「能看懂英文原版小說,」皆川夏慢悠悠地打量她,「這是你們昨天對那幾個人提的要求啊?」
「咳,我們這不就是,『對不起我們只收天.朝人』的委婉表達嗎?」
陸佳:「……」
皆川夏:「……那你們看什麼?」
其他四人把手機往桌面一拍,氣勢磅礴。坐在皆川夏對面的陸佳,嘴角不可控地抽了抽。
皆川夏也被他們嚇了一跳:「看手機?」
「晉.江.文.學.城。」
「終點文學網。」
入學典禮在洛山高校的禮堂舉行。
禮堂很大。典型的歐式建築,挑高的羅馬柱,大扇大扇的落地窗,窗明几淨,舞台上,長長的橫幅拉起,帶著「歡迎新生」字眼的各樣條幅,掛得到處都是。
皆川夏跟著蘇杉杉進入禮堂,門口,幾個長手長腳的大個子男生,正在撤架子。有學生會的幹事,帶著她們去三年級的座位區域。
蘇杉杉坐下后,眼睛四處亂看,「誒嘿,挺像樣嘛,比國內正式多啦。」
「嗯。」
皆川夏也到處看。
視線在人群中逡巡半天,也沒找到那個人,肥腸地失望。那個人……還沒來嗎?
蘇杉杉回頭,見她盯著門口,奇怪地問她:「夏夏你在找人?」
有那麼明顯嗎?
皆川夏不由得轉身,坐正,隨口說:「抬架子那幾個男同學個子好高啊……」
「哦,你說他們呀,」蘇杉杉收回視線,「籃球部的。因為校男籃的隊長,是學生會會長,然後男籃這些長腿歐巴就成了磚,哪裡需要搬哪裡,特別人盡其才。」
「男籃的隊長,」皆川夏低垂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手機殼,「你是說,赤司征十郎?」
她的手特別白,很細膩的膚質,手掌小小的,五指蔥尖一樣,看上去軟軟的。指甲修剪得乾乾淨淨,塗著最近很流行的櫻粉色甲油膠,好看得緊,引得蘇杉杉多看了好幾眼。
「對,就是他。」提起這個人,蘇杉杉有點小激動。
「自從來日本后,我再看小說,禁慾系……咳咳男主,全部有了具象。」
「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真的帥慘了。」
皆川夏深表贊同。
然而沒想到,她喜歡的男孩,還可以更帥。
入學儀式八點半正式開始。
儀式流程,皆川夏給幸村精市打下手多年,早就爛熟於心。升國旗奏國歌以後,就是校方大佬輪番講話。校長滿懷深情地回憶往昔崢嶸歲月,在他富有節奏的講話中,皆川夏後背帖著座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昏昏欲睡中,熱烈的掌聲驟起,她一驚,稍微清醒了點。司儀照例先謝過師長的殷切教誨,然後又說:「接下來,有請學生會會長,赤司征十郎同學。」
皆川夏迷迷楞楞地睜開雙眼。
掌聲中,一個挺拔清雋地背影,從第一排站起來,光是一個背影,就像磁鐵一樣,牢牢吸引著她的眼球。
那個人個子高,肩闊腿長,剪裁合體的灰色制服,貼著他挺括的背脊,筆挺又利落。他從容不迫地登台,行動間制服衣擺飄起,每一步,彷彿都踩著她的心尖尖。
皆川夏拿起手機,低調地對準台上的人,開始錄像。
旁邊的蘇杉杉驚詫張大嘴,滿眼都是「還可以有這種操作?」的佩服。
*
「尊敬的師長,親愛的同學們:
早上好!
……」
手機里,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的男生,吐字清晰,聲音低柔、朗潤,經手機播放出來,到底有些失真。
皆川夏調低音量,將手機和背包一起,放在洗手間防水台上,擰開水龍頭。
入學儀式有些冗長,校方為了給新生展示豐富多彩的校園生活,甚至安排了文藝匯演,這搞得皆川夏鴨梨腎大,不得不中途開溜,和蘇杉杉組團,來衛生間解決個人問題。
蘇杉杉在隔間里,咬著紙,直哼哼:「夏夏,你要著急,你先……」
「我不捉急。」
清涼的水流,淌過掌心,洗掉層層泡沫,柔白的素手,纖長細嫩,指甲上透亮的櫻粉色,讓她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
她想起儀式開始前,蘇杉杉拽著她的手,貼著她臉頰,在唇邊比劃了下:「要不要試試櫻粉色的唇膏?」
試,為什麼不試。
蜜粉和唇膏,就放在背包的側翼。她膚質極好,白皙清透,除了基礎保養和防晒,也只需要這兩樣。蜜粉質地輕薄,她用食指的指腹,輕輕拍打,直至抹勻,完全蓋住嫣紅的唇色。
手機錄像中,演講已接近尾聲。剛給在座莘莘學子燉完雞湯的會長大人,語氣趨於平靜,壓低的嗓音,透著股涼薄。
皆川夏旋開唇膏,貼著上唇,從唇珠,緩緩拖至唇角。
身側傳來腳步聲,皮鞋的鞋底擦著大理石的地面,漸漸逼近,不重,沉穩且有節奏。
然後,來人在她身旁停下來,皆川夏微微抬眼,和來者的視線,在鏡中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