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利用
趙映雪嘴角淺揚,輕聲一笑,轉身,重新折返回了清雅小築。
清雅小築里,已經找了好一會兒她的秋笛,看到自家小姐正從清雅小築外迎面走來,先是一愣,但隨即,心裡一喜,忙的迎了上起,「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出去了?奴婢……」
秋笛言辭之間,難掩關切。
可剛說到此,已經走到她面前的女人卻在那一剎徑自繞過了她,彷彿沒瞧見她一般,當下,秋笛一怔,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可是突然,那和秋笛擦身而過的女人僅是走出了幾步,似想到什麼,便停下了腳步。
「秋笛……」趙映雪開口,聲音輕輕緩緩。
秋笛猛然驚醒,忙的轉身,臉上復又綻放出一抹笑容,接著剛才的話道,「小姐,奴婢剛燉了一盅燕窩,還是小姐大婚時,清河長公主送來的珍品,聽說最是滋補,尋常的小姐夫人還吃不上,奴婢這就去……」
「不用了。」趙映雪打斷了她的話,似乎沒有心思聽她說這些。
說話之間,亦是轉身看向秋笛,想到自己的目的,那雙好看的眉微微皺了起來,語氣也是比方才更柔了些,「我今日心裡悶得慌,也沒什麼胃口,你不用如此忙碌了,不過……」
趙映雪說著,頓了一頓,眸光微轉,「許久不見義母,倒有些想她了,剛才,本是想著今日去一趟長公主府,探望探望義母,和義母聊聊天也是好的,卻是聽說,今日皇上在四方館設宴,義母該是要去四方館,所以,今日該是見不到義母了。」
末了,趙映雪低低的嘆了口氣,眉皺得更緊了些,難掩黯然。
那煩悶與失望,秋笛看在眼裡,亦是咬了咬唇。
這些時日,小姐心中有苦,她一直看著,卻是無能為力。
今日小姐好不容易想要出去走走,她哪裡忍心看到她如此失望失落的模樣?
目光閃了閃,秋笛似在思索著什麼。
突然,那臉上一抹興奮浮現,秋笛抬眼,再次看向面前自家小姐之時,眼裡晶亮閃爍,「小姐也去四方館不就好了?」
「去四方館?」趙映雪的眉依舊沒有舒展,苦澀的笑笑,「今日皇上設宴,我沒有接到邀請,或許並不在受邀之列……」
「這有什麼?有沒有在受邀之列,還不是清河長公主一句話的事?皇上那麼疼清河長公主,清河長公主說讓你去,那你也是宴會的貴客。」秋笛堅定的道。
看小姐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復又繼續開口,「小姐你放心,奴婢這就去長公主府走一趟,小姐只需要在府上等著秋笛的好消息就好,小姐今日想見到長公主,必能如願的。」
秋笛說著,似乎不願耽擱分毫的時間,朝著年玉福了福身,燦然一笑,轉身便匆匆朝著清雅小築外走了去。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趙映雪的視線之中,女人緊皺的眉才漸漸的舒展開來,嘴角亦是有一抹諷刺淺揚。
「蠢女人,呵,當真是蠢!」趙映雪一聲冷哼。
那年玉那般精明,可這身旁帶著的丫頭,卻是蠢的可以。
她剛才不過是一番演戲,用了也僅是一成的功力,她便如她所願的替她想好了一切。
不過……
她剛才說的倒是不錯。
有清河長公主一句話,就算她沒在受邀的名單里,她也會是宴會的貴客。
「倒是個忠心的丫頭。」趙映雪再次開口,話雖如此,但那眼神里,卻是不屑與諷刺。
忠心嗎?
之前,她還想著,這丫頭在身旁,終究是礙事,可現在看來……
那蠢蠢的模樣,又怎會礙了她的事?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可以利用那丫頭的忠心,為她做事,不是嗎?
趙映雪得意的挑眉,輕笑著收回視線,隨即,轉身進了房間。
今日,既是皇上親自設宴,那她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
大婚已經好一段時日了,這是她第一次以楚少夫人的身份出現,自然不能馬虎了去。
趙映雪拿出了最喜歡的那件衣裳,換衣,梳妝,每一樣都格外的細緻。
而秋笛出了大將軍府,便直奔長公主府。
到的時候,清河長公主剛讓奶媽將小世子帶下去,也是準備著出門,看到秋笛,卻沒有瞧見旁的人,清河長公主的眸光不由怔了怔。
「你家小姐呢?不好好伺候在你家小姐身旁,來這裡做什麼?」
待秋笛行了禮,清河長公主淡淡的開口。
秋笛有些惶恐,忙道,「回長公主的話,奴婢此次正是為了小姐而來。」
「哦?」清河長公主挑眉,「為了玉兒而來?那你說說,你如何為了玉兒而來?」
「公主殿下……」秋笛一眼望向清河長公主,想到這段時間小姐在大將軍府上的憋屈,此刻,那些心中的不平瞬間襲了上來,甚至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兒的說給長公主聽,讓長公主來替小姐做主。
可終究,思量之下,卻還是有些猶豫,「小姐想公主殿下了。」
「想本宮了?」清河長公主皺眉,隨即呵呵一笑,「這個玉兒,想本宮了,隨時來長公主府便可,本宮這長公主府的大門,時時刻刻都是為她開著的。」
「可是……殿下,奴婢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秋笛咬了咬唇,依舊在猶豫。
清河長公主看了一眼那小丫頭,知道事情怕是不簡單。
「講。」清河長公主開口,那語氣,讓人絲毫也無法違逆。
「是,公主殿下。」秋笛領了命,此刻便也沒有了顧忌。
「小姐自嫁入大將軍府之後,姑爺就鮮少回府,那次,小姐去為大將軍府祈福,回來的路上又受傷,可如此,姑爺對小姐亦是沒有關心之意,不止如此,前幾日,府上發生了些事,那些個下人都在傳,說姑爺娶小姐是心中有怨,是另有所圖,所以,這段時間,小姐都悶悶不樂,甚至奴婢覺得,小姐許是心中壓抑著,連脾氣都有些變了。」
一聽秋笛如此說來,當下,清河長公主的神色也是越發的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