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當眾賜婚
而他年家,和皇室結成了姻親,以後便是一門榮耀,盡享榮華。
他年曜在朝中,在這順天府,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年曜想著,心中越發激動起來。
「年老夫人呢?」元德帝獨獨看著年老夫人,那眼神意味不明。
年老夫人身體一顫,猛然一抬眼,對上那深邃的眸子,渾身更是一個激靈,彷彿有一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沒意見,沒意見。」年老夫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喃喃,皇上他……知道什麼了嗎?
「既然如此,那這個主,朕就放心大膽的做了。」元德帝嘴角一揚,那語調,也添了幾分威儀,「年玉,楚傾,如此,你們二人先定下親事,擇日再成婚。」
年玉……楚傾……
幾乎是所有人,腦中皆盤旋著這兩個名字。
他們聽錯了嗎?
怎麼會是他們二人?
外界不是盛傳,今日沐王殿下會向年家二小姐提親?
況且,按照北齊規矩,提親當由父母做主,不僅是宇文皇后,連元德帝也來了,眾人的心裡,在剛才元德帝做主,賜年玉一樁良緣之時,幾乎已經肯定,年家二小姐當上這沐王妃,已經十之八九,卻沒想到……
樞密使大人楚傾……
「楚傾謝皇上恩典。」
「年玉謝皇上恩典。」
眾人震驚之中,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在房間里響起,驚醒了眾人的詫異。
目光不約而同的看過去,只瞧見一男一女的兩人,齊齊跪在地上。
那女子,體態端莊,面容沉靜而美好,溫婉之間,隱約透著大家之風。
那男子,身姿挺拔,風姿綽約,那銀色的面具,讓人不由想起那被大火毀了的面容……
都知道楚傾少年之時,那美貌堪比女子,可誰也不知道,那面具之下毀了的容顏,如今是什麼模樣,但那位高權重的身份,對於他的樣貌,誰都好奇,卻也不敢議論什麼。
眾人的目光之中,跪地謝恩的二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那一個視線交匯,誰也沒有錯過,彷彿這賜婚,他們二人早早就心中有數。
楚傾?
宇文皇后挑眉,不由更高看了年玉幾分,這個年玉,倒是給自己找了一個不錯的歸宿!
一旁人群里,兩個耀眼的女子,其中之一的宇文如煙剛從這賜婚消息中回過神來的她,心中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人,看著那一對身影,眸光微斂,子冉對小姐,當真是費心。
本是爹娘一道前來,便可以提親,可他偏偏一大早去了皇宮,向皇上請旨賜婚……子冉對年玉的好,竟是讓她有些嫉妒。
以後,年玉當真就要成為自己的嫂子了嗎?
「這樁婚事,你們誰有異議?」元德帝朗聲開口,視線卻是落在年玉和楚傾身上,那深邃的眸子,意味不明。
異議?
皇上從賜婚,誰敢有異議?!
「皇上英明,他們二人天作之合,微臣謝恩。」
當下,年曜猛然回神,立即跪在地上。
話雖如此,心裡卻似有什麼東西堵著,不上不下,年玉本該是沐王妃,若嫁了楚傾,那年家如何再和皇室攀上姻親的關係?
可元德帝賜婚的口諭已下,他還能怎麼辦?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年曜先前的希望轟然倒塌。
年曜這一開口,在場其他的賓客,也都齊齊跪在地上,高呼著元德帝的英明。
可人群中,有些人,心中卻是波瀾萬千。
趙焱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那並排而立的模樣,分外刺眼,尤其是年玉嘴角淺淺揚起的笑意,她很滿意皇上的賜婚嗎?
想著剛才楚傾是和皇上一道來,這意味著什麼?
精明如趙焱,單是一想,幾乎能夠肯定方才一直縈繞在腦中的猜測。
賜婚……
怕是年玉和楚傾,早早就謀划好的!
年玉……
為什麼是楚傾?!
趙焱定定的看著那女子,彷彿對於她,他從來沒有看明白過,此刻,更是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
南宮月無力的靠在丫鬟身上,本就因為年依蘭被關入詔獄,受了打擊的她,元德帝這一賜婚,更是如一記重鎚敲在她的身上。
樞密使楚傾……
就算不是皇子王孫,可他大將軍府,也是名門望族,雖然他面容被毀,可這男人位高權重,深受皇上器重,便是連南宮家,都要忌憚他幾分,她年玉,那般卑賤的身份,如何能嫁這麼一個男人?!
而她的女兒依蘭……剛才那一番折騰,只怕名聲,更不如從前,如今被帶進那詔獄……
為什麼?
她年玉哪裡來的這樣的好運氣?!
年玉……這小賤婢……南宮月看了一眼那剛才死了人的床上,心中的不甘,越發的濃烈。
那卑賤的身份,就該配卑賤的人!
可大將軍府的少夫人,樞密使的妻子……雖不是王妃,卻也依舊是身份尊貴,榮耀萬千!
南宮月袖口之下,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她不甘心,那不甘在心裡流竄,突然,她的目光,瞥見門口突然出現的人,心中一怔。
趙映雪……
她醒了嗎?
趙映雪醒了!
剛才,被送到隔壁房間沒多久,她就已經醒了。
隔壁的動靜,一絲不差的傳到她的耳里,從那方綉帕……到年依蘭被打入詔獄,她想起那日年依蘭在花園涼亭里,對她說的話,這綉帕,是在告訴她,那所謂的指控年玉的證據,都不能成其為證據嗎?
可趙映雪沒來得及想太多,便聽得那邊傳來元德帝的賜婚。
她和許多人一樣,以為賜婚的對象,會是沐王殿下,可是,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是楚傾!
楚傾……
趙映雪的腦袋,在那一剎,幾乎瞬間空白。
隨即,腦海中浮現出那日在花園涼亭里,楚傾對年玉的溫柔,心中一股莫名的東西流轉,甚至沒有去的理會那太醫在說什麼,更是沒有瞧見,在大夫說話之時,萍兒和晉王妃雙雙僵住的臉色,徑自起身,匆匆沖了出來。
方才,楚傾和年玉的那一個眼神交匯,也沒有躲過她的眼。
此刻,房間里,恭賀聲不絕於耳,可那字字句句,在她聽來,都彷彿是針一般,扎在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