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丑拒卅五次
如果你看到的內容是重複的, 說明作者更了個假新 蘇杉杉見她忽然臉色大變, 剛想問問她怎麼了,卻見方才還笑嘻嘻求表揚的那廝,像只見到狼的兔子, 撒腿就跑。
「喂……」她追了一步,忽然想起某人的書包還沒拿,一把撈起書包,也跟著追出去,「等等我……」
沒多久,剛剛緊閉的那扇門開了。
赤司征十郎走向水池, 眼角的餘光,瞥到一部手機, 孤零零地,被扔在防水台上。屏幕暗著,漆黑的膠皮外殼, 與純黑的理石檯面幾乎融為一體。
赤司僅看了一眼, 便收回了視線。
片刻后,待他抽了張紙巾, 擦拭手上的水珠時, 一直安安靜靜的電話, 屏幕突然亮了。赤司低垂著眼,盯著那個備註, 面無表情。須臾, 他扔掉紙巾, 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一劃,低低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聲音不對,非常警覺地問:「你哪位?阿夏呢?」
赤司征十郎眸光微動,眼底一片清冷,沉聲道:「你又是哪位?」
*
皆川夏心怦怦跳。
不知道是因為逃跑累的,還是因為躲他,感覺真刺激。
這種刺激感,直到合唱團的,用美聲嚎了兩首歌下台,在一片悠揚的鋼琴聲中,才慢慢平復下來。彈奏鋼琴的,是一位高個子男同學,他上台行禮時,皆川夏注意看了一下他的手,瘦長,有點蒼白,挺好看的。可是那個人,手掌寬厚,指骨分明,修長有力,似乎比他的,更好看。
不知道手更好看的赤司同學,會不會彈鋼琴呢。
皆川夏盯著鋼琴出神,冷不丁旁邊伸過來一隻爪子,拍在她腿上。
她嚇一跳,轉頭看蘇杉杉,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腿。白色的手機,四平八穩地躺在她腿上,皆川夏低頭,屏幕上,是讓她倍感親切的一行漢字——
「剛剛你為啥要跑啊?媽個雞,累死爹了_(:з」∠)_」
還沒等到她回復,「爹」爪子一伸,又把手機拿走了,重新開始打字。
皆川夏:「……」
然後她開始找自己的電話,剛伸手摸衣兜,倏然想起一件事——
娘誒!
她的電話扔在衛生間的防水台上!
*
兩個人做賊一樣地溜到衛生間。她們過去的時候,一個扎著馬尾的姑娘在洗手。皆川夏張望了下,檯面乾乾淨淨,空無一物。
「夏啊,」跟在她身後的蘇杉杉,弓著腰,兩手撐著膝蓋,喘成狗:「你確定你手機放在這?」
「當然。」皆川夏又想起她剛剛是有多丟人現眼了,偷拍被本尊抓包,倒霉成這樣,也沒sei了。
「我進來的時候,這裡就沒有手機。」旁邊的姑娘聽到她們的對話,轉過身來。她推了推眼鏡,提議說:「很可能被誰撿走了,你們打電話試試看,還能不能打通?」
「啊對對對!」蘇杉杉解鎖自己的手機,調出皆川夏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皆川夏從她手中接過電話,貼到耳邊。等待中的每一秒,都很漫長,幾聲之後,電話那頭,響起了個磁柔的男聲:「喂?」
音色清透朗潤,還有絲絲的涼。
這聲音,太有辨識度,這是……
皆川夏咬著下唇,「赤司同學?我是皆川夏。」
「嗯。」聲音壓得很低,帶著點尾音,鑽進她耳朵里,有點癢,莫名地臉熱。
她停了幾秒,有點局促:「你拿的這部電話,是我的。」
那頭低應了一聲,語氣淡淡的:「你在哪?」
「我,我在衛生間……」
「在那等我。」
電話掛了。
皆川夏:「……」
只餘一片盲音,她捧著電話呆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糟了!」
蘇杉杉:「怎麼了?」
「赤司要過來!神啊啊啊啊啊我剛剛那個樣子,現在還有什麼臉見他?」
「你剛剛像脫肛的野馬一樣狂奔……就是因為沒臉見他?」
「……是啊。」
蘇杉杉開始懷疑人生:「……有一句媽的智障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謝謝你了,你已經講了。」
聽見她們講漢語,那個替她們出主意的熱心姑娘,有點驚喜地搭話:「你們也是華人?」
「咦?」皆川夏轉頭看她:「你也?」
「嗯嗯嗯,我叫陸佳,從國內剛過來沒多久。」
「誒嘿……」
他鄉遇同胞,也是人生一喜。三個人說著話時,走廊里有腳步聲漸漸靠近,少頃,一個壯壯的大個子,出現在她們面前,目光逡巡了一下,視線落在皆川夏的臉上。
男生掌心向她一攤:「同學,你的?」蒲扇大的手掌上,是一部智能機。
皆川夏有點詫異:「嗯,對。」
對方把電話塞給她,語氣挺恭敬地對她說:「我們隊長讓我送來的。」
「哦?」蘇杉杉很感興趣地打量男生,「你之前認識皆川同學?」
「不。」對方瞄了皆川夏一眼,頗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怎麼認出她的?」蘇杉杉促狹地看著對方,「難道赤司同學告訴你,『穿校服穿得最好看的那個,就是你要找的人』?」
「啊……嗯。」大個子的臉,瞬間爆紅,訥訥地點頭,飛快地走了。
「媽呀,太純情了。」
「是啊,真容易套話。」
蘇杉杉和陸佳笑岔氣。
皆川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內心毫無波動。
那個人,會和別的同學說,穿校服穿得最好看的那個,就是她?
呵。
她們倆怕是還沒睡醒。
她毫不猶豫地點贊。
點完贊,她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與大魔王這一戰,她單方面贏了。
直到下午放學時,皆川夏才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
那會兒,她已經收拾完書包,惠子動作慢,她就坐在座位上等她,順便寵愛一下被她發配冷宮的電話。這一翻手機,就看見了忍足侑士,在下午兩點多,給她發了條消息。
點開一看,內容驚得皆川夏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摔了。
文藝的眼鏡君:貓醬,你跟幸村在一起了?
什麼鬼?!忍足侑士這貨,活得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燒浪小野貓:!!
燒浪小野貓:眼鏡君,誰跟你造的謠?
那邊秒發了張幸村精市朋友圈的截圖過來。
文藝的眼鏡君:慈郎說,這份愛心便當是你做的。
皆川夏憤憤然:是啊,是我做的。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文藝的眼鏡君:……隔著屏幕,都聞到了酸腐的狗糧味。
皆川夏復又點開截圖。
幸村精市:傳說中的愛心便當^_^[圖]
狗屁的狗糧味!
她分明聞到封.建統.治.階級壓迫勞動階級的血腥味。
有句古詩怎麼說,「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她和她家小甜甜就是那個養蠶人啊= =
燒浪小野貓:基友,你真的想多了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