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0蘭洛寺
段子手挺直了腰桿,目光中透著幾分淡淡的殺氣。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襯著一頭黑色的中發,整個人有如藝術家一般。
這一挺腰,他的氣質凝了凝,抬眉看去,同時向前邁了一步,四名女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沉醉。
「哇!大叔真是太帥了!不過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那兩名像是大猩猩一樣的壯漢拳頭都比大叔的腦袋大,這樣一拳打下來,大叔就要被揍飛了!」
四名女子一邊花痴般地盯著段子手,臉上一邊浮起一抹擔憂,同時握著拳頭,接著目光落到了蘇小白的身上,帶來幾分求助式的韻味。
蘇小白也沒搭理她們,段子手這時出手了,雙手伸出去,直接拍在了兩名保鏢的雙手上,那兩隻拳頭直接傳來一陣清脆的骨裂音。
接著段子手再向前邁了一步,這一步邁出去,他和兩名保鏢擦身而過,雙手再一拍,兩人直接飛了出去。
這番動作有如行雲流水,快到了極點,兩名保鏢在飛出去的同時,段子手還繼續向前走去,速度和保鏢飛出去的速度相當。
幾步邁到趙子天的身前,段子手伸手一點,趙子天這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只是本能地舉起胳膊,擋在了身前。
但以段子手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他能攔下來的,那隻手在他的眉心處拍了一下,接著他的身影一轉,有如一隻飛鳥一般,在空中掠過。
坐回自己的座位間,段子手展開雙臂,直接摟起了兩名女子的腰身,揚聲說道:「小麗、小雨,以後就跟著我混吧,這個趙子天,再也不可能來煩你們了。」
趙子天仰面朝後摔倒在地,目光中一片死灰,段子手雖然沒有殺了他,但卻是以夢魔神功直接抹去了他的這段意識,他再也想不起來關於小麗和小雨的事情。
甚至段子手還改變了趙子天的一些想法,使他的性格大變,這一切只是源於夢魔神功潤物無聲式的改造作用。
「大叔,真是太帥了!你怎麼會武功啊?剛才你三下五除二就打倒了趙子天,害得我擔心了半天呢。」
「是啊,大叔,你又帥又有本事,以後我們姐妹們就靠你了,你一定要常來看看我們啊!我們會一直等你的。」
四名女子的說話音不斷響起,段子手揚著眉頭,頗有些風騷道:「你們也就這點見識了,一會兒都跟著我走,以後不要在這裡幹了,我準備弄個酒吧,不對外營業,你們就在裡面干吧,只伺候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蘇小白起身走了出去,心頭浮起一縷微微的沉思,段子手可以說是段子車的陰暗面,所以才喜歡這種調調。
不過男人有時候放縱一下也是能夠理解的,更何況段子手實際上還是來自於靈界,就沒有那種從一而終的概念,這一點完全不像是老頭,他才是真正的情痴。
這輩子,只要有一個女人,那就夠了,所以他才痴戀寂苦,別看他猥瑣至極,還喜歡吹女人的裙子,但卻從來沒有做過別的出格的事情。
這就是嘴上花花,但卻是內心守舊,這樣的老頭,身上還有一種責任感,這一點才是蘇小白敬服他的理由。
念想的當下,他走出了酒吧的大門,沿著路向前走去,東海的春天,和美國相比,多了幾分暖意,這樣的天氣中,穿一件夾克配一件襯衫就可以了。
路邊的櫻花樹開得正艷,形成了一片花海,許多俏麗的女生在樹下拍著照,正午的陽光照著,光影斑駁中,使得人花相映,多了一抹化不開的純美。
蘇小白眯著眼睛,心頭卻是驀然想起了能界之中,粉藍族的巨城中,那一片片櫻花樹,比眼前得更加壯觀,尤其是藍姬的王宮之中,那一棵巨大的櫻花樹,彷彿一座巨山一般。
「蘇長老,真巧,我們在這兒相遇了?」一把低喚音傳入了蘇小白的耳內,他扭頭看去,一道矮小的身影站在一株小樹下,雙手合什。
這赫然是枯衣派的虛谷,那個比蘇小小大個兩三歲的小和尚,看起來唇紅齒白,卻偏偏臉容平靜,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成熟感。
蘇小白怔了怔,淡淡應道:「虛谷,你怎麼到東海了?」
虛谷喚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蘇長老,這一次我準備去京華,到東海只是來探望一個故人。」
蘇小白點了點頭,自然而然感知起了這個小和尚的境界,但小和尚依舊運行起了枯衣訣,氣血若有若無,極難感應到境界。
但此時的蘇小白,卻是和以往不同,隱約間,他感知到了虛谷體內一縷龐大的氣息,他的左眼動了動,因果涌動,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條大河繞著他的身體轉來轉去,無始無終,這是輪迴的氣息,虛谷的境界赫然已經到了辟穀境的初期,這個年紀的辟穀境,已經不能以天才來形容了。
蘇小白的眼神眯了眯,末了微微嘆了一聲道:「虛谷,原來你修行的是轉世之法,這涉及到了輪迴之力,看起來,你應當是蘭洛寺的傳人吧?」
虛谷向來平靜的臉蛋兒一怔,目光中透出幾分的難以致信,接著低嘆一聲,明明稚嫩的聲音之中卻是帶著一股子落寞與滄桑。
「看起來一切都瞞不過蘇長老,我就是蘭洛寺的這一代宗主,只不過蘭洛寺的轉世之法,需要時間來重新修行。
我今年九歲,也就是才轉世九年,我這個時候要是回到蘭洛寺,不足以鎮壓一切,這才投身於枯衣派中,暫時受人保護,隱居於極南之地。
蘭洛寺的弟子,對外傳說不足百年,其實也就區區十數人,雖然在相國一脈的三宗兩寺中,佔據了第一的位置,但這輪迴之法,卻是需要十年光景才能恢復原來的力量。
我還差了最後一年的時光,只不過這一次蘭洛寺碰到了危機,所以我不得不提前回去,解決這次的麻煩,我來東海,也是為了尋找助拳。」
虛谷輕輕說道,聲音中透著幾分的疾苦之意,總有一抹悲憫在流淌著。
蘇小白點頭應了一聲:「我曾經和大相寺的人打過交道,相比起高高在上的他們,你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和尚,低調隱忍,名聲不顯,而且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出家之人,當心懷悲憫,不必去爭那些不該爭的東西,其實不管爭與不爭,這世間輪迴,總是生生滅滅,帶不走卻又放不下,又何必那般執著呢。」
虛谷輕輕說道,接著目光瞄向一側,話鋒一轉:「蘇長老,我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