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耍什麼把戲!
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南宮月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那個道長,猛然想起了那日驪王殿下所說的話,他說,他能救依蘭,他的辦法會費些心思,這一切,都是的驪王殿下的安排嗎?
南宮月心中猜測著,越是想,越是肯定。
那麼,他口中所說的,能夠為依蘭指一條康庄大道,又是什麼意思?
南宮月心中思緒萬千,一方面,對那康庄大道,期待興奮,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為就要看到依蘭,滿心的激動與複雜。
大廳里,剛才發生的一切,幾乎每個人都若有所思。
當年依蘭的名字從南宮月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好些人就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不尋常。
瞥了那道長一眼,年玉也是來了興緻,她倒是想看看,這道長,究竟要耍什麼把戲!
詔獄。
年依蘭躺在牢房的地上,模樣狼狽,總管太監到詔獄傳了口諭,年依蘭甚至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從牢房裡被提了出來。
一路出了詔獄,看到前面的一輛馬車,年依蘭目光里,難掩恐懼。
「公公,這是……」
「快上去吧,別讓皇上久等。」總管太監冷冷的道,看了年依蘭一眼,眼底有鄙夷,更是不願和她多說什麼。
什麼有緣人?
這年依蘭,怎會是沐王殿下的有緣人!
年依蘭一聽「皇上」二字,心中咯噔一下。
這是要去見皇上?
皇上是要處置她了嗎?
年依蘭不禁想到那日在詔獄,年玉對她說的話,因為南宮家……皇上才將自己關入詔獄,那若皇上對南宮家的怒氣未消,是不是還要將那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
年依蘭想著,心中憋屈,更是憤恨。
可她卻不能改變現狀,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心驚膽戰的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到達年府,已經是一個半個時辰之後。
年依蘭下了馬車,看到熟悉的年府,心裡難掩詫異。
皇上不是要見她嗎?怎麼會在年府?
她來不及思考太多,總管太監就催著她進了年府的大門。
大廳里,總管太監不敢有絲毫耽擱,首先走在前面,進了大廳,對已經等候多時的元德帝稟報,「皇上,年家大小姐已經帶來了。」
「讓她進來。」元德帝冷聲開口。
「是。」
總管太監退出了大廳,再次進來之時,身後跟著年依蘭。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年依蘭跪在地上,凌亂的髮絲披散著,身上那一身囚衣,沾染了臟污與血跡,甚至還能聞到那其間散發的酸臭味兒。
頓時,有人嫌惡的掩了掩鼻。
再看那年依蘭臉色慘白,虛弱憔悴,袖口之下,似乎傷痕纍纍,只是一眼就知道,這些時日,這年大小姐在詔獄里,沒少受苦。
不僅如此,還有那眼神,惶恐里夾雜著不安,跪在地上的她,連頭也不敢抬,整個人幾乎是匍匐在地上,對著元德帝和宇文皇后跪拜。
「臣女……不,罪女依蘭,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那聲音,彷彿是掩不住的顫抖。
這模樣,看在南宮月的眼裡,心一陣陣的抽痛,若不是元德帝和皇後娘娘在場,若不是她比以前更加明白帝王之威,更加明白她們母女的處境,她定會上前,抱著依蘭,給她安慰。
可是此刻,她緊握著雙手,指甲幾乎掐入皮肉,只能極力的隱忍著。
元德帝淡淡的瞥了地上的年依蘭一眼,眉心微皺,卻是沒有過多的說什麼,隨即看向候在一旁的道士,「道長,你再看看,這府上是否還缺人?」
道士朝元德帝一拜,走到年依蘭的面前,閉著眼,掐指算著。
在場的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道士身上,年依蘭卻是不知此刻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只能繼續跪著,咬著牙,隱忍著心中的恐懼,彷彿頭上有一把刀,隨時都會落下。
突然,那道士一睜眼,所有人都是一怔。
那道士的眼裡,分明有晶亮的光芒閃爍著。
「這女子,可是三月初九酉時所生?」道士開口問道。
眾人一愣,倒是年老夫人率先激動的道,「是,是,是,老身記得,依蘭正是三月初九酉時落的地。」
「難怪,呵。」道長挑眉一笑,那話語中,彷彿別有深意,隨即轉身,對元德帝和宇文皇后道,「皇上,皇後娘娘,貧道看來,沐王殿下該是要醒來了。」
「當真?」宇文皇后激動的道。
「自然是真,貧道從不說假話。」道長笑道,「眼前的這位小姐,正好便是那有緣人,她就能剋制了害沐王殿下昏迷不醒的邪祟,只要剋制了那邪祟,如此一來,沐王殿下醒來,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道士如此一說,就算是對那年依蘭再是不待見,元德帝的眼裡,似也燃起了些希望,「那要如何做,才能剋制那邪祟?」
「放血。」
那道士吐出兩個字。
可僅是這兩個字,眾人意味不明,可那道士,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皇上,皇後娘娘若是相信貧道,貧道就開壇作法,驅除邪祟,替沐王殿下喚回魂魄。」
話落,元德帝和宇文皇后相視一眼,沉吟了片刻,元德帝終究是開口,做了決定,「好,如此,就勞煩道長,開壇作法。」
「對,越快越好。」宇文急切的附和,逸兒若再是不醒,饒是她也支撐不住了!
那道士卻是一笑,「呵,皇後娘娘,急不得,開壇作法,也是要講求時機,明日……明晚正好是月圓之夜,正是好時機,還有這位小姐……」
道士看了一眼依舊匍匐在地上的年依蘭。
這一提,所有人的視線,都迅速的集中在了年依蘭的身上。
元德帝眸光微暗,冷聲吩咐道,「帶年大小姐下去,好好休整一番,明晚……待道長開壇做法。」
丟下這一句話,元德帝就領著道長和隨行的宮人離開。
宇文皇后卻是沒走,而是去了傾玉閣趙逸住著的房間,宇文如煙跟著,似乎雖然剛才那道士說得肯定,可彷彿二人的心中,對於作法讓趙逸醒來的事,依舊有些忐忑。
年依蘭被南宮月帶著回了攬月樓,看著那母女二人在丫鬟的簇擁下離開,人群里,不止是年玉神色複雜,還有趙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