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亡命鴛鴦
老家同村的兄弟偷偷跟我說過，他和她對象第一次那啥的時候，他搞了好幾分鐘都沒找對地方，最後還是她媳婦主動引導了一番才算成就好事。
當時我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把他惹惱了。
那事兒對男人來說難道不是生下來就該會的？
但是此時此刻我才知道，還真特么的不是天生就會。
琳姐和我緊貼著，男人都知道的，衝動會指引你去做正確的動作。
女人是肥沃的土壤，男人是辛勤的農夫。
而我，則是個新手農夫。
我笨拙得拖著堅硬的農具找到一片溪流谷地，那裡野草芬芳水流潺潺，我努力得耕耘，辛勤得施肥，然後我離開，又爬上兩座高山……
汗水滴下，我渾身舒爽。
而琳姐也終於清醒過來。
那一刻，是尷尬的。
琳姐反手給我一巴掌。
「琳姐，對不起！」我有些慌張得穿好衣服，又開始幫琳姐整理。
琳姐癱在床上，兩眼獃滯。
幾分鐘后，她才回過神兒來，輕輕撫著我的臉道：「疼不疼？」
我搖頭。
「你是救我，對么？」琳姐眼裡都是淚水。
我點點頭。
但是我還是有點心虛。
救她？當然！
可是不是除了這一種方式之外，別的辦法都不行呢？
顯然不是。
我最起碼可以把琳姐按在洗臉池子里，用涼水沖她的頭。
但是我沒有。
我有私心。
善良的琳姐沒有多想，只是無聲得哭泣。
被自己的老公親手放在其他男人的床上，這種感覺一定不好受。
「你說的對，軍濤不跟我離婚，是有理由的！」琳姐雙眼哭得紅腫，「他讓我來陪這個老男人！」
「我不肯！他就硬把我拉過來，還喂我吃藥……」
「琳姐，你幫你報仇了，扎了他一刀！」我說道。
「什麼……軍濤……他沒事吧？」琳姐顯然有些驚慌。
我心中嘆氣。
李軍濤都做到這個程度了，琳姐竟然還沒有死心。
但是緊接著，琳姐深深得吸了一口氣道：「我錯了，我應該希望他去死！」
唉，你要是真覺得自己錯了，就不會這麼說了。
我也知道，琳姐的性子是逆來順受，就算李軍濤壞事做盡，她也未必會視他如仇寇。
「小松……」琳姐看了看昏倒的老傢伙，「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還沒說話，老傢伙竟然哼了幾聲，慢慢醒過來。
琳姐嚇了一跳，下意識得鑽進我懷裡。
他睜開眼睛，看清了我倆的曖昧姿勢，臉色陡然猙獰：「小……小兔崽子！你……你敢打我？還有……你……你這個騷貨！你們給我等著，不把你們這對狗男女沉進黃浦江，我就不姓吳！」
懷裡的琳姐一直在哆嗦，估計是怕得要命。
她就一個全職主婦，哪裡見過這種社會？
我冷著臉下床，捏著老頭子的下巴道：「你再嗶嗶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
「來啊！」老頭子喘息著，臉上滿是嘲諷，「我吳忠義出來混了幾十年，想殺我的多了去了，有膽子就把我這條命拿走！」
這傢伙顯然和李軍濤那種紙老虎不一樣，是見過世面的老江湖，我是嚇不倒他的。
我反手一掌，切在他脖頸上，老不死的眼一翻，又昏了過去。
「小松，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琳姐坐在床上哭了起來，「我……沒有地方去了……」
「琳姐……你信不信我？」我驟然站起。
琳姐抹了抹眼淚點點頭。
「我們走，一起走！」我覺得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
「李軍濤不會放過你，這個吳忠義也不會放過你，你留在魔都就是死路一條！」我看到琳姐還在猶豫，心裡快急瘋了。
「可是……我跟著你……我們要怎麼活？」琳姐問。
「我年輕，有力氣，還會拳，怎麼都行的！總之我們要先走！」我乾脆利索的幫琳姐套好衣服，拉著她離開了賓館。
走之前，需要回一趟店裡，把事情跟胡哥交代清楚，然後拿上我為數不多的行李。
但是，我拉著琳姐一進門，把事情說完，胡哥就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張松，坐！」胡哥冷著臉指了指桌子。
「胡哥，不好意思，晚了我們就走不了了！」我急急忙忙得往後面宿舍走。
胡哥卻拉住我的胳膊，死活把我按在座位上，然後笑著對六神無主的琳姐說：「小孩子不懂事兒，出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就傻眼了，別怪他！」
琳姐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胡哥則微笑著說：「老聽這小子提起你，今天我們頭一次碰面，我叫胡勝剛！」
「我叫宋琳！」琳姐勉勉強強得答了一句話。
胡哥大馬金刀得坐在我倆對面，喝了一口茶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繞圈子，張松，你想跑路，可是你想過以後么？」
想過，我當然想過，我一路上都在想。
「我帶著琳姐回老家，我養她！」我直接說出心底的話。
胡哥臉上帶笑，然後朝琳姐道：「你看，我沒騙你吧，他還是個孩子，想什麼事情都是憑著一股衝動！」
琳姐看了看我，流著淚說：「可是……怎麼辦呢？」
我深吸一口氣道：「胡哥，魔都我是呆不下去了，我會帶著琳姐走，這個事兒你不用管……」
「我不管？」胡哥一巴掌拍在我腦門上，「你個小屁孩兒！」
「別打我！」我怒了。
胡哥冷笑一聲：「那你跟我說說，你打算怎麼養你的女人？」
我突然語塞。
是啊，要怎麼養？
胡哥呵呵乾笑兩聲：「回老家種地？還是賣菜？張松，你看看宋琳！」
我扭頭看著琳姐，不知道胡哥的意思。
「宋琳的相貌身材氣質都是上等，讓她跟著你住在撒氣漏風的土坯房裡？就算你有大瓦房，又能如何？讓她天天幫你餵豬趕雞？不到四十歲就看著像六十的？」
胡哥意味深長得拍拍我的肩膀：「你敢負責，這很好！但是你問過你的女人，你給的日子是她想要的么？」
我盯著琳姐，她勉強笑著。
我心裡一陣失落。
胡哥說的沒錯，琳姐在魔都的生活雖然不如意，但是物質水準根本不是我能想象的，我就算強行帶著她回老家，她也不會開心！
一時間，我萬念俱灰，抱著頭趴在桌子上。
耳邊聽到琳姐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胡哥道：「張松啊，抱著金飯碗要飯吃，讓我說他什麼好？」