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不甘

  「師叔祖,您回來了啦?這真是太好了,您沒受傷吧?袁紫衣是不是……」


  圓明頓時跳了起來,一把握住了蘇小白的手,相當激動地說著,只不過蘇小白卻是舉了舉手道:「行了,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就別跟著緊張了!袁紫衣就在這兒!」


  長長吁了口氣,圓明一屁股坐了下去,臉色總算是好看多了,只不過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蘇小白已經把袁紫衣給帶回來了,他不由又跳了起來。


  扭頭看了一眼仰躺在地上的袁紫衣,圓明的嘴角抽了抽道:「竟然還是活的?」


  蘇小白伸手拍在了圓明的腦門上,沒好氣道:「當然是活的了!只不過我碎了他的丹田,再封住了他的穴道,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能力了。」


  「師叔祖,那麼,和袁紫衣在一起的人呢?」圓明直愣愣問道。


  「都被我殺了!」蘇小白應了一聲,隨後話鋒一轉:「對了,那個費雨娥來了沒有?」


  「噢,來了,師叔祖,她被我安排在另一頭的包房裡,這時正在喝酒,費當家的性格豪邁,就喜歡喝酒。不過我也沒和她說過是你安排她過來的事情,所以她到現在還蒙在鼓裡呢。」


  圓明輕輕說道,蘇小白隨即站起身來,一把拎起袁紫衣道:「那行,你帶我過去吧,有什麼事,我直接和她說。噢,對了,我的同事們還在吧?」


  「在的,菜都上完了,不過他們似乎還在等著您回來,我就去見了他們兩次。」圓明點了點頭,隨後走到包房的門口,直接拉開了門。


  蘇小白隨在圓明的身後,跟著他向一側走去,費雨娥所在的包房,就在圓明邊上不遠,中間隔了五六間包房。


  站在包房的門口,圓明敲了敲門,蘇小白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行了,圓明,你回去吧,我自己來就行了,這都不需要敲門,直接進去就是了。」


  直接擰開包房的門鎖邁了進去,圓明雙手合什,對著包房彎了彎腰,喃喃低語起來:「師叔祖果然是真正的高手,只不過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這總是罪過啊!阿彌陀佛!」


  蘇小白自然是聽到了圓明的這番說話,他的嘴角抽了抽,末了隨手把包房的門給關上,接著抬眉看去。


  費雨娥正站在包房靠近窗戶的位置喝著酒,她的手心中握著一杯紅酒,通透的酒液將她的臉映出了一抹緋紅。


  今天她換了一身衣服,黑色的緊身T恤,配了一條糖果色的緊身長褲,腳上依舊是一雙黑色的束腿長筒靴,將身形裹得傲人至極。


  只不過此時此刻,她明顯有些緊張,在窗子邊上來回動著,氣浮不定,以她傲人的身形,這番動作卻是將細腰、圓臀完全展示出了不一樣的曲線。


  輕輕咳了聲,蘇小白把袁紫衣隨手放到了一側,末了一步邁出去,走到了她的身邊,淡淡道:「小費,我來了!」


  「蘇爺?是您讓人把我叫過來的?」費雨娥一怔,末了微微鬆了一口氣。


  「當然是我了,不然你以為還會有誰把你找到這兒來?」蘇小白應了一聲,隨後聳了聳雙肩,全身響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費雨娥微微笑了笑道:「我還以為,這可能是峨眉派讓我來的,畢竟對方報出了隱宗的名號,我本來都沒想著要來,準備安排後路了,但想想,我還沒有殺了袁紫衣,也不能放任三河幫所有的兄弟不管,就只能咬著過來了!

  來了之後,我心裡一直忐忑,想著萬一他們要把我送回峨眉,我該怎麼辦?不殺了袁紫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甘心的,但寂苦師太這個人,向來是鐵面無私,不會放任我不管的,我也想過,只能求助於蘇爺您了,畢竟您的身手,應當不在寂苦師太之下。」


  蘇小白瞄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道:「這些事,都是得講道理,這和我的身手強不強沒什麼關係,你要報仇,這絕對是有理有節,寂苦師太就算是再怎麼鐵面無私,那也不能處理你,反正你也算是退出峨眉了。」


  費雨娥一怔,末了抿了抿嘴角,微微應道:「蘇爺,反正以後我就綁在您的身上了,您可不能甩下我!」


  蘇小白的心中一陣翻騰,費雨娥的姿色出眾,說這話的時候,還晃了晃身子,身上自是一陣的起伏,這讓他體內的純陽之氣又冒出來作祟。


  「噢,對了,那什麼,我把袁紫衣帶回來了,你看著處理吧!」蘇小白急忙換了話題,隨手朝著地上一指。


  「袁紫衣?」費雨娥一怔,末了直接跳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失聲道:「什麼?袁紫衣?血衣教的袁紫衣?」


  說話的當下,她低頭看著地上的袁紫衣,緊緊咬著牙,用於咬得相當用力,她的牙齒已經陷入了嘴唇之中,滲出來一縷縷的血絲。


  大顆大顆的眼淚隨之淌下,滴落在地面上,進而撞得粉碎,化為一滴滴的淚霧濺開,傳來一陣陣的清脆音,有如珍珠在敲打著地面。


  就這樣半晌之後,費雨娥這才走到了袁紫衣的身邊,用力盯著他的臉,緊緊握著拳頭道:「蘇爺,不錯,這就是袁紫衣!這張臉,在我的記憶里潛藏了十七年,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只不過和十七年前相比,他一點都沒有變老!」


  蘇小白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內勁涌動,曲指一彈,一縷勁氣破入了袁紫衣的體內,解開了他被封住的穴位,袁紫衣動了動身體,慢慢坐了起來。


  剛才蘇小白抓住他的時候,隨手抖的那兩下,就是他自創的抖蛇,紫陽真氣碎了他的丹田,他的一身修為盡毀,體內再無一絲內勁,所以他現在就連普通人也打不過。


  袁紫衣重重咳了幾聲,嘴角滲出了一縷縷的血絲,末了他抬眉盯著費雨娥,臉上浮起一抹慘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女人,你這才滅殺了我們血衣幫的所有高手!任督二脈貫通的頂尖高手,當世恐怕真是找不出幾個來了。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怎麼得罪了這個女人!我現在丹田盡毀,一身修為全失,看起來這個女人不會讓我活著,你總得讓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蘇小白瞄了費雨娥一眼,卻是沒有應聲,費雨娥咬著牙,哼了一聲道:「十七年前,我八歲的時候,在戈壁灘上,遇到了你率領血衣教的人在伏殺崆峒派的高手,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十七年前?」袁紫衣一怔,末了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道:「不錯,十七年前,我們得到消息,崆峒派的人得到了一支千年黃精,那個時候,我恰恰處於突破宗師境的邊緣,於是就在戈壁灘上伏殺他們!

  那一戰,崆峒雲鶴帶隊,他和我的實力在伯仲之間,我為了誘殺他,利用了恰恰經過的一個小旅行團,藉此困住了他,最終才得到了那支黃精。


  也就是因為這支黃精,我花費了五年的時間,終於突破到了宗師境,原來你是崆峒派雲鶴的後人!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做這件事了,就算是突破了宗師,我也一直困在初期境界,不得寸進!」


  費雨娥搖了搖頭道:「我不是崆峒派雲鶴先生的後人,我是被你當成了誘餌的旅行團中那兩個人的後人,你殺了我的父母,這個仇不共戴天!」


  袁紫衣一怔,他本來覺得能死在崆峒派雲鶴的後人手裡,倒也沒什麼,但沒想到,費雨娥竟然是旅行團死去的那兩人的後人,這和路人甲沒什麼兩樣。


  死在路人甲的手裡,這一點讓他覺得心中格外難以接受,一時之間怔怔呆坐在那兒。


  蘇小白伸手摸了摸額角,隨後對著費雨娥說道:「小費,你來處理他吧,我回去了。嗯,處理好了,你讓圓明來處理他的後事就行了,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費雨娥瞄了蘇小白一眼,媚眼如絲,滿面緋紅,這種感覺,讓蘇小白驀然想起了那一年,他在小衚衕中,看著林慧心所表現出來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這似乎是女人情動時的表現,蘇小白心裡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蘇爺,等我處理完了袁紫衣的事情,再去找您,您一定要等著我噢!」費雨娥柔聲說道,聲音也是千迴百轉,透著一股子纏綿式的韻味。


  蘇小白擺了擺手,大步走向門口,這時袁紫衣慘笑了一聲道:「閣下到底是誰?希望我在死前,能讓我弄個明白。」


  停住了腳步,蘇小白回過頭來,瞄了袁紫衣一眼道:「我叫蘇小白,武當傳人,紫陽真人就是我師父。」


  說完,他一步邁出了包房之中,袁紫衣怔怔呆坐,末了化出微微的一聲嘆息,隨後垂下眉,喃喃低語:「原來是來自於武當的宗師,輸在這樣的人手裡,我倒是不冤,只不過崆峒的人都沒有反應,他卻是出手了,這真是讓我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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