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  「別丟人現眼了, 我沒猜錯的話, 這位溫公子應該是溫太傅的孫子。」


  溫太傅乃天子之師,雖然現在不怎麼參與朝中之事,但仍是文學界舉足輕重的泰斗之一,備受文人學士敬仰,尤其是年輕學子,想成為他的學生的學子多不勝數。


  溫少陽作為溫太傅的孫子,從小受熏陶,亦是位才華橫溢的才子,只可惜生不逢時,前面有個比他更出色的賀蘅,貌比潘安,博學多才, 顏色才華皆被蓋過, 否則出風頭的人便是他了。


  「太傅的孫子難道就能不遵守禮儀,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看嗎?」日天日地的趙天才不買一個太傅的賬, 故意大聲說話。


  「在下……不, 不是故意的, 只是小姐長得太美了。」溫少陽漲得臉色通紅,他一向知禮守禮, 溫文爾雅,從未做出過任何失禮的事情, 這是第一次盯著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看到失神, 趙天的話令他羞愧萬分, 怕阮黎誤會,連忙解釋,因為緊張,說話不由自主的結巴起來。


  趙天翻個白眼,拉倒吧,誰不知道他表姐長得美,用得著你來說。


  「姐,你看他傻不愣登的樣子。」趙天小聲地對阮黎說道,「你怎麼知道他是溫太傅的孫子,你見過他?」


  「我沒見過他,不過我聽外祖父講過溫太傅有個孫子叫溫少陽,也是他的得意門生。」阮黎偷偷踢了他一腳,「早叫你不要只顧著玩,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況,這個溫少陽聽說還是今年科舉最有希望奪得魁首的人選之一。」


  「好嘛好嘛。」趙天自知理虧,閉起嘴巴。


  「溫公子是來找我外祖父的嗎?」阮黎看著他問道。


  突然聽到心中的仙女跟自己說話,溫少陽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哦不是,我是跟著祖父過來的,祖父正在書房跟阮小姐您的外祖父說話,我出來透透氣,不小心走到這裡,打擾二位種花,真的很抱歉。」


  溫少陽朝她充滿歉意地拱了拱手。


  「來者是客,溫公子不必道歉。」阮黎溫和地說道。


  被這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溫少陽不僅不輕鬆,心裡反而更加緊張,雙手不知道該怎麼擺。


  正當氣氛即將陷入沉默時,趙山河與溫太傅已經談完話,兩人一起走了過來。


  「黎黎,趙天,你們怎麼過來也不事先通知外祖父一聲?」趙山河剛從管家口中得知他們過來的事。


  「因為我們想給外祖父一個驚喜啊。」阮黎笑眯眯地說完,又沖一旁的溫太傅欠了欠身,「阮黎見過溫太傅。」


  當著長輩的面,趙天可不敢造次,也規規矩矩的喊了聲溫太傅。


  「山河兄,你這兩個孫子果然是鍾靈琉秀,不像我家少陽,讀那麼多書,都讀成書獃子,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溫太傅撫著鬍鬚,一臉笑呵呵,就像阮黎和趙天印象中的慈祥長者。


  「溫兄說的是,孩子長得好,我們做家長的也愁啊。」趙山河一臉甜蜜又負擔。


  溫太傅頓了頓,大抵是沒遇過順著杆子往上爬,一點也不懂得客氣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堂堂天子之師,也終於有說不出話的時候,片刻后才道:「山河兄,那我們就告辭了。」


  趙山河也不挽留,親自送他們祖孫二人出去。


  「姐,祖父什麼時候跟溫太傅關係這麼好,看樣子不像泛泛之交。」人一走,趙天便好奇地問阮黎。


  阮黎不以為意,「不知道,外祖父一向敬重讀書人,溫太傅既是文學界泰斗,和外祖父相識也正常吧。」


  「這個趙山河,臉皮越來越厚,我只是誇他家的小輩一句,他倒是一點也不謙虛。」與趙山河告別後,溫太傅一上馬車便搖了搖頭,尋常人應該反過來誇他的孫子才是。


  「阮小姐確實長的好看啊。」一旁的溫少陽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溫太傅忍不住盯著看起來像是情竇初開的孫子,「少陽啊,你不會是看上阮黎了吧?」


  「有這麼明顯嗎?」溫少陽臉更紅了。


  溫太傅一臉無奈,他這個孫子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閨閣中的少女,什麼時候見他跟對方連對視都不敢,他也不是完全的老古板,怎會看不出來,只是什麼人看不上,偏偏去看上趙山河的外孫女。


  「少陽啊,你若真喜歡上人家,祖父還是勸你放棄吧,阮黎是阮府和趙家的寶貝疙瘩,他們是不會把她嫁給你的,你一屆書生,只怕也保護不了阮黎。」


  溫太傅不了解阮丞相,但是他了解趙山河。


  他們一家不缺銀子,也不缺權勢,給阮黎找的夫婿,怕只有這麼一個條件。


  而他這個肩不能挑,擔不能提的孫子,絕對不在他們的人選範圍內。


  溫少陽的臉色白了白,「祖父,我只喜歡阮小姐。」


  溫太傅嘆氣了口氣,這可怎麼辦。


  賀蘅收到阮黎送來的花和一封信,這一次裡面有兩張信紙。


  第一張寫著感謝他送的話本,說非常喜歡,為表謝意,知道他喜歡養花,就把這盆空谷幽蘭送給他,最後像是發現忘記提手鐲的事,她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還說特別明白他的用意。


  第二張紙便是記載著養空谷幽蘭需要注意的問題,密密麻麻的寫滿整張紙。


  「把花拿下去,好生照料。」賀蘅疊好第二張信紙遞出去,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侍衛李南接過王爺遞過來的信紙,又抱起那盆花,看王爺的表情,大概猜到送花的人應該是阮府那位阮大小姐。


  這不是第一次有女人送盆栽給王爺,不過他卻是第一次看到王爺收到花后露出笑容,甚至鄭重的交代要照顧好,不由得對阮府的大小姐生出幾分好奇。


  「書房是不是還有幾本話本?」賀蘅突然問道。


  周管家反應極為迅速的答道,「回王爺,是有兩本,好像是一個叫月山居士的人寫的,聽說很有名。」


  賀蘅沉吟片刻,「多收集幾本,留著備用。」


  「是,王爺。」周管家目不斜視。


  兩人退出去后,李南忍不住問周管家,「王爺以前從不看話本的,這次怎麼突然讓你收集?」


  他無法想像王爺捧著一本話本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王爺的心思,我等怎會知道,李侍衛,把花給我吧。」周管家接過空谷幽蘭就走了。


  阮丞相知道這件事後勃然大怒,當即報官處理,欲找出害阮黎的幕後兇手。


  天子腳下,官府不敢怠慢,積極審問,最後竟然反推敲出幕後兇手可能是個女人,不僅如此,何明之前從幕後兇手拿到的一千兩,也成了官府破案的關鍵證據之一。


  一千兩不是一筆小數目,也就只有阮黎這個首富的外孫女才能隨隨便便拿出來,換了其他人,這麼大的一筆數目必然要過賬,哪怕不過賬也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


  往這個方向調查,官府又發現一條新的線索。


  原來他們從馮老闆拿出的十張一百兩銀票上發現,這是出自明德錢莊的銀票。


  春花繪聲繪色的地給自家小姐彙報從外面打聽到的消息,一轉彎,主僕倆就遇到準備出門的阮如曼。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看錶情,大概是聽到了吧,阮黎當即勾了勾嘴角。


  「害我的人用明德錢莊的銀票,倒也聰明,知道不能去我外祖父的錢莊,可惜她再怎麼偽裝,還是被查到了,天惘灰灰,疏而不漏,你說是不是,阮如曼?」


  兩日不見,阮如曼的臉色有些蒼白,眼下一團烏青,顯然這兩天沒睡好。


  「姐姐……說的是。」阮如曼咬牙切齒地說道,心裡恨,阮黎當初被推進湖裡,為什麼沒有被淹死。


  阮黎就喜歡看她這副口是心非,卻又對她恨之入骨的樣子,目光瞥向她的頭頂的木簪子,又說:「咦,平時你不是最喜歡那支價值數百兩的翡翠玉簪子嗎,怎麼突然改用木簪子?」


  阮如曼心頭一驚,暗道她應該不可能發現,只是巧合而已,「那支簪子是姑祖母送我的,我怕不小心磕碰壞了,就給收起來了,勞姐姐關心。」


  「噗,是嗎,我還以為你把翡翠玉簪子當了呢。」阮黎笑道。


  這話卻讓阮如曼眼皮直跳,笑容勉強,「姐姐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把姑祖母送的簪子當掉。」


  「這我怎麼知道,或許你急著用銀子,畢竟以前你每次出門,頭上都會插著那根簪子,可是上次去參加章婉心的茶會卻沒見你用,著實令人好奇呢。」阮黎抿唇笑道。


  阮黎每句話都撥動了阮如曼心裡那根緊繃的弦,終於待不下去了。


  「姐姐如果沒有其他事,妹妹還有事,先告辭了。」阮如曼說完也不顧阮黎的反應,急匆匆的走了。


  「小姐,她怎麼走得這麼急,跟我平時急著去上茅房一樣。」春花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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