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叫李建義的人原來是個渣,家中已有身懷六甲的妻子,到京城后因為長得還不錯受到部分貴女的青睞,整天跟這些女人勾搭在一起,時不時賣弄一下文采,把那些女人迷得團團轉,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李建義已經和一個姓陳的官家女子私下互通款曲,之所以沒被拆穿,也因為他確實有幾分才學。」


  趙天花了兩天就打聽到阮黎想要的東西,多虧唐胖,別看他胖得像顆球,京城很多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堪稱萬事通,他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從唐胖那兒聽來的。


  阮黎支著下巴,「一個有才學的人,那對科舉考試應該有把握取得好名次吧,如果這樣的人還要在科舉中耍手段,這又是為什麼,對自己沒自信嗎?」


  「那是當然的,今年的科舉可不像往年那麼容易,經過年前的自然災害,反而冒出許多匹黑馬,李建義是有學識,可在所有考生中,頂多只能排十幾名,那個王安志就不一樣了,他是最有希望奪得前三的人,不過與他齊名,甚至狀元的呼聲比他還高一些的人還有兩個,他們的才氣皆遜於王安志。 」


  「第三個人就是何明遠,這人是京城人,官家子弟,平時挺愛玩,文采只能算中等,以前跟王安志和李建義並無深交,不知為何,最近半個月突然熟起來,三人常常聚在一起。」


  「那他們這半個月有沒有做什麼引人注目的異樣舉動,或者說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阮黎基本已經確定,三人得到了科舉考試的題目。


  趙天思索片刻,「這個還真不清楚,就是突然有一天,他們就熟起來了,之後經常在一起探討學問,這是認識他們的人說的。」


  這些跟阮黎從系統那裡得到的內容並沒有太多不同,看來還是得從其他方面下手。


  阮黎當即決定再去狀元樓一趟。


  趙天一聽她又要去,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對王安志三人這麼關心,「姐,難道王安志他們得罪過你?」


  「我不是去找他們,上次走得太快,我沒好好的享受下那裡氣氛,你跟我一起去。」說干就干,阮黎立刻進房裡換裝,出來就拉著趙天去狀元樓。


  阮夫人知道她又出去,不禁搖了搖頭,前兩天才剛說過她,還答應得好好的,立刻原形畢露,果然不能奢望她這個寶貝女兒太聽話。


  「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姐那麼聰明,知道分寸的。」王嬸笑呵呵地說道。


  阮夫人莞爾一笑,「這倒也是,黎兒極少做讓我和她爹為難的事,這孩子表面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比誰都細。」


  馬車朝著狀元樓出發,穿過熱鬧的大街時,馬車卻停下來,察覺到馬車沒動,阮黎掀開車簾,「發生了什麼事?」


  「回大小姐,好像是前面有人鬧事,把路給堵了,一時半會可能通不了。」車夫回頭解釋道。


  「那就改道吧,繞一段路也沒關係。」


  車夫當即調轉馬車,剛行駛出去沒一會,對面就來了一輛馬車,正好把路擋了。


  「怎麼停了?」離車門近的朱秀秀立即掀開車簾探出頭,皺著眉詢問車夫,沒等車夫回答,她就看到對面的馬車,那匹棕紅色的汗血寶馬,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整個京城除了阮黎,沒人敢這樣糟蹋汗血寶馬。


  章婉心見朱秀秀一動不動,「外面怎麼了?」


  「是阮黎的馬車。」朱秀秀厭惡地答道。


  章婉心拿著手帕的手立刻緊了緊,眼神透出恨意和不甘,咬牙切齒道:「原來是她。」


  「阮黎真是越來越惹人厭,如果不是她,前兩日坐在狀元樓包廂里跟衡王談笑風生的人便是婉心你,那次在銀樓的事,她一定早就知道,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還有那盆花,我就說怎麼可能兩次都那麼巧合,當時她已經借簪子勾搭上衡王,知道衡王喜歡養花,便又送了一盆花到衡王府上,討好衡王,她才是真正的心機女。」朱秀秀見她的表情不對,脫口對阮黎大罵起來。


  章婉心一想到阮黎坐在包廂與衡王有說有笑的畫面,心中嫉妒的火苗就像火上澆油蹭蹭往上冒,那本該都是屬於她的。


  朱秀秀接著說,「阮黎肯定知道衡王在找那支簪子,她利用簪子接近衡王,衡王一定是被她矇騙了,我們要不要去揭穿她的真面目。」


  「怎麼揭穿,跟衡王說阮黎早就知道他在找簪子,故意買下那支簪子嗎?」章婉心陰沉著臉,「只要衡王一查就知道銀樓那日發生的事,也會知道我一直在找那簪子。」


  「那怎麼辦,我們就這樣看著阮黎討好衡王,成為未來的衡王妃嗎?」朱秀秀沒想到這一層,她只是迫不及待想看阮黎倒霉。


  章婉心瞳孔驟然一縮,陰沉道:「絕不可能,她想成為衡王妃,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阮黎看到馬車就認出這是章婉心的,讓車夫去跟對面說,請他們讓一下。


  車夫去了一會就回來了。


  「小姐,我跟章小姐說我們趕時間,章小姐也說她們在趕時間,讓我們給騰道。」


  「姐,章婉心是故意的吧。」趙天不爽地說道。


  「理解人家的心情一下。」阮黎一臉淡定,對車夫說,「那就給他們騰道吧。」


  趙天想起狀元樓傳出去的內容,章婉心現在肯定已經知道簪子的事,又幸災樂禍起來。


  阮黎的馬車很快就把左邊的路騰出來,讓章婉心的馬車先過,態度很明確。


  章婉心和朱秀秀知道后不禁愣了一下,阮黎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說讓就讓,忽而又想到最大的好處已經被她拿走了,對方十有八九是來炫耀的。


  「三小姐?」沒有章婉心的命令,車夫不知道要不要過去,只得詢問。


  章婉心黑著臉,「過吧。」


  屬於她的,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等馬車駛到那處擁堵的地方,章婉心才知道阮黎為什麼讓得那麼爽快,她早就知道這裡過不去,那麼大方的禮讓也是故意的,胸口頓時被氣得抽疼。


  朱秀秀看到她的臉色無比難看,不敢再跟她說話。


  馬車到達目的地,現在的狀元樓沒有前兩日熱鬧,很多學子為了備考,都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埋頭苦讀,阮黎繞了一圈,在外面的學子不多,不過那個何明遠今天卻沒有跟王安志兩人在一起,正在大堂跟其他人高談闊論,正好有人問他今天怎麼不跟兩人一塊。


  何明遠說他這幾天已經跟王安志兩人探討得差不多了,有兩人的幫忙,他對這次科舉考試很有信心,還說要是沒意外的話,他說不定能得第三名。


  「何兄,你的運氣真好,王安志向來不太喜歡跟別人往來,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安志為人高傲,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何兄一定有什麼妙招對吧?」


  旁人羨慕不已,紛紛向何明遠討教。


  「哪有什麼妙招,一切都是眼緣罷了。」何明遠豈會說出真相。


  阮黎路過聽到這些話,頓時靈光一閃,「天兒,王安志這個人的性格怎麼樣?」


  「傲慢,自視甚高,心胸狹窄,一直把楊旗柳玉龍二人視為眼中釘,據說剛住進狀元樓那會,王安志就因為不服兩人,與他們分別進行了一場文斗,結果都輸了,王安志不如二人的傳聞也是那個時候傳開的。」趙天說。


  原來如此,阮黎大概知道王安志明明有實力還要那麼做的原因了。


  「那楊旗和柳玉龍,他們在哪?」阮黎又問。


  「姐,你到底想幹嘛?」趙天丈二和尚,對錶姐的行為完全摸不著頭腦。


  「以後再告訴你,你現在只要照我問的回答就行。」考題泄露的事,阮黎就沒有告訴趙天的打算,她不想把這個單蠢的弟弟牽扯進來。


  趙天知道表姐不說的事,打死也不會說,就認命的帶她去找兩人,幸運的是,兩人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里,而是在庭院一處安靜的地方品茗。


  阮黎一看到他們就覺得跟王安志很不一樣,王安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尖銳勢利的渾濁氣息,對科舉考試的看重已經超過尋常人,他的心境明顯處於不穩的狀態,怕是和傳聞有關。


  楊旗和柳玉龍就不同了,他們面臨科舉考試的壓力,仍然談笑風聲,穩重的氣息和洒脫的心態比王安志勝了不止一籌。


  【我最討厭聰明人。】


  系統只說這一句,就沒有再對兩人做出任何評價。


  這種情況最切合的解釋就是兩人品行端正,沒有什麼可供系統八卦或吐槽的地方。


  「我們走吧。」阮黎收回目光。


  就在他們轉身準備走時,庭院里的柳玉龍忽然抬起頭,正好捕捉到兩人離開的背影。


  「怎麼了,楊兄?」楊旗順著他的視線,窗口已經沒人。


  柳玉龍搖搖頭,「沒什麼,可能看錯了。」


  「姐,你不看了?」趙天跟著阮黎走出狀元樓,還以為表姐至少要繞一圈,這才看了一刻鐘就要走了。


  「不了。」阮黎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沒必要再待下去。


  姐弟倆回到阮府後,一封密信便送到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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