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送的回禮
年玉挑眉,對上她的眼,無邪的一笑,「不是說好了玩遊戲嗎?」
「不……」芳荷想到剛才年玉說的遊戲,直覺告訴她,眼前沒死的年玉,比起鬼來,更加讓人害怕。
「不?」年玉似不悅的皺了皺眉,眼底瞬間風雲凝聚,倏然拔高語調,「這可由不得你!」
說罷,年玉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芳荷那張布滿了恐懼的臉,害怕嗎?
現在就害怕,那等會兒可該怎麼辦呢?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半響,年玉才開口,「芳荷,今夜你在這裡好好待著,若能過得了今夜,剛才我答應你的事情,絕不反悔,不過……」
年玉說到此,卻是微微一頓。
這一頓,更是牽動著芳荷的心。
「不過什麼?」芳荷咽了一下口水,饒是再笨也知道,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在這裡待一夜這麼簡單,可年玉她到底要做什麼?
年玉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眼裡似有興奮的光芒閃爍,不介意為芳荷解惑。
「這夏日的夜炎熱的很,反倒是這破廟裡有些涼快,你說,這野外的蛇會跑進來乘涼么?」年玉意有所指,話落,芳荷果然身體一顫,那臉上的恐懼,比起剛才更加濃烈。
「不……」
蛇……這夏日的野外,蛇最是猖狂,若真跑了進來,那……
芳荷想逃,可那腿……
芳荷明白了,二小姐自始至終都沒有打算放過她,她挑了她的腳筋,是讓她逃無所逃,只能任憑宰割!
「聽說蛇喜腥味兒,你這滿地的血……呵,也不知道這聽說是真是假。」年玉將芳荷的恐懼盡收眼底。
這一夜,她怕都要在恐懼中度過了。
不過,她那主子……
想到年依蘭,那個對自己如此「體貼照顧」的好姐姐,年玉眸子緊了緊。
這些時日,她這好姐姐如此為她費盡心思,她又怎敢獨自消受?
禮尚往來,這是應該的,不是嗎?
年玉瞥了一眼那好似失了魂的芳荷,嘴角一抹輕笑浮現。
這就權當是她這個做妹妹的,感謝她那好姐姐的照顧,送的回禮了!
年玉出了破廟,身後,芳荷的求饒聲,驚叫聲,哭喊聲,漸行漸遠。
黑夜裡,透著一股說不出詭異。
而此刻,年府。
一抹身影翻牆而入,熟門熟路的進了仙蘭院。
房間里,年依蘭正熟睡,這兩夜,可以算是她這段時日以來,睡得最安穩的兩夜了。
就連夢,也透著一股甜蜜。
夢中,她如願以償的成了沐王妃,沐王疼她入骨,完全忘記了年玉是何人,他的心裡眼裡,就只有她年依蘭,他說,等他繼承皇位,她便是皇后……
皇后……那個北齊國最尊貴的位置……
在夢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美好,年依蘭幾乎睡著都能笑出來。
突然,哐當一聲,房間的門被打開。
這聲響驚擾了年依蘭的美夢,年依蘭驚醒,皺眉,滿心的不悅,厲聲喝道,「芳荷……」
這丫頭,這兩日總是心不在焉,做什麼事情都出錯,竟是連門都沒關好嗎?
年依蘭心裡越發多了幾分怒意,直到黑暗中,男人的身影朝她逼近,抓住了她的手腕兒,年依蘭才清醒。
「啊……你,是你誰?」年依蘭驚呼出聲,神色間添了幾分慌亂。
「年玉人呢?你對年玉做了什麼?」來人抓住年依蘭的手腕兒,坐在床沿,單刀直入的問道。
聽到那聲音,剛才年依蘭心裡突生的防備,頓時消弭了不少。
「二表哥,原來是你,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裡做什麼?」年依蘭似沒有聽見南宮起的質問,雖防備少了,可那被打斷夢境的不悅,卻依舊讓年依蘭神色不睦。
「年玉!你說,你到底把年玉怎麼了?」南宮起再次開口,這一次,那語氣更是凌厲。
年依蘭終於聽到他的話。
年玉?
敢情二表哥這麼晚的跑到年府,衝進她的房間,將她吵醒,就只是為了年玉嗎?
看他這緊張的模樣……
哼,二表哥他果然是看上年玉那個賤蹄子了!
想到年玉,年依蘭眸光微斂,「玉兒?表哥你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什麼叫我把玉兒怎麼了?我能把她怎麼樣呢?」
「在我面前,收起你那副善良仁慈的偽裝。」南宮起冷聲道,抓著她手腕兒的手更緊了緊,「那日,你說誰死了?到底是誰死了?」
感受到手腕兒傳來的疼痛,年依蘭沒想到,自己這二表哥,竟因為那年玉這般對自己,心裡更是不悅。
年依蘭真的卸去了那溫柔端雅的偽裝,厲聲朝南宮起吼了過去,「表哥,你這麼擔心她做什麼?看上她了嗎?別忘了,你是南宮家的子孫,你的婚事,你自己也做不得主,年玉她一個小庶女,永遠進不了南宮家的門。」
南宮起微怔。
年依蘭的話,似乎讓他清醒了些。
他這麼擔心年玉做什麼?
南宮起眉心皺得更近,剛才聽聞紫煙的回報,聯想到他的猜測,饒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了過來。
年依蘭恨年玉得了沐王青睞,加上那日在乞巧宴上,年玉的表現,年依蘭想除掉年玉,他並不吃驚。
可……年玉……
「對她,我沒有男女之意。」南宮起開口,比起剛才,神色緩和了不少。
年依蘭留意到他的轉變,掙了掙手,從他的掌中掙脫出來。
可沒有男女之意嗎?
「可你擔心她!」年依蘭心裡不以為意,自己的這個二表哥,她是知道的,何曾這般擔心過一個人?
而他和年玉……
想到乞巧節那日一早,南宮起畫的那幅畫,那分明就是年玉……這說明什麼?
他們之前,就見過了嗎?
見的時候,表哥不知那女子就是年玉!
「擔心?」南宮起臉色微沉,腦中浮現出那抹在馬上的驍勇身影。
他對年玉,確實是上心了些。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源於她的才,她馴馬的才!
他還沒見識過她馴馬的真正能耐,年玉若當真死了,那實在是可惜了。
可……
「你對她做了什麼?」南宮起再次問,語氣平緩不少。
年依蘭自是感受到他態度的細微轉變,黑暗中,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容,「倒也不是我對她做了什麼,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