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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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的人啊, 明明是個王爺, 卻沒有半點架子。」阮黎感慨的看了眼衡王的馬車離開的方向。
「衡王長得真好看, 奴婢就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春花紅著臉接話, 又是一個被其魅力傾倒的人。
「我家春花終於也知道思春了,」阮黎也笑了起來, 「周朝第一美男,不僅好看, 還不擺架子。」
她見過皇室其他幾位皇子,一個個鼻孔朝天不說, 一口一個本王,好似願意跟你說話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不像賀蘅, 跟她說話, 從頭到尾都沒有自稱過一次本王。
阮黎雖然是顏狗,但也不是只要長得好看就一定會粉。
回到阮府, 路過大廳時, 阮黎看到阮夫人, 阮老太太和張氏, 大廳的氣氛不太好。
「娘, 看您一臉不高興, 是不是又有人氣您了?」阮黎走進來,看也沒看臉色不好的阮老太太和張氏, 徑自走向阮夫人。
「沒事,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 不是去參加公主的賞花會嗎?」阮夫人不想讓女兒也煩心,便轉移話題。
阮黎聽得出來,順著她的話說,「結束就回來了。」
母女倆旁若無人,被忽視的阮老太太怒拍桌子,大廳立刻安靜下來。
「阮黎,你進門都不懂得叫長輩嗎?」阮老太太說完阮黎,又將矛頭對向阮夫人,「趙秋靈,你就是這樣教自己的女兒嗎?」
阮黎有種掏耳朵的衝動,這話她都聽過兩次了,就不會換點新意嗎。
「想討論黎兒的家教,姑母還是等阮宣回來,再跟他討論吧。」阮夫人秉承慣例,將鍋甩給阮宣,不帶丁點猶豫的。
阮老太太還想說什麼,衣袖被張氏扯了一下,讓她趕緊回到正題,別被趙秋靈跳過正事。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這件事,但如曼的親事,必須給她找一戶好人家,如曼雖說是庶女,但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兒,你隨隨便便找些沒身份沒地位,家世不好的郎君就想打發了,我是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阮老太太一口氣說了許多。
「姐姐,如曼是我的女兒,我希望她嫁個好人家,將心比心,我想您也不會讓阮黎嫁過去受苦吧。」張氏亦假惺惺地說道。
阮夫人被氣得有夠嗆的。
阮黎大概理清思路了。
原來這才是張氏把阮老太太招到阮府的真正原因,替阮如曼找一門好親事,不由覺得好笑。
張氏這是怕娘親在阮如曼的親事上作手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什麼樣的,就以為別人也這樣。
「總之,我會待到如曼的親事解決為止。」阮老太太又說。
言下之意,如果她不滿意,是決計不會走的。
「姐姐,如曼的親事就勞煩您了。」張氏也跟著假惺惺地說道。
阮夫人終於煩了,甩手道:「適合的人選我已經給找了,你們既然看不上,那就自己去找,我又不是阮如曼的親娘。」
張氏一聽眼睛就亮了,二話不說,「這話可是姐姐說的,既然說出口,就要遵守諾言,別到時候又想插手。」
憑相府的名聲,要為如曼找門好親事不難,她就怕趙秋靈插手,從中作梗。
「到時你們別來求我就行。」阮夫人不以為意。
阮黎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原來張氏是在打這個主意,有娘親出面,那些人至少會給幾分面子,張氏算什麼,一個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妾室,旁人怎麼可能會給她臉面。
「你放心,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有我在,別人怎麼也要給點面子。」阮老太太輕蔑地掃了趙秋靈一眼。
「謝謝大伯母。」張氏一副激動的樣子。
張家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儘管比不上以前,但多少還有點影響力,阮老太太又是二品誥命夫人,有她出面,阮如曼一定能嫁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阮夫人已經懶得說什麼了。
【阮艷霞幾年前確實是一號人物,靠有個丞相侄子,以女性的身份掌管整個張家,無人與之抗衡,張家幾乎是她的一言堂。】
【張心慈因為嫁入阮府,有了價值方入阮艷霞的眼,這些年沒少利用張心慈母女加深與阮府的關係,與京城的貴婦來往頻繁,確實有些面子。】
【不過張心慈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這名字著實與其不配,雙方不過是雙互利用罷了。】
聽到八卦系統的話,阮黎忽然靈光一閃,阮老太太不開口,她倒是忘了,系統曾經說過,阮老太太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看來還得從這方面下手。
「娘,今天有人送了支簪子給我,我拿給您看看。」阮黎拿出那支翡翠玉簪子,遞給阮夫人。
阮夫人看簪子算不得多好,比這質量更好的,她屋裡多的是。
以女兒對珠寶首飾的挑剔,這種有點劣質的簪子她應該不會喜歡才是,除非她是故意的。
有著玲瓏剔透心思的阮夫人隱約覺得,阮黎此舉和阮老太太及張氏有關。
「我送給如曼的簪子,怎麼會在你這裡?」 阮老太太尖銳的嗓門幫她解答了這個疑惑。
阮黎笑眯眯地轉向阮老太太,「姑祖母弄錯了吧,阮如曼的簪子早就摔壞了,這支不是她的,是別人送給我的。」
「不可能,別以為我老了就老眼昏花,我記得很清楚,這就是我送給如曼的簪子。」她不會看錯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尤其是這支帶有意義的簪子。
「那可巧了,送我簪子的人說是在一家小當鋪找到的。」阮黎勾了勾嘴角。
一旁的張氏已經慌了,她當然也不會認錯這支簪子,她就是女兒當掉的那支。
可如曼不是說她是在一個偏僻的小當鋪當掉簪子的,怎麼會出現在阮黎手上?
阮黎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下來,「你看我像是會養花的人嗎?」
「呃,一點也不像。」不是趙天說,他這個表姐一看就是個性格粗枝大葉的人,讓她養空谷幽蘭這麼嬌弱的花,不出一天,肯定就把花養死了。
「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把它送出去。」阮黎毫不羞愧地說道。
「姐姐要把什麼送出去?」阮如曼的聲音忽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阮黎和趙天回頭,看到不知何時回來的阮如曼,站在門檻的台階下,弱柳扶風,我見猶憐的姿態。
「送什麼關你什麼事。」趙天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我只是好奇,才問姐姐的。」阮如曼勉強的笑了笑,話里卻在暗諷趙天多管閑事。
「我的意思,就是我姐的意思,你還想怎麼著,」趙天冷哼道,「簪子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和我姐,所以別在這兒跟我姐裝什麼姐妹情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阮如曼裝傻充愣,「姐姐,趙天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敢說我受刺激,你……」趙天話還沒說話就被阮黎阻止了。
阮黎看著似乎變向油鹽不進的阮如曼,挑眉道:「聽說你這兩天去給姑祖母請安都被拒在門外,心裡很忐忑吧。」
一下子被戳中痛處,阮如曼笑容僵了。
趙天朝阮黎豎了豎拇指。
「不知道姑祖母還會不會幫你物色一個好夫婿,祝你好運。」阮黎說罷,示意趙天跟上。
「上一次,」阮如曼突然高聲說道,「你跟衡王那天在公主府的亭子里,你們之間果然有什麼吧,否則衡王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手鐲送給你。」
京城中只要不是已婚的貴婦,就沒有不對衡王妃一位感興趣的,只要是適齡的貴女,都有想法。
阮黎停下腳步,回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送了他東西。」
這話聽在阮如曼耳里,就是兩人相互交換了定情信物,赤裸裸的炫耀。
「小姐,大小姐真的跟衡王交換了定情信物嗎?」小青等他們走了才好奇地問。
「不會的,衡王怎麼可能看得上阮黎,她的名聲那麼差。」阮如曼像自言自語,又像自我安慰。
小青倒覺得不是沒可能,大小姐名聲是差,可人長得是真美,她就沒見過比大小姐更好看的人,看到小姐氣得臉都青了,她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阮黎讓趙天帶一盆花回去,送給他的祖父,剩下的也都分配好,阮丞相阮夫人每人都有一盆。
收到花的時候,兩人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阮黎經常出去逛街,每次回來都會買一大堆東西,裡面總有他們的一份,各種稀奇古怪的都有。
有時是糖人,有時是小泥人,小燈籠,有時還是糖葫蘆或點心,吃的最終都落入她肚子里。
「只給我們買嗎?」受父親影響,阮夫人也喜歡花,不過她只喜歡一種,就是牡丹,在她的院子里,幾乎種滿了牡丹,尋常的,珍稀的都有,比如價值千金的蓋世牡丹。
阮黎怎麼會不懂,「放心吧娘,我已經讓人送一盆過去了。」
只不過送的不是新品種,而是平時就能看到的花。
她特別不喜歡阮老太太,能送她一盆花已經是極限了,想要她花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面是不可能的。
女兒是她生的,她眼珠子一轉,阮夫人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本就不強求她做到十全十美,禮節到了就行。
「娘,我明天要去趙家,你有沒有什麼話或東西需要我帶給外祖父的?」阮黎繞過桌子,抱住阮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問道。
「天氣這麼冷,讓你外祖父多注意點身體,別生病了,」阮夫人拍拍她的手,「我這兒有一根千年人蔘,明天你也一併帶過去吧。」
「外祖父肯定不會收,或者又讓我帶一大堆東西回來。」阮黎太了解外祖父,他就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塞到她們母女手裡的人。
「最重要的是心意。」阮夫人淡定且肯定地說道。
阮黎連連點頭。
回到院子,阮黎讓春花準備一張信紙,在上面寫下養空谷幽蘭的注意事項,還有謝謝賀蘅讓人送過來的話本,第二天就把這盆花連同這封信,讓人送到衡王府。
趙天在她出發前往趙家時趕過來,向她傳達了祖父很喜歡她送的這盆花的想法,然後大搖大擺跟她一起去趙家。
趙家和趙府不同。
趙府就是趙天一家住的地方,離阮府很近,趙天常往這邊跑也有這個原因。
趙家則是首富趙山河居住的地方,在阮府相反的方向,馬車穿過熱鬧的集市,最後停在趙家偌大的大門前,看門的下人一眼認出這是阮黎的馬車,立刻招呼其他人一擁而上,把她帶來的東西搬下來,再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