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原來是你!(三更)
年玉和楚傾到了目的地,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這是在順天府最繁華的街道上,那酒樓亦是順天府內鼎鼎大名,數一數二的,無數權貴趨之若鶩,更是以來這裡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縱然時間尚早,酒樓里,也已經有不少的客人,甚是熱鬧。
年玉和楚傾從後門進了酒樓,一路上,一個夥計打扮的,領著二人往裡走,約莫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
此刻,年玉站在一個院落里,周遭的格局,她剛靠近這裡,就已察覺到其中的精妙。
這院子……五行八卦,處處暗藏著機關,若非有人引路,只怕還未到院門口,就已經身首異處。
楚傾……
竟將趙逸安置在這麼一處地方嗎?
她怎麼不知,楚傾竟藏著這麼一處地方?
思緒之間,身旁握著年玉手的男人已經帶著她到了一間房門外。
年玉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的眼神告訴她,趙逸就在裡面。
不願耽擱分毫時間,年玉推門,還未踏進房門,入目,榻上躺著的男人就已經落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趙逸……
年玉匆匆進門,到了榻前,看著那依舊緊閉著雙眼的男人,此刻彷彿是睡著了一般,一探鼻息脈搏,卻又和死人沒有什麼分別。
那是她給他的葯,她自然知道藥效,更知道,他何時會醒。
只要能醒來便好!
「你……」
突然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那聲音是出自婦人之口,其中難以掩飾的虛弱,更讓年玉微怔。
順著那聲音看過去,年玉方才看到榻前坐著的婦人。
「皇後娘娘……」年玉忙的行禮。
方才,她眼裡只有趙逸,卻是忽視了這房間里還有旁的人。
宇文皇后!
此刻的她,臉色蒼白,一襲簡單的婦人裝束,沒了錦衣加身的榮華,可那渾身的貴氣,卻依舊掩不住。
自她進門之後,宇文皇后的目光就一刻也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此刻,宇文皇后更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一雙眉峰緊緊的皺著。
「你……蘇瑾兒?」宇文皇后終於再次開口,聲音虛弱之間,透了幾分顫抖,看得出,她是強撐著身體,守在趙逸的身旁。
這張臉她認得!
那個剛嫁給了楚傾的蘇家小姐!
可是……
為何,她剛才眼裡只有逸兒的模樣,卻讓她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而那個人……
想到那日在大將軍府上,那「年玉」的作為,宇文皇后的眉皺得越發的深了些。
年玉承受著她的目光,心裡亦是明白,從自己出現在這裡之時,對於眼前的這個婦人,許多東西,都無法再成為秘密。
「皇後娘娘,臣女並非蘇瑾兒,臣女是年玉!」年玉開口,沒有去看宇文皇后的臉。
但卻也想象得出,在自己說了這話之時,宇文皇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果然。
宇文皇后神色一怔,滿臉的不可思議,更是不由咽了一下口水,越發細緻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口中禁不住喃喃,「怎麼會?年玉……怎麼會是年玉?你分明……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是因為昨夜那傷帶來的虛弱,在這消息之下,宇文皇后的氣息更是亂了些。
年玉看著,迅速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枚藥丸,呈送到宇文皇後面前。
宇文皇后看著那藥丸,竟是鬼使神差的伸手,接過那藥丸,放入了口中,她相信這個女人,無論是蘇瑾兒,還是年玉,既然救下了他們母子,就絕對不會再要他們的性命!
而現在,她更是迫切的想弄清楚,這一切,包括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年玉……蘇瑾兒……
分明是不同的兩個人,可此刻,她越是看著眼前這個女子,那兩張臉竟是漸漸的有些重疊。
「皇後娘娘,此事要說的話,卻是說來話長,上一次,我和楚傾成親,便中了歹人的算計,另外一個『年玉』取代了我,她那張臉你也看見了……」年玉說著,腦中浮現出那「楚少夫人」的模樣,眸中一片清冷,「楚傾將我找到后,我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重新將身份換回去,可是,她身後的人,以及她身後那人的陰謀,卻容不得我們人如此打草驚蛇。」
「背後的人……」宇文皇后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切發生的事從眼前這個女子的口中說出來,雖然寥寥幾句話,可她卻看得出,其中的經歷定不會少,而自己竟是莫名的信她。
不止如此,她更是感受到了她口中那背後之人,所謂的陰謀,非同小可。
宇文皇后頓了一頓,繼續開口,「是誰?」
那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趙焱!」年玉對上宇文皇后的眼,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眸中亦是深沉。
「趙焱?」宇文皇后一驚,腦中迅速竄過什麼東西,目光閃爍之間,那嘴角,漸漸的有一抹諷刺淺揚,「呵,是他?呵,他的陰謀,他想幹什麼?他想要的是皇位,和他那個娘存著一樣的心思,他把一個假的年玉安插進大將軍府,是要做什麼?」
宇文皇后說著,情緒有些激動,她不笨,腦中亦是迅速的轉動著,無數的猜測閃現,讓她怎麼也無法淡然。
「他要做什麼很簡單,眸朝篡位!他想坐上皇上如今的位置,他更想將所有的權利都掌在自己的手上,生殺予奪,而大將軍府,有他想要的東西。」年玉眸光微斂,如今在宇文皇後面前,許多東西都已然沒有了避諱。
「他想要的東西……」宇文皇后口中喃喃,猛然,似想到什麼,身體一怔,看著眼前的女子,「那這一次,大將軍府的刺殺……」
宇文皇後腦海里浮現出昨日所發生的一切,漸漸的,許多東西都在她的腦中清晰明朗起來。
難怪……
難怪逸兒會為了那個「年玉」,在婚禮上刺殺。
難怪那「年玉」會在關鍵的時候,不但不幫逸兒一把,反倒是落井下石。
亦是難怪……
難怪趙焱那日刺向逸兒的那一劍,那般堅決狠辣!
呵,他們就是利用逸兒對年玉的感情,引他入局,又利用自己的護子心切,將自己也拉入了局中,那些刺客,不用想,她也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