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找他求救
「如果……如果失敗……」
「失敗?」
常太后冷聲打斷趙焱的話,陡然而起的嚴肅,讓趙焱也是一怔。
「你給我記著,這一次,我們只有成功,不能失敗,焱兒啊焱兒,若是失敗,你我二人會是怎樣的下場,你可知曉?成王敗寇,趙逸敗了,宇文馨敗了,你看看他們……一個被燒死,一個服毒自盡,咱們可不能像他們母子一樣!他元德帝奪了本屬於我們母子的東西,逍遙了這麼多年,他當初是勝了,可現在,一切都該還回來了!而咱們……」常太后一字一句,突然,對上趙焱的視線,「咱們只能成功,明白嗎?」
「好,只能成功!」趙焱深吸了一口氣,眸子微眯著。
趙逸……
腦海中浮現出那男子的身影,趙焱眼底一抹異樣一閃而逝。
瞬間,揮開腦中思緒,心裡迅速積起一抹堅定。
這些年,他將野心和慾望藏在心底,一直所期待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將那皇位奪回來嗎?
如今,就算是不得不行動了,他也該激動才對!
想到再過不久,那皇位上坐著的人就會是他趙焱,頃刻間,先前的不安在心裡煙消雲散,「母後放心,兒臣知道該怎麼做了,不只是借南越之力,還有……」
趙焱似想到什麼,說到此,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常太后卻沒有追問,只是看著趙焱,他眼裡燃起的東西,她再是清楚不過。
那是慾望,野心,以及豁出一切的狠辣,只要如此,他就不會讓她失望!
暗吸了一口氣,常太后斂眉,吩咐趙焱離開之後,那婦人似想到什麼,待所有人都歇下之後,便如以往那般偽裝了,悄然從皇宮離開……
趙焱從長樂殿離開之後,一路往驪王府而去,他的腦中,不斷盤旋著如今的局勢,以及即將要做的事,面容一片平靜,心中卻是如有風雲交織。
正思緒之間,突然,馬車卻是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趙焱冷聲道。
馬車外,墨書正要開口,另外一個聲音卻先一步響起,「驪王殿下,是我……」
那聲音,趙焱一怔,迅速出了馬車,看到馬車旁站著的人,臉色更是沉了下去,下意識的環視了一眼四周,確定沒人,才一把抓著那人的手腕兒,拉著她上了馬車。
「你找我做什麼?」趙焱的語氣,透了十二分的不悅。
那人沒有說什麼,撩開帶著的圍帽,取下面上遮蓋著的面紗,就算是光線微弱,也足夠看清她臉上的情況,趙焱看清的一剎,神色明顯一怔,「你……」
那張臉……
「這是怎麼回事?」趙焱皺著眉,「你的臉……」
那本屬於年玉的臉上,幾條疤痕周圍,儘是紅點密布,有些地方,甚至還流出了些血水,只是看了那一眼,趙焱便下意識的別開眼,難掩嫌惡之意。
「呵,很難看嗎?」趙映雪冷笑一聲,那眼裡瞬間牽起了一股怨氣,「就算是看一眼,驪王殿下都這般嫌惡,可我這些時日,日日看著這張臉,還受著癢痛的折磨,驪王殿下又可知是什麼感受?」
「你這是在怪本王?」趙焱眸子一眯,不悅的道,「當初,讓你換上這張臉的,是本王,你可又有好好珍惜?」
「驪王殿下這是在責怪我沒有護好這張臉?」趙映雪心裡更是氣,微微拔高的語調,讓趙焱的眉越發皺得深了些。
似乎不願在這裡和她爭吵,趙焱斂眉,「你來找本王做什麼?」
這個時候,雖然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可巡查的侍衛,依舊時不時的出現,若是被人發現他們二人在一起,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前些時日,我給你送的信,你看到了嗎?」趙映雪倒也不避諱,直接開口問道。
「嗯。」
「既是看到了,那驪王殿下,是故意不去見我的了!」趙映雪一聲冷哼,語氣更是不悅。
「沒什麼大事,不必常見面!」趙焱有些不耐煩。
自天靈寺回來之後,皇上對他甚是防備,甚至借口他身上的傷,專門安排了太醫和醫女住在了驪王府里,美其名曰,關心他的傷勢,可那實際的意思,他又如何不知曉?
南宮家覆滅之後,他雖沒有被牽連其中,可皇上的疑心,還是被南宮老夫人臨死前那些誅心的話挑起來了。
這些時日,他在驪王府小心翼翼,憋屈至極,想到母後方才的交代,趙焱斂眉,或許,這般受制於人的日子,真的要到頭了!
那一剎,趙焱的決心,更是堅定了幾分。
不知趙焱心中所思,趙映雪發泄著自己不悅,「不必常見面?驪王殿下,別忘了,我們是一體的,我在大將軍府那般不好過,想找你求救,你卻不管不問,你若如此,到時候,我若什麼也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什麼好處!」
「你什麼意思?」趙焱微眯著眼,看向趙映雪。
什麼意思……
趙映雪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我這張臉,如今已是這般模樣,若是治不好,你覺得,楚傾還會再看我一眼嗎?況且,那蘇瑾兒如今已經懷了身孕,整個府上,都將她當成寶貝一般的供著……」
「你說什麼?」
趙映雪話剛到此,趙焱不由驚詫的打斷。
這反應,趙映雪看著,輕聲一笑,「怎麼?吃驚嗎?蘇瑾兒,她已經懷了楚傾的孩子了,可恨,當真是可恨,憑什麼她竟是這般好運?她害得我這般沒臉見人,她倒是春風得意,逍遙自在,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趙映雪說著,手緊緊的攥著綉帕,恨不得那蘇瑾兒就在她的手中,任憑她揉圓搓扁。
「她害得你……這般?」
趙焱看著趙映雪,感受到她的怨氣,那微眯的眸子,一道幽光一閃而逝,隱隱有算計摻雜其中,「你的意思,你的臉,是她所毀?」
「不是她,還會是誰?那個女人,也不知道給我上了什麼葯,害得我臉上長了這許多的東西,我當真是小瞧了她了,可恨,她那般在楚傾面前,仗著得寵的樣子,我偏生沒有足夠的把握,還不能打草驚了蛇!」
趙映雪越說,越是氣憤。
卻是沒有留意,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嘴角一抹笑意,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